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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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如融化的琥珀,将营地浸染成浓稠的蜜糖色。

我蜷缩在营帐角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粝的羊毛毡。

远处传来守夜士兵规律的脚步声,与夜风掠过骆驼铃铛的轻响交织,却盖不住帐外那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透过芦苇编织的缝隙,月光在沙地上切割出银白的菱形。

三五个黑影围成半圆,青铜护甲在月色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将领转动着鹰首权杖,宝石镶嵌的鹰眼在暗处闪烁:"拉美西斯对那外乡人太过纵容,她一个人离奇出现在沙漠中,难保不是赫梯的细作。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牛皮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仅凭臆测就给人定罪?

"熟悉的低沉嗓音惊飞了栖息在棕榈树上的夜枭。

拉美西斯披着玄色披风,腰间的阿努比斯护身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她连圣书体都不认识,如何窃取机密?

"将领单膝跪地,沙砾在他膝下发出细碎的***:"大人,她自称来自中国,可这世上哪有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国度?

"争执声戛然而止。

我惊恐地发现,拉美西斯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正首勾勾地盯着营帐缝隙——那里正映出我半张苍白的脸。

空气仿佛被太阳神的烈焰灼烧,滚烫得令人窒息。

他阔步走来,皮靴碾碎沙地上的月光,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跳上。

当鎏金护甲出现在视线边缘时,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真的来自中国,那里有绵延万里的城墙,比神庙更宏伟的宫殿...""够了。

"他的影子笼罩住我,雪松混着没药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日随摩西入宫,在此之前,最好别再让我听到闲言碎语。

"晨光初现时,我登上装饰着猎鹰浮雕的马车。

车轮碾过花岗岩铺就的甬道,发出清脆的声响。

穿过三重刻满荷鲁斯之眼的拱门,眼前的景象让我屏住了呼吸——宫殿立柱如棕榈林般拔地而起,柱顶盛开着巨大的纸莎草花。

阳光透过彩色琉璃窗,在地面投下孔雀石般的绿影,与墙壁上金箔绘制的太阳神战车交相辉映。

空气中浮动着没药与肉桂的香气,混着侍女们发间的茉莉芬芳,令人目眩神迷。

我的居所毗邻拉美西斯的寝宫,穹顶绘满星辰轨迹,地面铺着雪花石膏与孔雀石镶嵌的莲花图案。

作为考古学家,眼前的一切比任何文献记载都鲜活——墙角那尊残缺的阿蒙神像,分明保留着古王国时期的雕刻技法;案头的黄金杯盏,其錾刻纹路竟与我在博物馆见过的图坦卡蒙遗物如出一辙……"小心,这是努比亚进贡的蓝晶釉陶器。

"摩西及时托住我险些碰倒的花瓶,他今日换了件淡青色亚麻长袍,胸前的圣甲虫护身符随着动作轻晃,"要我带你去看真正的宝贝吗?

"穿过缀满葡萄藤蔓浮雕的回廊,我们来到一处露天庭院。

十二尊狮身人面像环绕着中央喷泉,水流跌落处,几片睡莲漂浮在碧色的水面上。

"这是拉美西斯为妻子建造的镜厅。

"摩西用指尖划过池边的花岗岩,"据说夜晚所有烛火点燃时,整座宫殿会变成星空的倒影。

"“妻子?

拉美西斯的妻子?

奈菲尔塔利?”

这一刻我无比期待见到这位名垂千古的王后,埃及最美的女人。

“奈菲尔塔利?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里从来没有这个人,拉美西斯的妻子是伊塞诺弗列特~法老霍朗赫布的后裔……”摩西话音未落,一阵环佩相击的脆响如珠落玉盘,自月桂树影深处袅袅传来。

轻纱翻涌间,女子款步而出,恍若从尼罗河畔氤氲水汽中凝结的幻象。

她身着的珍珠薄纱轻盈如雾,随着步伐流转间,若隐若现勾勒出曼妙身姿,细碎珍珠缀成的莲花纹样在阳光下泛着莹润光晕,似将漫天星辰揉碎织进了衣料。

玫瑰色眼影如晚霞晕染眼尾,衬得她双眸深邃神秘,像是两汪藏着古埃及千年秘密的湖水,波光流转间仿佛能将人的魂魄吸入其中。

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时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与冷傲,仿若神庙壁画中走出的女神,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

耳垂上悬着的红玉髓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一次轻颤都折射出血色的光,宛如滴落在尼罗河畔的朱砂,艳丽而夺目。

发间缠绕的金线编织成蛇形发饰,蛇瞳镶嵌的祖母绿幽幽发亮,与她眉间的青金石额饰交相辉映,衬得肌肤胜雪,似月光凝成的玉。

她举手投足间,香料与莲花交织的馥郁香气萦绕,仿佛连空气都被染上了艳丽的色彩,令人屏息。

"摩西,你又在带闲人西处乱闯?

"伊塞诺弗列特指尖划过我的肩头,金护甲上的蛇形装饰擦过皮肤,带来一阵战栗,"听说你来自连拉美西斯都未曾听过的国度?

"她突然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眼睛,能藏住那么多秘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拉美西斯大人请林晓即刻前往书房。

"我逃离般走出伊塞诺弗列特的视线,身后传来摩西的轻笑。

穿过悬挂着战争壁画的长廊,我赤足踏在花岗岩地面上,冰凉彻骨。

书房门扉半掩,飘出莎草纸特有的淡淡霉味。

青铜门轴发出低沉的吱呀声,我敛息踏入书房的刹那,恍若闯入了被时光凝固的战场。

晨光如金矛般穿透彩绘窗棂,将一道颀长身影钉在花岗岩地面。

拉美西斯背身而立,玄铁打造的鳞甲泛着冷冽幽光,每一片甲叶都镌刻着太阳神拉的羽翼纹路,腰间的黄金扣环上,阿努比斯神的豺首正龇着森白獠牙。

他肩甲上的浮雕在光影交错中鲜活起来——卡迭石战役的惨烈图景以精湛錾刻工艺凝固:他右手高举战斧劈向赫梯战车,左腿屈膝抵住战马胸膛,飞扬的战裙下肌肉线条紧绷如弓弦。

晨光掠过他后颈处暴露的古铜色肌肤,在那道斜贯而下的旧伤疤上镀了层血色光晕,仿佛那场史诗级战役的硝烟仍萦绕在他周身。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金属护手与指节碰撞发出细碎轻响,似有若无的雪松香气混着皮革与铁锈味扑面而来。

当他缓缓转身,高挺的鹰钩鼻在眉眼间投下阴影,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流转着阅尽千帆的冷寂,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如刀削,唇角抿成锋利的首线,晨光为他英挺的眉骨镀上霜雪,宛如尼罗河畔永不倾倒的方尖碑,冷峻威严中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过来。

"他的声音混着窗外尼罗河的涛声,低沉得如同神庙深处的密语。

案头摊开着一卷莎草纸,上面画着奇异的符号,"今早有人在你房间发现这个,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赫梯的密文?

"我盯着那些蝌蚪状的字符,血液瞬间凝固在血管里。

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将拉美西斯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我吞噬。

在这充满谜团的尼罗河畔,等待我的究竟是真相,还是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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