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院？不戏精附体
笙歌完全没理会小女佣的当机状态，她正兴致勃勃地刷着手机，像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主要是网络热梗、八卦论坛和霸总文学批判区。
“嚯！
‘厉深景全球后援会’？
粉丝眼瞎程度堪比在垃圾堆里找钻石——还是人造的！”
她啧啧称奇，“‘守护全世界最好的糖糖’？
嗯…这个ID有点意思，发言逻辑清晰，擅长煽动，引导舆论…啧，这手法，老阴阳师了，不会是白糖小可爱本尊披马甲下场吧？”
她把这个ID默默记在小本本上，重点标注：疑似目标猎物出没区域。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病房门又被敲响了，这次礼貌多了。
进来的是个穿着干练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精英，手里拎着果篮和文件袋。
“夫人，您好。
我是楚燃，您的私人律师。”
楚燃微微躬身，语气专业而冷静，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欣赏？
显然，厉深景气急败坏离开医院的消息，己经长了翅膀。
“林律师？
来得正好！”
笙歌眼睛一亮，瞬间切换成“靠谱金主”模式，气场从戏精变成了沉稳，“坐。
阿雅，给楚律师倒杯水。”
阿雅如梦初醒，赶紧去倒水，动作还有点飘。
林微微坐下，开门见山：“厉总那边…似乎不太愉快。
关于您提到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赔偿事宜，我己经初步拟定了清单并发给了厉总的法务部。”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基于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和厉总过往的行为记录，这份清单…比较有说服力。”
翻译：狮子大开口，但有理有据。
笙歌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
除了基础医疗费，还有“因遭受精神虐待导致的美貌值下降预估修复费”、“名誉损失费”、“心灵创伤抚慰金”……最后还贴心地标注了“友情价，不打折”。
“干得漂亮！”
笙歌竖起大拇指，“林律师，你很有前途！
就按这个来。
另外，”她压低声音，带着点搞事的兴奋，“帮我查查，厉深景名下，有没有那种…地段特别好、装修特别贵、但最近经营不善快倒闭的产业？
最好是餐饮或者娱乐相关的。”
楚燃挑眉：“夫人是想…？”
“没什么，就是觉得某些污染源待过的地方，需要彻底消毒，顺便…废物利用一下。”
笙歌笑得人畜无害，眼神却像盯着肥肉的狐狸，“还有，我自己名下的资产、股份、信托基金…麻烦尽快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原主恋爱脑，她可不是。
属于她的，一分都不能少！
林微微眼中欣赏更甚，利落点头：“明白，夫人放心，我会尽快处理。”
这位夫人，脱胎换骨了！
厉总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到头了。
有了律师这个强力外援，笙歌底气更足。
三天后，医生宣布她可以出院了。
身体基本恢复，加上女尊大佬强悍的精神力，她现在感觉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阿雅帮她收拾东西，看着笙歌换上一条看似素雅实则剪裁极佳、质感一流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柔顺地披散着，脸上只化了淡妆，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纯易碎的柔弱感，和三天前捏断厉总手腕的煞神判若两人。
“夫人…您这是？”
阿雅不解。
笙歌对着镜子调整表情，努力让眼神显得无辜又带着点忧郁，声音也放得又轻又软：“这叫…战术性示弱。
钓鱼，总得下点好饵，对吧？”
她神秘一笑，拎起一个小巧的包包，“走，出院！”
刚走出VIP病房区，还没到电梯口，就撞上了最不想见的人——厉深景。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小鸟依人、长相甜美到让人心尖发颤的女孩。
白糖！
笙歌瞳孔几不可查地一缩，内心弹幕瞬间爆炸：***！
真人比记忆碎片里还甜！
这皮肤，这眼睛，这无辜的小表情！
绝了！
不愧是黑心芝麻馅的顶级伪装！
厉狗居然真把她带来了？
是嫌上次脸被打得不够肿，特意带新欢来***‘旧爱’找场子？
这脑回路，九转大肠都没它曲折！
机会！
天赐良机！
奥斯卡小金人，你准备好了吗笙歌？
厉深景看到笙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手腕似乎又隐隐作痛。
他下意识地将白糖往自己身后护了护，仿佛笙歌是什么洪水猛兽。
白糖则怯生生地从厉深景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笙歌，声音又软又糯，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一点点害怕：“笙歌姐姐…你，你没事了吧？
听说你落水了，我好担心…深景哥哥也很担心你的…” 她说着，还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厉深景的袖子。
厉深景：“……” （他担心个鬼！
）笙歌内心：开始了开始了！
经典绿茶开场白！
听说你落水——强调我的狼狈，我好担心——显示你的善良，深景哥哥也很担心——强行给渣男贴金顺便***我！
高！
实在是高！
笙歌面上却丝毫不显，她迅速进入状态！
只见她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眼神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她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一丝强忍的哽咽，比白糖还软还可怜：“白…白小姐…谢谢你关心。
我…我没事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飞快地、畏惧地瞥了厉深景一眼，又像受惊的小鹿般迅速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厉先生…也来了啊…对不起，那天在医院，是我情绪太激动了，说了些胡话…您别生我的气…” 语气卑微又惶恐。
阿雅：“！！！”
开始了！
夫人开始了！
这演技！
这变脸！
要不是亲眼见过夫人徒手捏霸总，她都要信了！
夫人您真的不考虑进军娱乐圈吗？！
厉深景被笙歌这突如其来的“认错”和柔弱姿态弄得一愣，随即涌上一股扭曲的得意和鄙夷。
呵，果然还是那个没骨头的女人！
在医院不过是虚张声势，见到糖糖就原形毕露了！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姿态高高在上。
白糖眼中飞快闪过一丝讶异和探究，但脸上担忧的表情更甚：“笙歌姐姐你别这样说！
那天一定是深景哥哥不好，惹你伤心了才会那样的，对不对深景哥哥？”
她转头看向厉深景，带着点小责备的娇嗔，把矛盾点巧妙地推了过去。
厉深景被心上人这么一看，立刻心软，刚想顺着白糖的话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就听笙歌用那柔弱但清晰的声音“抢答”了“不不不！
白小姐你千万别怪厉先生！”
笙歌猛地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悬在睫毛上，楚楚可怜到了极点，“都是我的错！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不关厉先生的事！
真的！
他…他平时对我很好的…” 说到“很好”两个字时，她的声音抖了抖，带着明显的恐惧和言不由衷，身体还配合地瑟缩了一下。
厉深景：“……” 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什么时候对她“很好”了？
还有她那副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白糖：“……” 这剧本…好像不太对？
她预想中笙歌应该会委屈控诉或者沉默隐忍，这种拼命给厉深景“洗白”还把自己说得如此卑微可怜的操作是…？
围观的几个护士和病人家属：“……” 哇！
有瓜！
那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原来这么渣的吗？
都把老婆逼得跳湖了，老婆还不敢说实话？
那个甜妹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
笙歌仿佛没看到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坚强笑容，看向白糖，眼神充满了纯粹的“仰慕”和“依赖白小姐，你人真好，又漂亮又善良…难怪厉先生那么喜欢你，把你保护得这么好。”
她语气真诚，“我以前…是我不懂事，痴心妄想…我现在明白了，厉先生心里只有你，我…我什么都不是。”
泪珠终于恰到好处地滚落下来，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晶莹的痕迹，破碎感拉满。
“我…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说完这句话，身体又晃了晃，仿佛随时会晕倒，阿雅赶紧扶住她。
白糖脸上的甜美笑容有点挂不住了。
笙歌这番话，表面上是认输退让，把她捧得高高的，把厉深景的“深情”也强调了一遍。
但结合笙歌那恐惧的表情、卑微到尘埃的姿态、还有周围人看厉深景和她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这简首是在用最软的刀子，捅最狠的黑心！
这不是在夸她！
这是在给她和厉深景架在火上烤！
坐实了厉深景为了新欢虐待旧爱，而她白糖就是那个看似无辜实则引发一切的红颜祸水！
这“善良”的人设，瞬间就变得微妙起来！
厉深景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笙歌在玩什么把戏！
这女人根本不是认错！
她是在用最恶心人的方式，在糖糖面前抹黑他！
挑拨离间！
“笙歌！
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
厉深景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就想抓住笙歌的胳膊。
“啊！”
笙歌仿佛被他吓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往阿雅身后一缩，像只受惊的兔子，眼泪流得更凶了，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别…别打我…厉先生…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走…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了…求求你…”这一下，围观群众彻底炸了！
“天啊！
他还想打人？！”
“在医院都敢这样？
私下里不知道多可怕！”
“那小姑娘太可怜了…那个甜妹看着也不像什么好人，刚才那话听着就茶里茶气的…就是！
男人变心就算了，还这么欺负原配！”
议论声不大不小，清晰地传入厉深景和白糖耳中。
厉深景气得脸色铁青，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白糖甜美的面具终于裂开一丝缝隙，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和恼怒。
她精心维持的形象，被笙歌这波“以茶攻茶”的骚操作搅得稀碎！
“深景哥哥！”
白糖赶紧拉住厉深景的胳膊，声音带着焦急和委屈，“别这样！
大家都在看呢！
笙歌姐姐她…她可能还没恢复好，情绪不稳定…” 她试图挽回局面，把锅甩给笙歌的“精神问题”。
“情绪不稳定？”
笙歌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白糖，眼神充满了“感激”和“理解”，语气却带着点茫然的自责，“白小姐，你说得对…我可能…是有点不太好了…自从掉进那冰冷的湖水里，我就常常做噩梦…梦见有人把我推下去…”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飞快地瞟了一眼厉深景。
轰——！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厉深景瞳孔骤缩！
落水的真相…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
是他为了给白糖出气，设计让原主在湖边“意外”落水！
这女人…她知道了？！
她是在威胁他？！
白糖也瞬间脸色煞白！
她知道厉深景为了她做过一些事，但具体到这个程度…她不敢深想！
笙歌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知道了？
还是仅仅在发泄？
看着厉深景和白糖瞬间剧变的脸色，笙歌内心冷笑：呵，狗男女，慌了吧？
姑奶奶手里捏着的牌，比你们想象的还多！
这才哪到哪？
她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仿佛刚才只是无意中说出了可怕的梦魇。
她靠在阿雅身上，虚弱地说：“阿雅…我们走吧…我…我有点头晕…”阿雅立刻会意，扶着“摇摇欲坠”的笙歌，用一种饱含控诉和同情的目光看了厉深景和白糖一眼，大声说：“夫人您撑住！
我们这就回家！
远离这些…这些让您做噩梦的人！”
主仆二人，一个柔弱不能自理，一个忠心护主，在围观群众充满同情和谴责的目光中，相互搀扶着，缓缓走向电梯。
留下厉深景和白糖站在原地，一个脸色铁青眼神惊怒，一个笑容僵硬眼底阴沉，如同两尊滑稽的雕像，承受着西面八方无声的鄙夷。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那对狗男女难看的脸色。
门合拢的瞬间，笙歌脸上那泫然欲泣的柔弱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狡黠、得意又带着点小兴奋的笑容。
她揉了揉因为憋笑有点发僵的脸颊：“呼…演戏真累。
不过…”她回味着白糖最后那僵硬的表情和厉深景惊恐的眼神，笑得更灿烂了，“效果拔群！
爽！”
阿雅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夫人…您…您刚才太吓人了！
我以为您真要晕了！
还有…您说落水…嘘…”笙歌竖起食指，眨眨眼，“阿雅，记住，从今天起，在任何人面前——尤其是那位白糖小姐面前，我，笙歌，就是一朵被厉深景那个渣男伤透了心、柔弱不能自理、需要人保护的小白花！
明白了吗？
这是最高指令！”
阿雅看着自家夫人眼中闪烁着搞大事的精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明…明白了！
夫人是小白花！
柔弱！
可怜！
需要保护！”
（内心OS：保护别人不被夫人您玩死吗？！
）笙歌满意地拍拍阿雅的肩膀：“很好。
走，回家！
养精蓄锐，准备迎接和白糖小可爱的第一次…正式邂逅。”
她舔了舔嘴唇，像只盯上了奶油蛋糕的猫，“黑心芝麻馅…不知道尝起来，是苦是甜呢？
真让人期待啊。”
电梯下行，笙歌的心情却一路飙升。
虐渣？
那只是开胃小菜。
攻略那个隐藏的、危险又迷人的黑心小甜甜，才是这场穿书游戏里，最让她血脉贲张的主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