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你找打！”
连语熙忍不住了，直接抡起拳头就招呼了过去，同是将门出身，秦意也不是吃素的，抬手挡了回去，你来我往间就这么打了起来，更是从楼上打到了楼下。
“谁先动手的看清楚了吗？”掌柜的问向二楼站了许久的小厮。
小声转身下了楼梯：“看清楚了，这次是连姑娘先动的手。”
掌柜的点了点头，从身后掏出一本账簿，张嘴舔了一口毛笔就开始记账，秦、连两位姑娘打架，损坏的东西照价赔偿，外加三两银子作为补偿，总价格分成五等份，先动手的三，后动手的二，这是整个京城商家都默认的规矩！
一旁的小二不解地问：“掌柜的，那桌子没坏怎么也记上了！”
掌柜的当即瞪了他一眼：“要你多嘴，我加进去不是为了凑个整数好算账吗！”
要债的账单，比打架的人先到家，还好，这次只用赔偿十五两银子，秦意刚踏进爹爹的主院，秦慕楠就端着茶盏上前了。
“渴了吧闺女，爹给你晾好了！”
见女儿饮完茶水，秦慕楠又问：“今儿又打架了？”
秦意嗯了一声。
“伤到哪儿了没有？”
秦意不屑地哼哼两声：“就凭她连语熙，还想打过我？下辈子吧！”
秦慕楠听罢摆了摆手，管家会意，将屋子西侧放着的两块长三尺，宽一尺半的板子，上面的红布掀了开来。
右边的板子上标题写着秦将军大战连老贼，下面则是胜、平、负三行，左边的板子与右边的格局一致，只有标题不同，上面写的是宝贝闺女对战连家老二。
胜、平、负的后面皆用正字来标记次数，密密麻麻写满了正字，字的个头也是越来越小，看着数量，两家父女不知道斗了多少次，但胜负的次数其实差不多。
秦慕楠啪的一下拍向了桌子，看着板子气愤地开了口。
“爹爹今日同连老贼也吵起来了，居然想比我多领两千的兵器，凭什么？凭什么？都是大梁的士兵，自然就该同等对待！我当着陛下的面儿就跟他吵起来了！”
大梁帝都的兵马，除去皇上手中的禁军、亲卫，五城兵马司，分别由左右两将军掌管，一是为了军权不过于集中，二则是为了能够相互牵制。
连胜年掌管东郊大营，秦慕楠掌管西郊大营，皇上又不许他们常年待在军营中，所以东郊大营是连胜年的儿子在管。
秦慕楠虽然没有儿子，但他收了七个义子，西郊大营由他的义子在管，他们两个主帅就负责京中处理军务，还有，在皇上面前吵架，甚至动手！
“爹你说的对！”秦意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给他爹投去了赞赏的眼神：“没动手打他，已经是爹恪守朝规，友爱同僚了。”
秦慕楠听完哈哈一笑：“是想动手来着，被禁军围住了！”
秦意：额.......当她没说！
这个话题揭过，秦慕楠咳嗽了两声：“我今天同连老贼算是平手。”
秦慕楠说完，管家拿起毛笔在右边板子上平字的后面，添了一笔，秦意看着板子也道：“我今日也是平！”
“那咱爷俩儿今日出师不利啊！”
“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南康县主。”
“就算不杀出南康县主，你还能真的看上了那个姓王的小子了？”
秦慕楠可不觉得王湘够做自己的女婿，就算考上了进士又如何，除了长得白净些，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又不会功夫，根本无法保护人，哪里配得上他女儿？
“我不喜欢他啊，他若是真选了我，爹在仕途上帮他一把就是了，我为的是不能让连语熙如意！”
板子上的笔画添好了，管家重新盖了起来，自觉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父女。
“不过女儿啊，那连家老二确实该嫁人了，你同她怎么闹都行，下次不要再去坏人家姻缘了。”
秦意转头瞪了过去，就听见秦慕楠继续道：“万一她嫁不出去，砸手里了，连家找我们赔个女婿，你那几个义兄，我委屈谁都不合适！”
“不行，我与她之间是有杀子之仇的！在我这口怨气没有消散之前绝对不能让她好过！”
秦慕楠哎呀了一声，又道：“同你说了好多遍了，不要说的这么严重，传出去吓死人了，那是你的猫，你的猫，像什么话！”
女儿才十八岁，哪里来的什么儿子，真要是传出去了，外头一群嚼舌根的，非得替他们寻个孩子爹出来不可！
“猫怎么了？”秦意不认同的走到父亲跟前，弯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父亲。
“那也是我一口饭一口饭的喂大的，爹娘养孩子不就是这样吗，我的猫怎么就不算我的孩子了，我好不容易将它养大，她连语熙的狗几下就把我的猫给咬死了，怎么不是杀子之仇？”
眼见着秦意情绪开始激动，秦慕楠连忙起身劝她。
“对对对，你说得对！这仇咱得报！那后来那狗不是也偿命了吗？”
秦慕楠没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秦意记到现在，不过他同连胜年的关系也不怎么样，记仇便记仇吧！
“狗知道个什么？还不是当主人怂恿的，把狗杀了就能代表她是没有错的吗？”
秦慕楠一拍大腿：“对！要不说我儿通透呢！今日打架累着了吧，晚上想吃什么呀？”
“吃鸡腿、鸭腿、羊腿、猪腿，给我补一补体力！”
“得嘞，吃哪补哪！”
“再给我来一个鱼！”
“没问题，吃鱼补脑！”
秦意眼皮一耷：“爹，我只是单纯地想吃鱼而已。”
“哦，那就顺便补脑！”
帝都的三月，阳光明媚，春风徐徐，殿试结果已出，前三甲名单已定，众人纷纷赶去主街，观看状元游街。
秦意早早地就在茗香阁占了位子，游街的队伍到了楼下，秦意伸头看了一眼，顿时将脑袋收了回来，天哪！今年的前三甲一个年轻后生都没有，就探花郎看着还年轻些，那榜眼瞧着同她爹年纪差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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