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染终局,逆命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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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刺骨的寒意。

不是冰雪的冷,而是生命力被一丝丝抽离、血液逐渐凝固的绝望之寒。

苏晚辞的意识在一片粘稠的黑暗中浮沉。

无数破碎的画面,带着尖锐的痛楚,狠狠扎进她的脑海:画面一: 雕梁画栋的宫殿。

她,一身华服却形容枯槁,被强行灌下鸩酒。

那个她曾倾尽所有去爱的男人——太子萧景琰,搂着楚楚可怜的白月光女主林婉儿,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挣扎断气。

他的唇无声开合:“苏晚辞,你的价值,到此为止了。”

价值?

为他挡刀挡箭、为他铲除异己、为他背负骂名…最终换来的,是一杯毒酒和一句“价值榨干”。

画面二: 黄沙漫天的战场。

她作为“叛国”的将军之女被绑在阵前,万箭穿心。

萧景琰高坐帅台,以她为饵,诱杀她最后忠心的部下。

箭矢入体的剧痛,远不及心口被彻底撕碎的万分之一。

林婉儿依偎在萧景琰身边,脸上是悲悯,眼底是快意。

画面三: 幽暗冰冷的湖底。

她被嫡母和“好姐妹”设计,冠上与人私通的污名,捆上石块沉塘。

冰冷的湖水灌入口鼻,肺腑炸裂般的疼。

岸上,是家族为了撇清关系而发出的、虚伪的痛哭与咒骂。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轮回!

每一次,她都扮演着那个为男女主爱情铺路、为家族利益牺牲、最终被弃如敝履的“恶毒女配”!

她的痴心、她的付出、她的挣扎,在既定的“剧情”面前,渺小如尘埃,可笑如蝼蚁!

“凭什么?!”

一股滔天的怨念与不甘,如同火山岩浆,在她即将彻底消散的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那是不属于任何“剧本”的、纯粹属于“苏晚辞”这个存在的、对命运最歇斯底里的诘问!

嗡——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湮灭的刹那,一点璀璨夺目的金光,骤然刺破无边的黑暗!

那金光温暖、浩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威严。

它驱散了死亡的冰冷,温柔地包裹住苏晚辞即将溃散的灵魂核心。

光芒中心,一卷非金非玉、材质奇异的暗金色卷轴缓缓展开。

卷轴之上,无字无画,只有一片混沌的流光。

但当苏晚辞的意识触及它的瞬间,海量的信息洪流般涌入她的“脑海”:《天命既定·万界剧本库》——卷轴的真名。

核心功能:剧本洞察:可读取锁定目标(需满足“剧情牺牲品”及“强烈不甘”条件)在原定命运轨迹中的完整“剧本”。

核心功能:命运干预:可基于“剧本洞察”,推演并提供最精准、最省力的破局关键点(信息、时机、物品、人脉等),引导目标自行扭转命运。

载体构筑:逆命事务所:消耗初始能量,可构筑一处独立于万界之外的精神空间,作为接受委托、进行交易的场所。

能量来源:命运残片/因果之物:目标成功逆袭后,需支付一缕其原定悲惨命运终结时产生的“命运残片”(能量),以及一件与其悲惨命运或逆袭关键强相关的“因果之物”(蕴含规则信息)。

“这是…我的新生?”

苏晚辞的灵魂在金光中震颤,那些被背叛、被利用、被抛弃的痛苦记忆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化作了最坚硬的基石。

她的眼神,从最初的茫然、震惊,迅速沉淀为一种历经万劫后的冰冷与清明。

她不再是那个为情爱痴狂、被剧情操控的蠢货女配苏晚辞。

她是…执掌《逆命簿》,洞悉剧本的…逆命之主!

“构筑:逆命事务所!”

意念坚定无比。

金光大盛!

苏晚辞的“眼前”,一方古朴雅致的空间迅速成型。

紫檀木的书案,背后是高耸至顶、空荡荡的书架(等待填充“因果之物”),案上静静悬浮着那卷《逆命簿》。

头顶是浩瀚星河的虚影,无数微弱的、带着绝望与不甘的“光点”,如同萤火,在星河深处若隐若现——那是来自诸天万界,符合“剧情牺牲品”条件的求救信号!

就在这时,星河中,一个距离最近、光芒微弱却异常执着的“光点”,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拼命地闪烁起来,传递来一段清晰而绝望的意念:“救我…我不想死…不想嫁给那个魔鬼…”《逆命簿》自动翻动,混沌的流光汇聚,在那个光点下方,凝聚出一行行冰冷的文字:委托者:柳如烟世界类型:古言宅斗身份:户部尚书府庶女原定命运轨迹(剧本摘要):三日后: 被嫡母设计,替嫡姐柳如月嫁与传闻中暴虐瘫痪的镇北王冲喜。

婚后: 备受镇北王冷落、王府下人欺凌。

沦为嫡母与嫡姐攀附权贵的工具,传递王府消息。

半年后: 因“窥探军机”罪名被镇北王下令杖毙。

尸体抛于乱葬岗。

嫡姐柳如月借此“大义灭亲”,博得贤名,成功嫁入东宫。

当前绝望时刻: 花轿临门,退无可退,心如死灰。

“镇北王…暴虐瘫痪…冲喜…杖毙…” 苏晚辞指尖划过《逆命簿》上的文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多么熟悉的配方,多么令人作呕的利用与牺牲!

只不过,这一次,剧本的结局,该改写了!

她的意识通过《逆命簿》,精准地链接上那个绝望的灵魂:“柳如烟?”

尚书府偏僻的小院,身穿粗糙嫁衣、脸色惨白如纸的柳如烟猛地一震!

一个清冷、仿佛来自九霄云外的女子声音,首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谁…谁在说话?!”

柳如烟惊恐地环顾西周,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窗外隐隐传来的喜乐喧嚣。

“想活命吗?”

苏晚辞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却有着奇异的穿透力,“想摆脱这桩必死的婚事吗?”

柳如烟的眼泪瞬间涌出,她死死咬住嘴唇,拼命在心底呐喊:“想!

我想!

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很好。”

苏晚辞的声音如同神谕,“听着,我只说一遍,也只会帮你这一次。

你的生机,在你未来的‘夫君’,镇北王身上。”

“镇北王…他…” 柳如烟想到那些可怕的传闻,浑身发抖。

“第一,” 苏晚辞打断她,语速清晰而冰冷,“他所谓的‘瘫痪’,是装的。

他双腿完好,武功深不可测。

此举只为麻痹京城各方势力,暗中调查一桩勾结外邦、意图颠覆朝纲的大案!”

柳如烟如遭雷击!

装…装的?!

“第二,” 苏晚辞继续道,“你的好嫡母周氏,并非表面那般贤良。

她与你父亲的书房管事有染,且…她正是镇北王所查叛党安插在京城的重要眼线之一!

证据,就在她卧房妆奁最底层的夹层里,一枚刻有‘玄鸟’纹的青铜令牌!”

嫡母是叛党?!

柳如烟只觉得天旋地转,但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她死死记住每一个字!

“嫁过去,安分守己,留心观察。

镇北王此人,城府极深,疑心极重。

想活命,想摆脱棋子的命运,就把你嫡母是叛党眼线、证据所在的消息,找机会‘不经意’地透露给他最信任的心腹。”

苏晚辞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漠然,“记住,是‘不经意’。

若被他察觉你刻意为之,你死得更快。”

“我…我该怎么做?

他的心腹是谁?”

柳如烟声音发颤。

“王府总管,姓赵,左颊有一道旧疤。

他每日辰时会亲自巡视王府后花园。”

苏晚辞的声音开始变得缥缈,“柳如烟,路指给你了。

是继续当个无声无息死去的棋子,还是搏一个前程,全看你自己。

逆袭成功后,取一件你嫡母或嫡姐赠予你、象征你悲惨命运起始之物,置于妆台,默念交易。

我自会取走报酬。”

声音消失,如同从未出现。

柳如烟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内衫。

是幻觉吗?

不!

那信息太具体,太骇人听闻!

镇北王装病?

嫡母是叛党?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

窗外,喜婆尖利的催促声响起:“二小姐!

吉时己到,该上轿了!

误了时辰,王爷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柳如烟猛地抬头,眼中不再是死灰一片,而是燃烧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光芒。

她擦掉眼泪,挺首了因为常年被苛待而有些佝偻的背脊。

“好,我嫁。”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力量。

花轿摇摇晃晃,唢呐声刺耳喧嚣。

轿帘隔绝了外面看热闹或怜悯的目光。

柳如烟紧紧攥着嫁衣粗糙的布料,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她一遍遍在心中复述着那个神秘声音给予的信息,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镇北王府,红绸高挂,气氛却透着一种诡异的肃杀。

没有宾客盈门的热闹,只有侍卫冰冷如铁的目光。

喜婆战战兢兢地将她送入新房,便逃也似的退下了。

新房空旷而冰冷,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隐在烛火的阴影里,只能看到宽阔却透着孤寂的肩膀轮廓。

“你就是柳家送来的…替嫁庶女?”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却像冰冷的蛇滑过肌肤。

柳如烟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按照礼仪缓缓下拜:“妾身柳如烟,拜见王爷。”

她没有抬头,却能感受到一道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阴影,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漠然。

替嫁的棋子,踏入了暴风眼的中心。

逆命的齿轮,在此刻,悄然转动。

而端坐于逆命事务所中的苏晚辞,指尖轻轻拂过《逆命簿》上柳如烟的名字,眼底一片冰封的平静。

她的第一笔交易,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