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严重点说,他都算是校园暴力了。
当时我正在解一道大题,头也没抬,只平淡地回了句: 没事,习惯了。
她不死心,压低声音继续道:
要是有人天天这么使唤我,我恨死他了,你就不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偷偷告诉我,我帮你一起……
不恨。
我打断她,转头很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
反之,我很感激他给的机会。
施鹿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那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
我知道,她这是和其他所有人一样,觉得我是个对陆旭淮爱到没有尊严、无药可救的傻子。
但其实不是的。
我是真的感激陆旭淮。
04
七岁以前,我们家过得很苦。
我的父母都是聋哑人。
在那个年代,残障人士很少有能接受教育的,谋生更是难上加难。
我爸力气大,还和村里老师傅学过些功夫,却只能干些搬砖扛包的零散苦力活,连社保都交不上。
我妈做钟点工打扫得又快又干净,但收费总要比别人低三成才会被选择。
原本靠着勤劳肯干,日子还能勉强维持。
可后来,他们有了我。
两个孤苦无依的聋哑人抚养一个健全孩子,就像要在黑暗里种一株向日葵。
我妈不得不放下工作,每天带我去人多的地方感受语言环境,并努力观察别人的口型,一点一点教我说话。
而我的奶粉、我的纸尿裤……以及到后面我的学费……
又哪哪都需要钱。
我爸只能加倍卖力地找活。
可活就那么多,往往工头都会挑完健全人,才考虑残障人士。
为了维持生计,我们只能缩衣节食。
终于熬到我上托班了,妈妈立马拼命地重新开始工作。
但即便如此,我们家的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经常会为突如其来的开销愁得一夜睡不着……
要不是当年刚从乡下回城的陆旭淮接连骂跑了十二个保姆。
陆夫人林珍也不会急病乱投医,看中了在她闺蜜家做保洁根本听不见的我妈。
更不会开出那样不可思议的条件——不仅允许妈妈带着我上班,甚至让爸爸也一起来工作。
没有陆旭淮的话。
或许我妈还在为找不到工作发愁。
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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