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哭声未停。
我会带孩子有什么用，连修个桌子请弟弟吃饭的资格都没有，这家里，我可不敢再生孩子了，生出来也是被人欺负。
奶奶闻言，立刻慌了神。
小云啊，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还年轻，怎么也得再生两个，妈给你做主，没人敢欺负你。
老太太颤颤巍巍晃到我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因她个子矮又上了年纪，这巴掌力道不大，可我仍愣在原地。
我至今记得小时候发烧时，奶奶端来的那碗糖鸡蛋。
也记得有一年生日，爸妈出差，奶奶从农村步行到城里，给我买玩具汽车当礼物。
可如今，她不问是非曲直，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2
还不快给你妈道歉?
奶奶的话与爸爸如出一辙。
她把我妈牌位垫在桌脚了我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嚷嚷。
做得好要我说摆个死人的牌位在家本就晦气长辈都在呢，摆个小辈的牌位，像什么话?
我死死盯着奶奶。
奶奶，你还记得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奶奶不自然地避开我的视线。
管她怎么死的，都是她的命，老天注定她就该那时死
弟弟的拳头仍不断砸在我身上，坐在地上的后妈已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可我却仿佛彻底麻木了。
年前，我十岁。
爸爸开车带奶奶去医院看病，奶奶非要妈妈也跟着，说怕爸爸粗心，到医院照顾不周。
妈妈犹豫许久，还是请邻居帮忙照顾同样生病在床的我，坐上了爸爸和奶奶的车。
可妈妈再也没回来。
一个中年失业的男人喝了几瓶白酒后开车上路，径直撞上了爸爸的车。爸爸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妈妈本来也能跑，可奶奶在剧烈撞击中晕了过去。
妈妈选择带着奶奶一起离开。
可奶奶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瘦弱的妈妈背不太动，而爸爸已经被吓傻了，怕车爆炸，说什么都坚决不回去帮忙。
车真的爆炸了。
绝望中，妈妈将奶奶护在身下。
爸爸拿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奶奶捡回一条命。
而我，失去了妈妈。
爸爸从来不愿有人提起这件事，一旦提起来就会大发一顿脾气。
或许在他看来，这是在不断提醒他当年胆小怯懦，弃母亲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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