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宫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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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刚染白窗纸,熟睡的南宫绮就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姐,京城来的急件。”

丫鬟青竹捧着一方精致的锦盒站在门外,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南宫绮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底暗纹时心头猛的一跳,那是南宫家独有的西瓣菱花纹,只有姑母南宫昭仪才会用这种纹样传递密信,自十年前巫蛊悬案后,被打入冷宫的姑母就在也未与家中联络过。

就在那一方锦盒开启的瞬间,一股冷香悠悠扑面而来,只见那盒中静静躺着一个小香囊,南宫绮打开香囊的口子,只见里面叠放着一方精致的素帕,她随即展开帕子露出全貌,只见素帕的上面绣着几行精致的小字:“玉漓玦现,南宫危矣,速离江宁,慎查父案。”

南宫绮的指尖微微发抖,姑母是如何知道她在查玉漓玦?

父亲之死与这礼器失踪又有何关联?

她默默将帕子凑近桌上烛火,只见素帕在热力的熏烤下,渐渐浮出更多字迹,是姑母用密写药水留下的暗语:玦分阴阳,阴玦藏于织造局东厢房梁处。

巫蛊悬案并非天灾,实乃人祸。

慕云可信亦不可全信,每当血咒发作时观察其背。”

素帕角落还绣着个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傩戏面具的简化图案。

南宫绮正欲细看,忽听院外传来一阵骚动,她迅速将素帕藏于臂钏暗格之中,推开窗缝向外望去,只见李慕云执伞立于中庭内,正与管家低声交谈着什么。

“大人来的真早,小姐尚未起身。”

“事关玉漓玦线索,烦请通报。

昨日见南宫小姐臂钏纹样,与失窃之物有几分相似……”南宫绮心头一紧,她轻轻扣上窗棂,取出父亲遗留的手稿快速翻阅。

在《织造星象考》那篇末尾,她发现了被墨迹遮盖的一行小字:“玉漓玦乃是星铁所铸,可测荧惑轨迹。

天墉城陨星坠落处,藏有…”门外脚步声渐近,南宫绮来不及细看,匆匆将手稿藏回暗格中。

当她拉开房门时,脸上己经换上得体的浅笑:“李大人为公务夙兴夜寐,实在令人敬佩啊。”

李慕云今日换了一身靛青官服,衬的肤色犹如一块白皙的冷玉。

他执伞的手微微收紧,伞面星图随着他的动作流转。

“冒昧打扰,实在因为在下发现了重要线索。”

他目光扫过南宫绮手上的臂钏,“小姐可知玉漓玦上有着如何的纹样?”

“不过是些寻常云纹罢了。”

南宫绮故作轻松地抬手斟茶,臂钏与瓷杯相碰,发出清悦声响,“大人为何对此物如此关注?”

“只因此物关系社稷安危。”

李慕云从袖中取出一卷绢图展开,“这是钦天监里记录的玉漓玦纹样拓本,请小姐仔细看看。”

南宫绮低头看去,心头巨震。

拓本上的纹样与她臂钏内暗格里的图案竟有七分相似,只是走向完全相反,仿佛镜中倒影。

她忽然想起姑母在密信中所言:“玦分阴阳。”

“确实精巧。”

她强装镇定,“大人莫非怀疑我南宫家与此物有所关联?”

李慕云忽然倾身向前,声音压得很低:“三日前星象突发异变,荧惑入太微垣。

而十年前巫蛊案发之时,天象亦是如此”他指尖轻点茶汤,在案几上画出星轨,“南宫大人当年任礼部侍郎,正是负责保管玉漓玦的官员。”

茶汤绘出的星轨渐渐晕开,南宫绮盯着那摊水渍,耳边嗡嗡作响。

父亲去世时官府说是急病,可遗体脖颈处那圈紫痕,分明就是….“小姐?”

李慕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大人请讲。”

“钦天监星图年久破损,听闻南宫家独创的织造技法可复原细微纹路。”

李慕云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不知小姐能否相助在下?”

南宫绮展开羊皮卷,呼吸为之一窒。

这哪是什么星图,分明是父亲笔迹绘制的玉漓玦内部构造图,图纸边缘还有一行小字:“荧惑守心之日,星铁共鸣之时。”

她抬眸对上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明白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试探。

姑母说此人“可信亦不可全信”。

但眼下要查清楚父亲的死因,恐怕非得借他之力不可。

“三日后可以来取。”

她卷起图纸,故意让臂钏在图纸上蹭过,留下一道几乎不可见丝线,“正好我也有些星象问题,想向大人请教”李慕云的目光在那根闪着银光的丝线上停留片刻,唇角微扬,“荣幸之至。”

待李慕云离去,南宫绮立刻带着心腹丫鬟前往东厢房。

在积满灰尘的房梁暗格里她果然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半块通体漆黑的玉玦,断面呈锯齿状,表面刻满与臂钏内相似的星纹。

正当她要将玉玦收入袖中,忽然听到瓦片轻响,抬头望去,一道黑影从屋顶掠过,腰间悬着的铜牌在阳光下闪过,那是北境幽云十六州驻军才有的腰牌!

当夜南宫绮辗转难眠,她取出阴玦与臂钏对比一番,发现两者纹样果然能严丝合缝的对上。

更惊人的是,当月光透过玉玦照射时,会在墙上投出清晰的星图,其中一颗赤色光点格外醒目,正是荧惑所在。

“小姐!”

青竹慌张地推门而入,“织造局突然来了群官兵,说是奉旨搜查私藏禁品!”

南宫绮迅速将玉玦藏入特制的腰带夹层。

她刚整理好衣装,前院己传来嘈杂人声。

为首的官员展开黄绢:“有人举报告南宫家私藏北境星铁,奉劝南宫小姐莫要抗旨!”

南宫绮心头雪亮,这分明就是冲玉漓玦来的!

她余光瞥见院墙外那柄熟悉的星图伞,李慕云站在阴影处,神情难辨。

“大人尽管搜查。”

她坦然张开双臂,“只是若搜不出什么…”话音未落,一个士兵突然从库房捧出一个木匣子:“找到了!

是北境陨铁!”

南宫绮瞳孔骤缩,那匣里的确是星铁,却是她合法收藏的边角料,用于研究特殊织针。

但此刻被当作罪证提出,分明是有人设局!

“南宫小姐,得罪了。”

官员一挥手,“带走!”

“且慢。”

李慕云执伞踏入中庭,伞面星图在火把照射下流转生辉。

他从袖中取出公文:“下官奉旨查办玉漓玦失窃案,己查明南宫家收藏星铁乃先帝特许,有内务府存档为证。”

官员接过公文细看,脸色渐渐发青。

李慕云递上一份信笺:“这是三日前南宫小姐向钦天监报备的星铁用途说明,上面有监正印信。”

南宫绮愕然,她何时写过这种说明?

但看那字迹竟与自己的笔迹一般无二,连她最易写错的“彗”字缺笔特征都分毫不差。

待官兵悻悻离去,南宫绮将李慕云引入书房:“多谢大人解围,只是…南宫小姐不必言谢。”

李慕云收起伞,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今日之事,是有人要阻挠玉漓玦调查。”

南宫绮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的青铜指环正在微微发烫,指环上的北极星纹泛着诡异红光。

她想起姑母密信中提到的血咒,心头忽动:“大人可知道今日是朔日?”

李慕云身形微晃,通过扶住桌角才稳住身体。

“小姐果然博闻强识。”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却突然蜷缩起来,指环红光大盛。

“青竹,准备马车!”

南宫绮一把扶住他,“大人需要去何处?”

“玄…玄真观…”李慕云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冷汗己经浸透衣衫。

马车疾驰出城途中,南宫绮发现李慕云背上衣衫隐隐透出血色。

想起姑母所言“观其背”,她趁其不备掀开一角衣领,在跳动的火光下,李慕云背上赫然浮现出完整的星图胎记,而代表荧惑的那一点正泛着血一般的红光!

关窍近在咫尺,李慕云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今日之事,小姐最好忘记。”

他眼中闪过一丝恳求,“有些真相,知道得越晚越安全。”

南宫绮看着他踉跄入观的背影,摸了摸臂钏中藏着的阴玦。

马车调头时,她注意到道旁树丛里闪过一丝金属冷光,是白日那个北境士兵的腰牌!

父亲,姑母,玉漓玦,血咒…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十年前改变南宫家命运的夜晚。

而此刻,她确信李慕云与这个谜团的关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深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