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霉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气息,这就是南城监狱给时枫的第一印象。
他穿着灰蓝色的囚服,身形单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青涩,眼神却空洞得像一口深井。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即将参加高考的学生,有着疼爱他的父母,一个温馨的家。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车祸,夺走了他的双亲,紧接着,远房的叔叔就以“侵占家产”、“故意伤害”的罪名把他告上了法庭。
证据“确凿”,他百口莫辩,最终被判入狱三年。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
父母的车祸绝非意外,叔叔的诬告更是早有预谋,只为了吞下父母留下的那点遗产。
可他没人可以求助,亲戚们早已被叔叔收买,曾经的朋友避之不及,他像一片被狂风卷落的叶子,孤零零地坠入了这不见天日的深渊。
刚入狱的新人总是会受到“特殊关照”。
晚饭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故意撞了时枫一下,他手里的餐盘摔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小子,长眼了吗?”
壮汉恶狠狠地瞪着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一脸戏谑。
时枫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知道在这里冲动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报复,他低着头,声音沙哑:“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壮汉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搡时枫。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差不多行了。”
壮汉的动作顿住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脸上的嚣张瞬间收敛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忌惮。
时枫也顺着声音看去。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男人。
他也穿着囚服,却硬生生穿出了一种矜贵感。
他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冷硬流畅,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正淡淡地看着这边。
他的气质太过出众,即使身处这样污浊的环境,也像一柄收鞘的利剑,锋芒内敛,却依然让人不敢小觑。
时枫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叫靳希年。
在监狱里,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
没人知道他具体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只知道他进来的第一天,就有人不长眼地挑衅,结果被打断了三条肋骨。
从那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