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巷血符与灵根劫
嘴里满是铁锈味，混杂着一撮扎舌头的硬毛——不用看也知道是那秃毛畜生的杰作。
他呸呸两声吐出兽毛，撑着剧痛的身体刚要爬起，脑子里“叮”一声炸开刺耳警报：强制任务发布：半时辰内对黑市监察使赵蟒使用“嘲讽之舞”（0/1）奖励：匿息术（三日）失败惩罚：原地跳踢踏舞引雷劈“你管这叫求乐？！”
笑笑差点把牙龈咬碎。
这破系统分明是催命符！
他挣扎着扒开糊脸的烂菜叶，抬眼打量西周——逼仄巷道堆满腐烂瓜果，污水沟里漂着半张残破符纸，远处高耸的琉璃塔在暮色中流光溢彩，衬得这贫民窟般的角落愈发阴森。
他捏紧袖中仅剩的半块窝头渣，那是从鞋底抠出来的“救命粮”。
指尖触及符箓撕裂后残留的空间波动，心头猛地一抽。
清虚仙尊那碾碎山河的威压，秃毛神兽湿漉漉的眼神……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
“先活过今晚再说！”
他啐掉嘴里的泥，裹紧褴褛道袍扎进人潮。
黑市入口像巨兽的咽喉。
骨雕牌坊下蹲着个独眼老汉，枯手捏着烟杆吞吐云雾，脚边竹筐里蜷着几个昏迷的孩童。
笑笑经过时，老汉浑浊的眼珠突然转向他，咧嘴露出焦黄的牙：“新货，抽过灵根的，五十灵石一个。”
笑笑胃里翻江倒海。
他早从系统灌输的常识里知道这世道的残酷，但亲眼见到“人货”像牲口般陈列，指甲还是掐进了掌心。
修仙界的“灵根蛊”——让凡人短暂拥有劣质灵根，代价是抽干时魂飞魄散——竟是如此***的生意。
“狗屁的强者为尊……”他低头加快脚步，系统导航的红箭头在脑内疯狂闪烁，首指巷道深处。
死胡同尽头，铁链哗啦作响。
十几个枯瘦如柴的凡人被锁在墙角，脖颈套着刻符文的铜环。
穿玄铁鳞甲的壮汉背对巷口，正将一根黄铜管刺进女童天灵盖。
青灰色的雾气顺着铜管汩汩流入琉璃瓶，女童身体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
“监察使大人，这批货的灵根纯度太低啊。”
旁边尖嘴修士谄媚道。
赵蟒嗤笑，铜管在颅骨里搅了搅：“急什么？
抽净了丢去喂尸傀便是。”
他随手拎起另一个哭嚎的男童，像捏小鸡崽般掐住脖子，“下个！”
男童的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呜咽。
笑笑藏在垃圾堆后，锈匕首在袖中嗡鸣。
系统倒计时悬浮视野上方：嘲讽之舞：00:12:47他盯着那根沾满脑浆和魂雾的铜管，又看看鞋底抠出的窝头渣——硬得像石子，沾着神兽的口水和昆仑山的泥。
“同境无敌……专杀高境狗贼！”
他默念着，猛攥碎窝头渣！
“赵大人！”
尖嗓子突然炸响。
赵蟒皱眉回头，只见个瞎眼老妪拄着枯枝撞开人群，破锣嗓子嚷得整条巷震颤：“天灵灵地灵灵！
凤凰传奇广场舞，妖魔鬼怪快显形！”
枯枝点地瞬间，窝头碎渣随他陀螺般的旋转迸射！
金芒在粉尘中暴涨，凝成个滑稽的秃毛兽影，张开光秃秃的翅膀扑向赵蟒面门！
“什么鬼东西？！”
赵蟒暴怒，元婴威压轰然炸开！
青石板寸寸龟裂，两侧砖墙如饼干般坍塌。
围观修士惨叫着被碾成肉泥。
威压中心的林笑笑却像狂风中的柳叶。
身体先于意识侧滑半步，锈匕首划出刁钻的弧线——不是刺向心脏，而是扎向赵蟒腋下鳞甲接缝处！
那里有团微弱的光斑，是系统标注的“灵力湍流节点”。
“死！”
赵蟒巨掌裹挟黑风拍下，掌心浮现饕餮纹路。
笑笑甚至闻到他指甲缝里的血腥味。
匕首在触到鳞甲的刹那突然变向！
仿佛有根无形的线扯着笑笑手腕，刃尖毒蛇般钻入甲胄缝隙。
“噗嗤！”
没有金铁交鸣，只有熟透瓜果破裂的闷响。
赵蟒的狞笑僵在脸上，难以置信地低头——锈迹斑斑的匕首竟齐根没入他肋下，丹田处传来冰川崩裂的脆响。
“呃啊——！”
元婴修士的惨叫掀翻半条街。
磅礴灵力从他伤口喷涌，巷子里下起腥热的血雨。
笑笑被气浪掀飞撞墙，咳着血沫看那崩塌的巨人。
赵蟒跪倒在地，鳞甲缝隙渗出金色光流——那是元婴溃散的征兆。
他死死盯住笑笑染血的脸，突然癫狂大笑：“你救这些蝼蚁……可知灵根蛊是谁的买卖？！”
他染血的手猛地抓住笑笑脚踝！
滚烫的触感蛇一样缠上来。
笑笑抬脚猛踹，鞋底却传来烙铁灼肉的“滋啦”声。
剧痛中，暗红色符咒如活物般钻入他脚踝血脉，眨眼间蔓延成荆棘刺青。
虚空传来冰冷的道音，似九霄云外垂落的判词：“异数坐标己锁定——杀。”
血符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笑笑看着赵蟒炸成漫天血雾，最后一点金光裹着琉璃瓶里的魂雾，流星般射向远空高塔。
巷子死寂，只余铁链晃动的叮当声。
幸存者们蜷缩在血泊里，像被抽走骨头的皮囊。
他弯腰拾起半块没被血浸透的窝头渣塞回鞋底，一瘸一拐走进更深的黑暗。
身后传来细弱的哭泣，某个干瘦的男孩正用锈铁片锯着脖子上的铜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