>面对破庙漏雨的屋顶和饥肠辘辘的难民群,我支起了油锅。
>“一文钱,炸虫蛹!”
>难民们捏着铜板哄抢,骂我是发瘟财的黑心厨子。
>三个月后,我的摊子前排起长队,连知府小姐的马车都停在巷口。
>珍膳堂的东家带着打手掀了我的油锅:“贱民,也配用‘鲜’字招牌?”
>我抖开包袱里最后半勺味精,撒进知府千金的汤碗。
>她一口下去,连汤勺都咬碎了:“来人!
把这黑店的灶给我砸了!”
>——>后来,我的“神仙鲜”食肆开遍十八州。
>跑堂的伙计,正是昔日珍膳堂的东家。
---冰冷的雨水,带着初冬的寒意,顺着破庙坍塌了半边的瓦檐,淅淅沥沥,滴落在陈粟额头上。
他猛地一哆嗦,从一种混沌的、如同沉入深海的眩晕感中挣扎出来。
眼前是断壁残垣,蛛网纠结。
几堆半燃半熄的枯枝败叶旁,蜷缩着十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影。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久未清洗的体臭,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名为饥饿的绝望气息。
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像是破风箱在苟延残喘。
胃袋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拧绞着,发出空洞而响亮的鸣叫。
陈粟下意识地捂住腹部,指尖却触碰到裤袋里一个坚硬的小方块。
他掏出来。
一个巴掌大小、银光闪闪的塑料袋,印着花里胡哨的图案和几个他无比熟悉的字——“XX牌味精(精制)”。
袋子瘪瘪的,大约只剩下小半包的分量。
这是他穿越前,在后厨给一锅临出锅的酸辣汤最后提鲜时,随手揣进裤兜的。
现在,这半包味精成了他唯一的“行李”,也是连接那个灯火通明、食材丰饶的现代厨房与眼前这地狱般景象的唯一凭证。
寒意和饥饿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沿着脊椎向上攀爬。
庙外,雨声渐大,寒风卷着枯叶打着旋儿灌进来。
角落里,一个妇人怀里的孩子发出猫儿般微弱的哭泣,很快又被妇人用枯瘦的手死死捂住。
不能等死。
陈粟撑着冰冷潮湿的地面站起来,腿脚发麻。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破庙角落里堆积的、不知被雨水泡了多久的朽木烂椽,又落在庙门外那片泥泞的空地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