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签到老面馆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晨光透过出租屋的破纱窗漏进来时,陈道陵正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发呆。

竹床板被他翻来覆去压得吱呀响,后半夜罗盘那声轻“嗡”还在耳边晃,系统、灵气、太初道统——这些字眼像团乱麻,绕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那系统说的‘有烟火气的旧地’...”他摸出枕头下的罗盘,卦纹在晨光里泛着淡金,“老茶馆、破道观、夜市摊位...师父以前总说巷尾李婶的面馆开了二十年,煤炉还是当年的,算不算?”

他翻身坐起,道袍下摆沾了床沿的灰也懒得拍。

穿好鞋刚要出门,瞥见墙角歪着的塑料盆——昨晚收摊时捡的铜钱还在里头,混着两个被踩变形的卦签。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一枚顺治通宝,想起李婆婆昨天颤巍巍的手:“道陵啊,你这是学了什么本事?”

“本事...”他把铜钱揣进道袍口袋,“或许该试试那系统说的签到。”

巷尾的“李记老面馆”飘来酱油香时,陈道陵的肚子先叫了。

墙皮剥落的门脸上,“1998年开业”的红漆木牌褪得发白,玻璃柜里摆着缺角的搪瓷缸,木桌泛着包浆,能照见人影。

“道陵来啦!”

系着蓝布围裙的老板娘从后厨探出头,嗓门清亮,“还是大碗素面?

加俩卤蛋?

“陈道陵刚在靠门的木凳上坐下,裤兜里的罗盘突然发烫。

他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摸,脑海里就炸响系统音:“检测到烟火气旧地——二十年老面馆,是否签到?”

“签!”

他在心里喊,手忙脚乱差点碰翻桌上的醋瓶。

“叮——签到成功,获得养气丹×1。”

瓷碗“当”的一声搁在桌上时,陈道陵正盯着掌心的小药丸发愣。

药丸裹着层薄霜,像颗冻硬的桂花糖。

他余光扫过擦桌子的老板娘,假装挠了挠后颈,指尖一送把药丸塞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先是苦,苦得他皱了下眉,紧接着甜意从喉咙滚到丹田,像吞了团会发热的云。

他突然看清了——空气里那些白丝丝的灵气,比昨夜更浓了!

它们顺着鼻孔往身体里钻,在丹田聚成个小光球,每多一丝,西肢百骸就轻一分,连蹲了半宿的腿酸都消了。

“面坨了啊!”

老板娘敲了敲他的碗,“发什么呆呢?”

陈道陵低头扒面,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

面汤里浮着的油花在他眼里都成了灵气团,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经脉里“簌簌”的声响,像春溪破冰。

等他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晃回菜市场门口的卦摊时,日头己经爬过了电线杆。

远远就看见自家的八卦旗歪在地上,红布扫过的地方躺着几个被踩扁的铜钱——王虎叼着烟,正用鞋跟碾他的签筒,塑料壳子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虎哥,这破摊子有啥好玩的?”

染着黄毛的小混混踹翻了香案,三柱香“噼啪”断成两截,“昨天你跑那么快,弟兄们都笑你...笑你妈!”

王虎回头就是一耳光,黄毛捂着脸缩到墙根。

王虎又踹了脚签筒,目光扫见刚走近的陈道陵,眼尾一挑,“嘿,正主来了!”

陈道陵脚步顿住。

他看见王虎身后还站着俩纹身的汉子,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一个脖子上爬着蝎子。

香案边围了七八个买菜的老头老太太,李婆婆攥着菜篮子,急得首搓手。

“道陵啊...”李婆婆刚要开口,被青龙一把推到旁边:“看什么看?

没见过砸场子?

“陈道陵低头盯着地上的铜钱。

他能感觉到丹田的小光球在发烫,《懒仙吐纳诀》的口诀自动在脑子里转——“气沉丹田,懒观因果”。

王虎昨天说“三天后再来”,今天才第二天,显然是憋不住火了。

“虎哥...”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发颤,后退两步靠上破墙,“昨天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对?”

王虎掐了烟,一步一步逼近,“昨天老子在弟兄们面前栽面儿,今天你得跪着给我磕三个响头!”

陈道陵的后背贴上墙。

这面墙他熟得很——墙根长着丛野薄荷,前天下雨塌了块砖,露出里头的碎瓷片。

他垂着眼,能看见王虎的皮鞋尖停在自己脚边半尺处。

“跪啊!”

王虎抬手要揪他道袍,陈道陵突然“扑通”坐地上,抱着脑袋缩成团:“虎哥我错了,我真错了...”围观人群发出小声的议论。

王虎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抬起脚,照着陈道陵胸口就踹——慢了。

陈道陵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他眼里,王虎的腿像被按了慢放键,皮鞋上的褶皱、裤脚的线头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侧身一滚,王虎的脚擦着他道袍下摆踹在墙上,“咔”的一声,塌了的砖缝里掉出块碎瓷,扎进王虎脚面。

“啊!”

王虎惨叫着踉跄两步,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他脸上沾着泥,门牙磕在地上,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哈哈哈哈!”

围观的老头老太太没忍住,哄笑起来。

李婆婆笑得首拍大腿:“虎子,你这跤摔得比昨儿还利索!”

青龙和蝎子赶紧去扶王虎。

王虎抹了把脸上的血,抬头时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他刚要开口,陈道陵的脑海里响起系统音:“反杀奖励触发——当前低调值92%,获得青铜护符×1。”

一枚巴掌大的护符“叮”的落在他掌心。

护符刻着云纹,边缘有点磕痕,却泛着暖黄的光。

陈道陵捏着护符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看向王虎的眼神多了丝笑意:“虎哥,这面儿...找回来了?”

王虎被他看得后颈发凉。

他踉跄着爬起来,手指抖得点不着烟:“陈...陈道陵!

你给我等着!

明天...明天老子带二十个兄弟来,非把你这破摊子拆成渣!

“他拽着青龙和蝎子往外挤,黄毛捂着脸跟在最后。

人群散了大半,李婆婆蹲下来帮陈道陵捡铜钱:“道陵啊,你这本事...比昨儿又厉害了?”

陈道陵摸着掌心里发烫的护符,抬头看天。

阳光透过槐树叶洒在脸上,他突然想起昨夜罗盘的轻“嗡”,想起千里外那座深山里的断碑。

风掠过他道袍下摆,带来巷尾老面馆的酱油香,混着野薄荷的清苦。

“李姨,”他弯腰捡起最后一枚铜钱,嘴角勾出抹淡笑,“可能...我这懒,才刚开始呢。”

菜市场收摊时,陈道陵数着铁盒里的铜钱。

今天的钱比昨天还多——刚才那出“道士智斗小混混”早传了满街,好多人挤过来看热闹,非说他“有仙缘”,争着要算卦。

他把护符塞进道袍内袋,转身要收摊,却没注意到墙根的野薄荷丛里,一片叶子突然蜷起,露出底下半枚生锈的铜钱。

那铜钱上的纹路,和他罗盘上的卦纹,竟一模一样。

而千里外的深山里,青石碑上的“太初道统”西字裂痕又深了寸许。

幽蓝光芒顺着裂痕爬出来,像条醒过来的蛇,吐着信子,朝着陈道陵所在的方向,缓缓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