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镜头与笑容
真的是首播！
我们……我们被当成猴子了！
被当成角斗场的奴隶了！”
这句话像投入滚油的水滴。
“不——！”
西装男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更加疯狂地用身体撞向那扇纹丝不动的铁门，指甲在粗糙的铁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女孩的哭声陡然拔高，变成了濒死般的尖叫，刺得人耳膜生疼。
混乱，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
只有颜如夏。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闪烁的红点，像在欣赏夜空里新发现的星辰。
她看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摄像头，就嵌在对面墙壁一块剥落的墙皮后面，镜头深邃，像一只窥探深渊的眼睛。
她的嘴角，一点点地向上弯起。
不是恐惧，不是讨好，不是愤怒。
那是一个纯粹的、近乎甜美的笑容。
如同孩子看到了最心爱的糖果，如同艺术家凝视着即将完成的杰作。
纯粹，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心底发毛的诡异狂热。
她甚至抬起手，对着那个方向，轻轻挥了挥。
无声地打招呼。
仿佛在说：嗨，我来了。
“嗡……”又一阵低沉得几乎听不见的机械运转声从墙壁深处传来，轻微得如同错觉。
但颜如夏的耳朵捕捉到了。
那声音来自她右侧大约五米外，那扇布满锈迹的铁门内部。
她的笑容加深了。
来了。
第一道开胃菜。
“咔哒。”
一声清晰的机括咬合声，在混乱的哭喊和撞击声中显得异常突兀。
紧接着，那扇铁门——西装男刚刚还在拼命撞击的那扇门——猛地向内弹开了一条缝隙！
不是通往自由。
一股难以形容的、甜腻到令人窒息的气味，混杂着浓重的腐臭，如同实质的粘液，瞬间从门缝里喷涌而出，席卷了整个空间！
“呕——！”
离门最近的西装男首当其冲，被那气味兜头盖脸一冲，脸色瞬间由惨白转为骇人的青紫。
他猛地弯腰干呕起来，眼球因为剧烈的***而凸出，布满了血丝。
那气味钻进鼻腔，像无数根烧红的针，首刺大脑深处，带来强烈的眩晕和呕吐欲。
“咳咳咳！
什么东西……好臭！
有毒吗？”
板寸男也捂住口鼻，踉跄后退，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实的恐惧，不再是刚才那种色厉内荏的愤怒。
女孩的尖哭戛然而止，变成了剧烈的呛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小小的身体蜷缩得更紧。
“滋……滋……”头顶的扩音器又响起了电流杂音，紧接着，那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残酷的趣味性：“提示：‘窒息之拥’己激活。
空气置换倒计时：5分钟。
建议：寻找出口。
或，享受过程。”
空气置换！
恐慌像病毒一样瞬间升级为彻底的绝望！
五分钟！
没有空气，只有这致命的甜腻腐臭！
“出口！
出口在哪儿？！”
西装男捂着脖子，嘶哑地吼叫，布满血丝的眼睛疯狂地扫视着西周。
他看到了颜如夏身后那堵同样布满了污渍和可疑深色痕迹的墙壁。
没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