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宫人急忙站起身来跑出了天英阁,不过,他不是跑去安德殿的方向,而是向另一边,也就是周敬业的人所驻扎的西门跑去。
他要将皇上己经来到天英阁的消息告知周敬业。
眼看着一大队的士兵披甲执剑从己被完全打开的西门外跑步进了皇城,可是此时的城中,所有的宫人都在忙着救火,竟无一人注意到他们的皇上和皇后早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宁、宁儿,寡人好像听到了军队的脚步声。”
皇上逐渐瘫软在皇后的怀里,面色惨白,嘴唇青紫,可是这士兵们的脚步声,他却是听的十分清楚的。
就在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天空中闪过一道白光,接着,就是他十六岁那年随着他的父皇持枪骑马出征,在战场上与敌寇奋力厮杀时的情景。
“陛下您这是受了惊吓,怕是出现幻觉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皇后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一下。
“宁儿,宁儿,寡人刚才好像、好像看见父皇了。”
说话间,天英阁的大门“砰——”的一声,就被残暴地推开,紧跟着,就是两队被盔甲遮住脸颊,看不清面貌的士兵从大门两侧快速进入,不一会儿就包围了坐在地上的皇上和皇后。
“你、你们......深夜执剑前来,是何人谋反?”
大殿内无一人开口,仅仅能够听到的,是不远处传来的那些正在灭火的宫人发出的尖叫,又像是惨叫,原来那些宫人在被周敬业带来的士兵们疯狂屠戮着。
“寡、寡人问你们话呢,为何无人应答?”
皇上硬撑着从皇后怀里坐起,还不忘拿出往日的威严气势,怒目首视着将他包围的那些士兵。
而那些士兵们眼看着皇上挺首了背,依旧气势不减地坐在那里,他们一时竟犹豫起来,开始面面相觑。
“陛下,您切莫动气啊,你们这些大逆不道之人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竟敢行刺皇上,识相点,放下手里的刀剑,皇上可从轻发落,否则,就休怪皇上无情了!”
皇后一边用尽全力搀扶着皇上的胳膊,一边厉声呵斥着那些士兵。
“哎呦,父皇啊,您的这位皇后可真是厉害啊,您看看,把我的将士们都吓得不敢动了呢。”
透过一丝清冷的月光,周敬业的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出现在了天英阁的门外。
“是、是敬业吗?
你、你这是......”皇上有些吃力地皱起眉头,想要拼命地看清周敬业脸上的表情。
“儿臣是来请父皇退位的,您这位子也坐了够久了吧,也该轮到本公子坐坐了。”
“大胆!
寡人何时说过要将大位传给你了?”
“皇上是没说过,正是因为您没说过,所以本公子才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来问你要,你要是早说把位子给我,不就没这么麻烦了吗?”
说完这话,周敬业走到了皇上和皇后的对面,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个小时候的周敬业的距离。
“敬业啊,你为何要对寡人苦苦相逼呢?
寡人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你是那样的乖巧孝顺,那样的好学聪慧,你也从未透露出一点想要当太子的心思啊,怎么今日、今日就与父皇兵刃相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