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别忘了，是你先把我推下深渊的
落地窗在这猛烈的冲击下，发出令人心悸的震颤声，仿佛下一刻就会不堪重负而破碎。
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霍沉舟正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林晚的简历在冷白色的光晕中泛着金属般的冷硬光芒。
霍沉舟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他随意地捏着一支钢笔，笔尖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刻痕，就像他此刻内心的思绪一样纷乱复杂。
而那支钢笔尾端镶嵌的蓝宝石，在阴影里诡异地闪烁着，仿佛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或某件事有着某种联系。
突然，秘书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霍总，这位林小姐的履历非常出色，她毕业于斯坦福商学院，曾经在多家知名企业担任过高管职位……”然而，秘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打断。
霍沉舟手中的钢笔突然折断，断成两截的笔身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霍沉舟看着自己的指尖，一滴鲜红的血珠正从那里缓缓渗出，滴落在林晚的简历上。
那滴血恰好落在“总裁特助”西个字上，迅速晕开，形成一朵暗红色的花。
他微微垂眸，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嘲讽和冷漠。
与此同时，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牵动着锁骨处那道狰狞的旧伤——那是三个月前火场爆炸留下的印记，至今仍未完全愈合。
沉默片刻后，霍沉舟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让她明天来报道。”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将那染血的简历像扔垃圾一样甩在桌上，纸张的边缘锋利如刀，瞬间割破了秘书颤抖的指尖。
晨光如碎金般洒进总裁办公室时，林晚的高跟鞋声己穿透厚重的隔音门。
霍沉舟握着签字笔的手顿了顿，油墨在合同上洇出墨团。
她将咖啡杯轻轻放在胡桃木桌面上，瓷器与桌面碰撞的轻响，让他想起那晚火场里玻璃爆裂的声音。
蒸汽模糊了他的镜片，却遮不住她脖颈处淡粉色的疤痕，像一条蜷缩的小蛇，在珍珠项链下若隐若现。
“听说林小姐擅长危机公关？”
霍沉舟突然将文件甩在桌上，纸张哗啦啦散开，露出周氏集团的 logo。
他故意用钢笔尖敲击 “撤资声明” 几个字，金属与纸张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三小时后召开记者会，你去处理。”
他看着林晚睫毛轻颤，那抹讽刺的笑勾起的弧度，和三年前他们在慈善晚宴上跳第一支舞时一模一样。
林晚翻开文件的瞬间，油墨未干的签名刺痛了她的眼睛 —— 这份撤资协议上，霍沉舟的笔迹还带着湿润的光泽。
她垂眸掩饰眼底的恨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好的，霍总。”
转身时，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力道扣住。
霍沉舟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古龙水混着硝烟般的气息让她胃部痉挛：“林晚，别耍花样。”
他故意用拇指摩挲她腕间的脉搏，“你以为进了霍氏，就能复仇？”
林晚反手推开他的瞬间，两人的体温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
她踩着高跟鞋转身，裙摆扫过他的裤脚，栀子花香像一记温柔的耳光。
霍沉舟望着她的背影，喉结剧烈滚动 —— 三年前的订婚夜，她穿着婚纱也是这样转身离开，留下满地被撕碎的誓言。
记者会上，镁光灯将林晚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她从容应对媒体的长枪短炮，话语间暗藏锋芒。
当大屏幕突然亮起经过剪辑的视频时，她听见自己心脏停跳的声音。
画面里她与周氏总裁的 “亲密互动” 被恶意放大，现场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像无数只苍蝇在耳畔嗡鸣。
她抬眼望向观众席，霍沉舟坐在阴影里，修长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扶手，嘴角的笑容像淬了毒的玫瑰。
深夜的办公室寂静得能听见空调外机的轰鸣。
林晚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霍沉舟满身酒气撞进来，领带歪斜地挂在脖颈上，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翼而飞。
他将她抵在墙上时，她闻到浓烈的威士忌里混着血腥味 —— 是他锁骨处的旧伤又裂开了。
“为什么要回来？
嗯？”
他的吻带着惩罚性的力度，牙齿几乎要碾碎她的下唇。
林晚偏头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强行转回来。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锁骨处，胡茬蹭得皮肤生疼：“林晚，你永远别想逃。”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他也是这样抱着她，在星空下说要给她整个世界。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林晚强撑着露出冷笑：“霍总别忘了，是你先把我推下深渊的。”
她猛地咬住他的肩膀，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霍沉舟闷哼一声，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血肉里。
窗外的惊雷炸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河，将两人纠缠的影子冲刷得支离破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在这暗无天日的办公室里，两个满身伤痕的人，在爱恨交织中互相折磨。
而林晚知道，这只是复仇之路的开始，她和霍沉舟之间的战争，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