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球形闪电的馈赠
不是雨幕，而是高压电弧疯抽钢架爆出的惨白鞭痕，将暴雨蒸腾成翻滚的雾墙。
FESA的灵能警报器卡在最高频段嘶鸣，像被掐住脖子的铁鸦。
“绝缘靴！
面罩！
快！”
老肖把三轮车油门拧到底，破车在积水中漂移甩尾，溅起的泥浆糊满“雷霆学院”广告屏上紫发少女的笑脸。
肖潇死死抱住车斗里的红木工具箱，铜角磕在肋骨上生疼。
工具箱底层，那截祖传的高压验电笔正在疯狂震颤，笔尾氖管迸出血色凶光——这是老肖自制的灵能辐射计，从未亮到如此程度。
变电站核心区己成炼狱。
五层楼高的主变压器外壳扭曲如废纸，裂缝中喷涌着蓝紫色能量流，空气里臭氧浓度呛得人流泪。
技术组长瘫在监控台前，屏幕血红的过载200%字样倒映在他失焦的瞳孔里：“灵能暴走引动积雨云...球状闪电己在孕育，能量级足够炸平三个街区...接地桩！”
老肖的吼声炸雷般劈开混乱。
他甩出三十斤重的铜编织带砸在肖潇脚边，“你去西侧！
我抢修泄压阀！”
暴雨冲刷着他绝缘服上“江城供电局-肖建国”的斑驳漆字，像褪色的勋章。
肖潇拖着铜带冲进雷暴圈。
每一步都踩在死亡线上：- 头顶断落的110kV导线抽打地面，炸起的碎石擦着脸颊飞过；- 绝缘靴踩进积水瞬间，感应电压刺得小腿肌肉痉挛；- 手中辐射计的氖管亮度己突破极限，玻璃壳“咔”地裂开细纹！
“接好了！”
肖潇将铜带锁死在接地桩，螺栓因高温咬死，他抡起扳手猛砸三下才紧固。
回头刹那，呼吸骤停——主变压器裂口处，一颗幽蓝色光球正缓缓挤出！
首径两米，表面流淌着液态雷浆，内部亿万电蛇翻涌嗡鸣。
所过之处，钢筋如蜡烛般熔融滴落，混凝土在静默中崩解成粉！
“肖潇！！
跑——！！！”
老肖的嘶吼被雷声吞没。
球体似有感知，骤然拐弯扑来！
时间在绝对的能量面前失去意义。
肖潇只觉胸口如被万吨液压机撞击，视野被刺目的蓝白吞没。
剧痛中，他听见自己骨骼在电场中发出高频震颤的悲鸣，闻见绝缘手套碳化的焦臭味，甚至尝到齿间血液被电解的锈腥...濒死之际，识海轰然洞开！
“哞——！！！”
洪荒雷音震碎灵魂！
独足巨兽踏裂虚空而来——苍青鳞甲覆体，每片都烙印着生灭的雷纹；龙首昂然向天，双目如日月悬照亘古；单足落处，星尘崩解为原始电浆！
《山海经·大荒东经》的古老箴言在雷光中燃烧：“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
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其名曰夔。
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球体撞入胸腔！
毁灭性能量如亿万纳米钻头穿透细胞。
肖潇的工装瞬间汽化，***的皮肤爬满蛛网般的蓝纹——正是工具箱上那独足夔牛图腾的翻版！
“...接地...” 残存的本能嘶吼从喉间挤出。
他反手抓住灼红的接地铜排，将毁灭能量狠狠掼向大地！
“轰隆——！！！”
雷光巨树拔地而起！
球状闪电被狂暴撕碎，顺着地网奔腾倾泻。
以肖潇为圆心，五十米半径内：- 沥青地面熔化成镜面般的琉璃；- 钢架结构通体赤红如熔炉肋骨；- 老肖刚扑到半空就被冲击波掀飞，绝缘面罩炸成碎片！
能量风暴平息后，肖潇跪在琉璃化的坑陷中心。
右臂皮肤碳化剥落，露出底下树枝状发光的蓝色脉络，指尖一簇电火花“噼啪”跳跃着，将半融的安全帽带烧成灰烬。
老肖连滚爬爬扑来，绝缘手套刚碰到儿子肩膀就“哧”地冒烟。
“撑住！
医疗队...” 话音未落，肖潇突然抽搐，指尖失控射出一道电弧！
“滋啦——！”
电弧精准命中三十米外摇摇欲坠的避雷针。
那根十吨重的钢柱如同被天神之锤砸中，从基座撕裂、弯折，最终轰然砸进备用变压器！
二次爆炸的火球腾空而起，映亮肖潇茫然的脸。
“我...” 他看着自己缠绕雷光的指尖，“...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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