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在名门,与皇帝青梅竹马,却一心念着一生一世一双人,便在众多追求者中选了相貌最佳,却家世平平的爹爹。
我及笄那年,她又在我备选夫君的名单里选中了成王世子。
婚后第五年我才发现,世子竟养了门外室。
母亲亦向我哭诉,原也有女子登门要爹爹负责。
母亲本想假死逃生,却不想真的失踪了。
世子不肯与我和离,心灰意冷之下我也服下假死丹药,不料醒来却发现身处别人家中。
1自我懂事起,便不停有人告诉我母亲曾经那些精彩绝伦的故事。
她与爹爹鸾凤和鸣,感情甚笃,京中娘子夫人们都十分艳羡。
自幼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也不免向往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和婚姻。
及笄后求娶我的郎君不在少数,我也曾有满心欢喜的少年郎。
然而那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他却告诉我:“祖母为我指了通房,但是嫣儿你放心,你才是我唯一真心喜欢的人……”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全然听不进去,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窖。
我知道,此人已非良配。
母亲说过,“一个男人身边只要有了别的女子,不管有无名分,他总归不可能一心一意待你了。”
紧接着母亲在那些来求娶的郎君中选中了成王世子李云,只因他许诺一生只要我一人,绝不生二心。
随后母亲安排我们在花园一见,我观他脊背坚挺,光风霁月,竟颇有些那人的影子,便再挑不出什么不好,点头允了。
婚后他当真待我极好,不知不觉我忘了那人,一心只想与他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不料成婚第五年,我去银楼打首饰,却见李云身边的小厮拿了套金累丝头面向外面走。
那银楼的掌柜还笑着,“我当成王世子真发了昏要苦守着世子妃呢,原来也只是表面功夫。”
我一阵恍惚,连忙跟上那小厮。
到桃源巷深处,正巧遇上李云,他一手牵着如花美妾,一手抱着个男孩。
那孩子看着,竟有三四岁大了。
李云将孩子放下,安抚地抱了抱年轻的娘子,“你且和儿子在这等我,今年我定会说服夫人,将你接回府中。”
说着从小厮手中接过头面,递给了她。
“这头面你收着,将来你好戴着它入府。”
语毕,二人抱在一起,耳鬓厮磨。
我再忍不下去,逃也似地离开桃源巷。
李云到晚上才回来,彼时我正坐在院中赏月,一轮残月吊在空中,好不凄凉。
“嫣儿,你……”“你那孩子可取了名字?”李云大惊失色,“嫣儿,我……”“他是哪一年生的?”“三年前……”原来我嫁进来一年未开怀,成王夫妇便认定了我不能生育。
他们怕我像母亲一样只生一个还是个女孩,更怕我连一个女孩也生不出。
于是下药让李云和那女子圆了房,李云初时懊恼,怨恨。
不久那女子查出有孕,又见我一直未能怀上,竟也说服了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子嗣。
李云跪地抱着我的腿,“嫣儿,这五年你一直没孕信,我想……栋儿如今年岁尚小,不若将他抱回府中记到你名下。”
“你放心,我早与轻轻说好了,她一定安安分分,绝不到你眼前招你厌烦。
”我闭了闭眼睛,正要开口,又听他说,“只是岳母那里……”我含着泪轻笑出声,我外祖乃当朝宰相,外祖母与太后又是手帕交,我母自幼在宫中长大,是太后的干女儿。
李云声泪俱下,说这一番原是怕惹了母亲到宫中告状,叫他成王府吃了挂落。
我沉下脸,俯视着李云,“你那外室不准入府……”李云居然面露喜色,“好,那孩子……”“你那孩子,更不准入府!”李云瞬间变了脸色,“嫣儿,你变了。
你怎忍心迁怒无辜稚子?”“你就当是我变了吧。”
我转身回到房中,将房门紧锁。
李云见我当着下人落他面子,拂了拂袖,也转身离开了。
我对李云无甚感情,全是因为婚后两年他体贴备至才终于忘了斯人,只念伊人。
如今想来李云对我的好,或许也搀着愧疚。
我看着房中的摆设,想起李云曾经的甜言蜜语,不由一阵恶寒。
这屋子变得阴寒,我要离开,回我母家去。
成王夫妇正在寒照寺礼佛,李云大抵去了桃源巷寻人安慰,我离府归家,倒也无人阻挠。
回家与母亲说了这起子糟烂事,母亲怒不可遏。
“那李云,求亲时说得情真意切,谁知道也是个负心汉!”我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