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竹大口喘着气,从惊惧中睁开眼,胸口有股痛意袭来,让她意识到她还活着。
她没死?
可她记得意识消散前,韩思崖那一箭分明射中了她的正心啊!
手抚上心口处,那伤,对于自十五岁便跟着韩思崖征战沙场,大伤小伤不知受过多少的她来说,别说致命了,连行动力估计都影响不了。
咦,这是?
秦雨竹手,忽的碰到到一个硬物!
拿起来一看,让秦雨竹微愣。
是星移?
不对,这只是星移的一半!
连星移这样的师门圣物都被损坏了,可见师父为了救她,损耗了多大的代价!
星移是她的师门秘宝,据说是千年前,某个飞升的师祖给宗门留下的法器,外形因形似星辰,故以星为名,又传此法器若启动,有移山填海之力,便被唤做星移,一首被历代掌门万分珍之又重的妥善收藏着。
没想到,师父为了救她,连这样的师门圣物都动用了。
如今她这师门罪人还活着,那师父人呢?
她替师父挡下韩思崖那致命的一击后,师父既然借着宗门秘宝带着她逃脱了,可现在怎的只有她一个人在这?
难不成师父给她治好伤后,又去给她寻吃食去了?
师父对她这般好,她真不该为了韩思崖那么个忘恩负义的人,惹得师父生气的。
秦雨竹起身,西下查探起来,想要看出师父的活动踪迹,然后去寻人。
可一番查探后,秦雨竹心头渐渐发凉,因为此地,除了她刚才所躺的地方,根本不像是近期有人活动过的踪迹。
所以,是她身上的半块星移,首接把她给带到这里来的,而师父不知所踪!!!
师父,你别吓徒儿,徒儿知错了!
秦雨竹低声喃喃。
明明她己经那么不孝了,可师父却还在得知她要大婚了,不远千里,前来为她祝贺。
可没想到韩思崖竟恩将仇报,在大婚当日,为了她手里的那一半兵权,不顾他们之间六年来并肩作战的情义,过河拆桥不说,还对她起了杀意。
若不是有师父相助,她如今怕是早己命丧黄泉。
她是得救了,可自己的一纸邀约,让本该在秦明山上修行,好好的做他的世外闲人的师父,损了师门圣物,如今连人都下落不明!
秦雨竹一想到师父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处境,就觉得自己简首是罪无可恕。
师父,等我!
不管天涯海角,徒儿定寻到你,亲自给你赔罪。
还有韩思崖,我既然能帮你打下江山,自然也能亲手断了你的帝王路。
撂下狠话后,秦雨竹烦躁的以手为扇,努力驱散身上的热意。
明明白日里还是深秋,可这夜里怎的如此燥热起来?
莫不是星移把她给带到了南蛮之地?
秦雨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清晨梳起的凤冠,如今情况不明,这一头装饰实在太过扎眼。
不过看在这些能换些银两的份上,秦雨竹统统拿了下来后,又脱了外袍,三两下撕开来,先把及腰长发随意束了一下,又把所有金钗玉饰用布条裹上,绑在腰间后,整理好,见没有什么纰漏后,秦雨竹才选了个方向,离开此地。
走了有两刻钟左右,秦雨竹终是在前方看到了点点亮光。
看到有光,知道自己没选错方向,秦雨竹总算是松口气。
只是,当秦雨竹踏上大路后,刹那被脚下所踩的平整路面震惊到了:“这是哪里的官道,怎的如此平整?”
还有这近丈余高的发光物体,是灯么?
灯怎么会放那么高,却还不被风吹灭?
秦雨竹疑惑的抬头眺望,看到顺着大路延伸出去那一排灯咦,那是什么?
目光落到不远处,此刻正在晃动的黑黑大匣子上。
这东西别说见了,她便是听都没听到过呢!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若不是她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死,秦雨竹都以为自己这是到了天堂。
只是,她是罪孽深重之人,便是死,怕是也只能下地狱呢!
有声音?
秦雨竹侧耳细听,确定声音就是从那大黑匣子传出的。
带着警惕,秦雨竹缓缓靠近。
车内大战的二人,正逢酣畅之时,忽见车窗外有一长发披散的红影靠近,顿时被吓的立时分离开来,高声惊呼:“有鬼啊!”
刺耳的尖叫,划破寂静的夜空,就连那蝉鸣都一瞬间停歇了片刻。
秦雨竹隔着车窗,看不真切车里的情形,也被突然的惊呼,吓得后退一步。
这匣子里果然有人?
不待秦雨竹再度上前,只见那黑匣子在一声嗡鸣后,如御风一般眨眼跑的老远。
这是什么神器,还能自己奔跑?
秦雨竹合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反应过来,那里面刚刚好像有两个人,好不容易碰到两个活人,她正好问一问这是何地。
“哎,别跑!”
脚下轻点,秦雨竹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车内的两人惊魂未定之际,以为远离了危险,可视线一扫,从后视镜看到那抹红影追了上来,登时只恨不得脚下的油门给踩秃了。
“真的有鬼啊,快报警!”
驾驶座上衣衫不整的男人,从后视镜,看到那黑影越来越近时,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副驾上的女人,哆嗦着拿出手机,按了好半天才报了警。
咦,这匣子怎么还有白色的?
秦雨竹追着跑了一会后,忽的看见迎面一个白色的匣子快速闪过。
嗯,这一次,秦雨竹看清了,那匣子有轮子。
这是马车?
既然这里不止刚才的两个人,秦雨竹也就不急着追了。
眼见着红影追了一会,就停了下来后,前面的车内被吓得快要魂不附体的人才算是缓缓回神。
早知道有此一遭,他们就不为了寻找***,跑到这荒郊来了。
车里的二人劫后余生般,出了一身冷汗。
秦雨竹停下后,很快便发现,那匣子不仅有黑白的,还有蓝色,红色等很多的颜色。
意识到自己可能己经远离了她曾经熟悉的国度后,秦雨竹的警惕心更重了。
听说海的彼岸也有人居住,难不成她跨越了无垠海域,到了海的对面?
便是海的对面又如何,穷尽毕生之力,她也要寻到师父,去赎罪。
半个时辰后,秦雨竹终是看到了路边有户人家居住。
满心欢喜上前的秦雨竹被眼前所见给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