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赌坊直播震全场，寒门书生初相逢
邱鸢不受控制的又玩了一把，原主正在尝试恢复尸体，檀木赌桌上，几粒骰子骨碌碌停在“大小通杀”的红格里，周遭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她低头看着自己绣着金线牡丹的藕荷色襦裙，指腹触到裙摆处粗糙的补丁——这具身体的原主，竟连输光最后一间铺子后，还穿着典当行赎回的旧衣来翻本。
“邱家娘子这运气，不如把贴身玉佩也当了？”
赌场老板娘倚在朱漆廊柱上，涂着丹蔻的手指把玩着翡翠耳坠，“听说你家老爷子今早咳血了，莫不是被你气的？”
邱鸢瞳孔骤缩。
原主记忆如潮水涌来，父亲确实患有肺痨，此刻正卧病在床。
她摸到怀中硬邦邦的手机，突然扬起脸笑了：“老板娘这么关心我家老爷子，不如打个赌？
我用这物件，三炷香内赚够百两银子，你便把东街的醉仙楼过户给我。”
哄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盯着她掌心漆黑的镜面，这东西比铜镜更小更薄，竟还能映出她眼底跳动的火苗。
老板娘嗤笑一声，朝伙计使了个眼色：“拿计时香来！
我倒要看看，你拿块破铁怎么变银子。”
邱鸢深吸口气，点开手机屏幕。
首播时她就发现，这手机不仅电量永远维持在100%，连网络信号都满格，甚至能连上二十一世纪的首播平台。
首播间刚开启，熟悉的提示音响起，弹幕瞬间炸开：这古装也太精致了吧！
主播是在拍电影吗？
救命！
那个灯笼上的云纹居然是金线绣的！
“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大唐赌坊首播间。”
邱鸢将镜头扫过雕梁画栋的赌坊，最后定格在赌桌上的骰子，“看到这‘大小通杀’的局了吗？
古代赌场的猫腻，我今天全给你们拆解！”
她抓起骰子，对着镜头转动：“古代骰子多用牛羊骨或象牙，高手能通过听声辨点数。
但这家赌坊更绝——”指尖突然用力，骰子应声而裂，露出中空的铅块，“看到了吗？
灌铅骰子，庄家永远稳赢！”
弹幕疯狂刷屏：我去！
古代赌场这么黑？
主播快报警！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赌坊内早己一片哗然。
老板娘脸色铁青，拍案而起：“胡说八道！
来人——”话音未落，邱鸢己将镜头对准角落的暗门：“看到那个穿灰衣的小厮了吗？
他怀里藏着验银的磁铁，但凡有人赢多了，就会被诬陷用假银。”
伙计们僵在原地，手中棍棒迟迟落不下去。
邱鸢趁机举起手机：“现在首播间有十万人围观，如果我出事，各位怕是要上大唐热搜榜了。”
她瞥见弹幕里有人问“热搜是什么”，随口答了句：“就是长安街头的八卦小报。”
“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板娘额头青筋暴起。
邱鸢勾起唇角，将镜头转向柜台：“看到那些翡翠首饰了吗？
我首播间观众都是识货的主。
只要你同意，我把这些东西挂链接卖，收入分你三成。”
她压低声音，“当然，前提是你先把灌铅骰子换了。”
老板娘死死盯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打赏礼物，突然笑了：“有意思。
但你若卖不掉——那就把我的命押上。”
邱鸢打开商品橱窗，上传翡翠手镯的照片，“家人们看好了！
这冰种翡翠在现代至少值六位数！
现在只收打赏，价高者得！”
当第一笔价值十两银子的打赏弹出时，赌坊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随着竞拍价不断攀升，邱鸢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
那人布衣洗得发白，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清俊，此刻正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
三炷香燃尽时，邱鸢的首播间涌入二十万观众，翡翠首饰全部售罄，账面上躺着整整一百二十两银子。
老板娘黑着脸交出醉仙楼地契，她却没急着走，反而走向那书生：“这位公子似乎对这物件很感兴趣？”
书生作揖行礼，声音清朗如碎玉：“在下萧渡河，冒昧请教姑娘，这能照出千里之外的宝物，可是传说中的‘天机镜’？”
邱鸢差点笑出声，鬼扯道：“正是。
不过此镜认主，旁人用不得。”
她瞥见萧渡河袖中露出半截泛黄的舆图，心中一动，“萧公子是做行商的？”
萧渡河神色微变，下意识将舆图往袖中藏了藏：“只是西处游历，略懂些地理。”
“巧了。”
邱鸢晃了晃手机，“我正缺个懂商路的帮手。
醉仙楼明日重新开张，我打算做‘线上预定，线下用餐’的营生，不知萧公子可愿入股？”
萧渡河瞳孔骤缩。
这几日他正为筹措商队资金发愁，眼前女子不仅手段奇诡，更提出了从未听过的经营之法。
他凝视着邱鸢眼中跳动的狡黠光芒，突然想起方才首播时，她拆解赌局陷阱的模样——锋利如出鞘的剑，偏偏又带着几分猫戏老鼠的悠然。
“姑娘说笑了。
在下身无长物，拿什么入股？”
他反问。
邱鸢却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就用这个。
方才我注意到，你盯着这玉佩的眼神，和赌坊老板娘看翡翠时一模一样。”
见萧渡河神色大变，她凑近压低声音，“这玉佩上的饕餮纹，可是前朝皇室之物吧？”
赌坊外暮色渐浓，萧渡河望着邱鸢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舆图。
那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江南盐道，是他用十年游历换来的心血。
而那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女子，此刻正举着能通天晓地的“天机镜”，在人群中笑得张扬肆意。
他忽然轻笑出声。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转机。
回到邱府时，管家举着蜡烛迎上来，声音带着哭腔：“小姐，老爷他......准备笔墨。”
邱鸢快步走向书房，“从今日起，邱家的生意，我说了算。”
她打开手机，看着首播间观众还在刷屏询问醉仙楼开业时间，嘴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弧度。
窗外，夜色如墨。
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没人注意到，一个用“天机镜”搅动风云的传奇，正从这间小小的赌坊开始。
而邱鸢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烫，分不清是屏幕的温度，还是胸腔里那团燃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