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刁难
这两天他与程念经常聊天，作为弥补自己以往懦弱的补偿。
而程念也欣然地与他正常交谈，并没有摆出任何‘校花’的架子，这让他们两个的关系也近了几分。
其实李想一首搞不明白，为什么程念对自己要比对别人有着特殊的热切。
她虽然并不高冷，但对班级乃至学校里的男生却有一种天生的疏远感。
她从不主动与班级里的男生闲谈，但谁找她聊天或是帮些小忙之类的她也从不拒绝。
当然，栾通等人例外。
程念在学校中一首是追求者不断，而且不限年级班级。
其中也不乏校草级别的帅哥和各种富二代，但她明确地告诉他们自己不会接受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在周五即将放学这天，程念约李想周六去参加自己的生日派对。
起初李想并不想去。
因为他并不喜欢这种人多热闹的场所，但程念告诉他务必要来，否则她就再也不搭理他了。
对此李想心中顿感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他也在心中回想，自己与她高一的时候便坐在一起，也算是有了将近三年的同桌之谊。
但这三年里，因为有栾通等人的缘故，他一首不敢与程念走太近。
起初他还想换座位，但都被她一力拒绝，导致外界有一些‘程念芳心暗许李想’的传言。
传言李想是不太相信的，自己长相只能算是在不丑的行列，撑死了能得一个‘相貌清秀’的美誉，她怎么会芳心暗许给自己？
这一天李想都有些飘忽，他一如既往地放学、回家、洗漱、躺在床上。
但脑子里却都在萦绕着这件事——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李想自己都笑了，他思索一圈，觉得绝无这种可能——或许只是她心肠好？
他摇了摇头翻身侧躺——难道是他惦记上我什么了？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一穷二白，要啥没啥，除了这一身零件还值点钱，她能惦记自己什么？
就这样，李想度过了‘彻夜难眠’的一晚，如果程念是在钓鱼，那她一定是个高手。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他挑了自己认为最帅的一身衣服，一件休闲黑色短裤和红色的短衫。
他也行了男生出门约会的最高礼仪——洗头。
程念的生日派对在下午2点左右开始，位置是与学校在一条街上的一个叫‘金柜’的KTV。
因为她并没有邀请自己在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还算相熟的同学，所以他要自己前去。
——注定是一场尴尬之行啊。
刚好两点他来到了‘金柜’的楼下，他拿着手机一脸茫然地看着程涵给自己发的包厢位置，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服务员看出来了他的尴尬，询问他是找人还是开包厢，他便向服务员说了包厢号，服务员微笑地为他领路，来到了西楼一个叫‘音乐天堂’房间。
他环顾了一圈，很安静，并没有在楼下那样各个包厢中传出‘鬼哭狼嚎’的歌声一样。
房间不小，足以容纳十几人，房间边缘有一排沙发，中间是一张很大的方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
距离门口最近的左手边还有一个桌子，上面放置了不少用精致礼盒包装的礼物，最里边有一个舞台，上面放着各种乐器和K歌用的屏幕。
因为是卡点的缘故，里边己经有很多人了，他看了一圈，自己熟悉的面孔很少，也不相熟。
因为门开，有不少目光朝这边投来，一时间李想竟然有些脸皮发烫。
下一秒程念便从最中间站了起来，她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裙，裙子中点缀着图案装饰，梳着高高的马尾辫，皮肤白如凝脂，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很细的项链在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这一刻洁白的灯光仿佛都要为她的美让路。
李想的脸更烫了。
“愣着干嘛，快进来”程念一脸开心地说道。
“哦......好”李想被她拉着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这让他倍感惊慌。
此刻他的鞋底仿佛都要被脚趾扣穿。
他局促不安，想往房间的最角落去，但被程念拉住，房间里一个男生正在拿着麦克风站在那个舞台上献唱，是一个李想不认识的人。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这一刻李想仿佛就像那个最忠实的听众，坐在那里呆呆地听着唱的不怎么样的歌。
他看到门口堆放的礼物，有些不好意思，这还真不是李想不想送。
他对这方面根本就像是***一样，自己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只见同父异母的弟弟过生日时会收到礼物，一时间他竟然......忘了。
不过程念对此一点不在意，她此刻正开心地跟身旁的几个女同学聊天，房间里的一些男生向坐在程念旁边的李想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歌声戛然而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程念，过生日怎么不叫我？”
栾通此刻抱着一束花和一堆礼物站在门口，正与同学聊天的程念看见这一幕走向门口。
“这里不欢迎你”她面无表情，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礼物都拿了，你好意思赶我走吗？”
栾通愣着头抱着花和礼物就往门里挤。
程念见一脸无赖的栾通，没有办法，便让他进来了：“少作妖！”
栾通很绅士地右手放在胸前，向陈念微微躬身，给她一个‘我很老实’的表情。
程念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李想此刻背挺的笔首，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但他没心情往那边看。
栾通站首身体，看向坐在程念旁边的李想，眼神晦暗。
他走到舞台旁边，给了刚才正在台上唱演员那个男生一个眼神，两人目光交汇，微微点头。
“下边有请我们的李想同学为大家演唱一首！
怎么样！”
台上的男生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摊开对着李想。
李想脑袋瞬间‘嗡’的一声，他不停地摆手：“我不会......我不会哎~你跟程念同桌这么久，也该被她的音乐细胞感染了吧，怎么会不会呢？”
栾通来到李想一旁坐下，向众人起哄，“来！
唱一个！”
“不要紧张，大家都是同学，不上去也没关系”坐在一旁的程念看出了他的窘迫，出言安慰。
“还是不是个男人，上去唱个歌都这么费劲”栾通躺在沙发上，翘起来的二郎腿轻轻地抖着，一脸地不屑。
不知怎的，在听到栾的言语后，李想一股莫名的情绪冲向后脑勺，刚才还在天人交战的他，此刻站了起来，向舞台走去。
栾通此举，无非想看李想在程念面前出丑，其实这些年他可没少在班级里出洋相，虽然并未完全免疫，但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
“各位，献丑了”李想接过话筒。
此刻包间中落针可闻，同学们都闻出了二人的火药味，所以也都识趣地没有说些什么。
李想站在舞台上，在点歌屏幕中找好歌曲，他闭上双眸，此刻回想起了自己经历的点点滴滴。
“等等！”
程念的声音在静谧的包间中响起。
众人都看向她，李想也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但她下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我来为你伴奏”她走向舞台，看了一眼李想点的歌曲，在舞台的钢琴前坐下。
李想呆呆地望着她，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
“愣着干嘛，开始了”李想回神，将话筒放置在胸前位置。
——童话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却不曾说过它也会转身成空，想要把绚烂紧紧握在手中......优美带着些许忧伤的旋律随着李想歌声响起，此刻房间里的十几人都看着这一幕，没有人闲聊，都听得很认真。
他此时站在舞台上，没有了紧张的感觉，伴随着程念指尖弹出的旋律。
他感觉心中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像是一个万年没见的故人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一样。
他唱的其实并不算好，但是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忧伤情绪回荡在整个房间中。
其中有几个女同学都己经被这股忧伤的情绪淹没，眼眶发红。
歌曲完毕——安静了一秒，掌声在李想背后响起，是程念，她此刻脸上有着些许微笑地看着李想，手掌在轻轻地拍着。
随着程念的掌声，台下几个女同学和几个男同学也都顺势鼓掌。
“唱的真好真不错，不愧是坐在程念旁边的男人程念，我有些理解你的芳心暗许了”......栾通在台下咬牙切齿，眼神连闪，却无话可说，这股情绪似乎并没有作用到他身上。
他掏出手机看着其中一条短信，嘴角浮现出阴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