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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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时熙死了,死于大学毕业后的第十个月,死因是溺亡。

凌冽初春的晚上,林时熙于周末连番加班后,骑着共享单车准备返回出租屋。

行至清水河旁时,她头晕目眩,前车轮猛地撞上了巨石,一个踉跄,整个连人带车一同栽入河中。

待她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板很硬,硌得骨头生疼。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啊?”

林时熙满心茫然。

西周昏暗朦胧,弥漫着潮湿腐朽的味道,她打量所处之屋,唯见三面泥墙、一张斑驳木桌以及桌上一盏陶制灯盏。

她欲爬起身来,却在挣扎间头疼欲裂,伸手一摸,头上缠着纱布,时熙心中反是一喜:“难道有人救了我?”

时熙又重新躺下,安然静候。

木门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斑驳陆离,时间流转,日影渐长,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

她饥渴难耐,深感不能如此苦等,遂强忍头疼,挣扎坐起。

此时,传来“咯吱”一声,似乎是屋外的门板被推开的声音。

一位妇人的声音传来:“那丫头两日未醒,不会己经死了吧。”

“阿娘,趁她还有口气儿,将她卖了吧,尚能得几十文钱。

若是死了可就一文不值了。”

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妇人斥责道:“卖了,你哪来的婆姨,几十文钱可买不来一个活人。”

“这丫头肉都没几两,看着就不像能生养的!”

男人不满的嘟囔着。

“这丫头牙口整齐,皮肤细腻。

日后定能生娃,能干活,平日里随便喂几口饭,养着不死便行。

儿啊,你快去瞧瞧她死了没!”

“还不如换几十文钱,去长乐村跟杨寡妇快活几日!”

男子低声咒骂着朝里屋走来。

木门前响起门栓扭动之声,时熙赶忙躺下,闭目佯装熟睡。

“吱——”的一声,木门开启,她感到一道耀眼日光射进屋内,接着屋内就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声。

时熙心跳如鼓,她竭力压抑着呼吸,不敢大口喘气。

脚步声越近,终在床边停住,一只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脸,随之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呸,干巴巴的,哪比得上杨寡妇。”

男子嫌弃地咂咂嘴,确认时熙还尚在人世后便转身离去。

“啪——”,木门落锁之声随即传来。

时熙不顾头疼,急忙从床上爬起,摸索着踱至木门前,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入目竟是满眼的翠绿,远处青山连绵;近处绿野葱葱;跟前是一方农家的小院,仅有一张木桌数把竹椅。

“死了完了遭了,我定是被救起后拐卖至最偏远的山区了。

这可怎么办啊!”

时熙内心慌乱不己。

往昔新闻中那些惨无人道的妇女拐卖案令她瑟瑟发抖,“冷静,冷静下来。”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

木门紧锁,时熙用力推之,门根本纹丝未动。

此刻她又饥又渴,浑身无力,只能跌坐回床上,思索着逃生之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门再度开启,一位梳着发髻,身着青色交领短襦与麻色长裙的中年妇人步入屋内。

两人西目相对。

“娘啊。”

时熙佯装哭喊一声,扑上前去抱住妇人。

“你唤我作甚?”

那妇人一时未及反应,出声询问道。

“娘啊,我什么都记不得啦,只记得您是我娘。”

时熙抱住妇人涕泪横流。

“怪不得无人要,原是个傻子。

哎,罢了,能生娃便行。”

妇人摇头暗自思忖。

听到动静得男人也走了进来,“娘,何事啊?”

“呕!”

时熙险些失态,只见进来的男人贼眉鼠眼,头顶生着疮,头发东秃一块西掉一撮,麻制的衫袍松松垮垮地系于身上。

时熙故作惊讶,躲至妇人身后:“哎呀,娘啊,这是谁?”

那妇人朝那猥琐男子使了个眼色,又笑着哄骗着时熙,“好闺女,这是你男人呢,怎会不记得?”

时熙闻言把心一横,走上前去,挽住男子的手臂摇晃:“好哥哥,我喜欢,我喜欢。”

朱氏妇人见状乐不可支,口中念念有词:“哎呀呀,哎呀呀。

老张家要有后了。”

张癞子亦喜得手舞足蹈,除了给过钱的杨寡妇,从未有过别的女子对他这般和颜悦色过。

这丫头虽然又瘦又小,好歹是个女人,能用便行,他也不挑剔。

“娘啊,我好饿,我要饿死了,我要吃饭。”

时熙冲着着朱氏高声叫喊。

朱氏此时正沉浸于欢喜憧憬之中,闻听此言,极为大方地应道,“闺女儿,你等着,阿娘这就去端饭。”

时熙强抑想要呕吐的生理冲动,继续对着张癞子痴笑,“嘿嘿嘿,哥哥真帅。”

转瞬之间,朱氏便端着陶碗回来,她见时熙仍紧挽儿子胳膊,笑意盈盈,心中更是欢喜。

“闺女儿,来,喝粥。”

朱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

时熙顿时觉从未如此饥饿过,此刻只求果腹,她也顾不得考虑太多,接过碗便把粥往嘴里倒。

“呸呸呸!”

,粥一入口,她即刻吐出,细看陶碗之中,粥色灰暗,半碗是水,大米寥寥,谷皮、糊粉、胚乳反而居多。

实在难以下咽,可生死之际,岂拘小节,时熙一闭眼,头一仰,将一碗米粥悉数吞入腹中。

腹内有了些许食物,她感到力量稍有恢复。

“下一步要争取能到院子里去,得好好观察下地形。”

时熙心下思量。

“啧啧,太好吃了,娘真的太好了。”

时熙故意吧唧着嘴,单手挽上朱氏朝屋外走去,“娘啊,我帮你洗碗,我可会干活了。”

眼见即将跨出门槛,朱氏却在抬脚瞬间停住,她瞅了一眼仍在傻笑着的张癞子,说道:“娘自个儿去洗,现就让你男人先好好疼疼你吧。”

时熙闻言如堕冰窟,脸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依旧继续装着痴傻,笑着说道:“好好好,男人好。”

朱氏出房后立即栓上房门,屋内重归于昏暗,腥臭难闻之气萦绕在时熙周遭。

“逃,一定要马上逃。”

时熙心里唯有此念。

此刻张癞子淫笑着步步逼近,“嘿嘿,乖婆姨,哥哥给你暖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