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院长回府!”
听见这话,他一脸不爽的踢翻了墙角的花盆,咒骂着被王副官架走。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我瘫坐在地,浑身颤抖。
危险己经迫在眉睫,但在黎明到来之前,我必须继续在这暗潮汹涌中蛰伏,哪怕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因为自己的身后,是无数等待情报的战友,是即将沦陷的南京城,是千万同胞的命运。
我不能怕,不能怕……暴雨彻夜未歇,窗台积满了浑浊的雨水,倒映着我苍白的面容。
院长临走时扭曲的表情,像毒蛇的信子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而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留给自己获取保险柜机密的时间,或许只剩今晚。
凌晨时分,我换上素色旗袍,将微型相机藏进手提包夹层,悄然摸进行政院。
走廊里的值班卫兵是自己曾暗中帮助过的伤兵,此刻心照不宣地背过身去。
院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保险柜的铜锁泛着冷光,钥匙串就挂在衣架上的军大衣口袋里。
指尖刚触到钥匙,门外突然传来皮鞋声。
我迅速将钥匙塞进袖口,抓起桌上的卷宗佯装整理。
院长醉醺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眼神中闪过一丝狞笑:“果然...你比我想象中更贪心。”
话音未落,他猛地扑来,将我按在办公桌上,死死都掐住我的脖子,狞笑着说道:“微雨秘书,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以为你的这些小动作能躲得过我的眼睛吗?
只要你现在答应从了我,我可以保证你在狱中少受一点折磨呸,就你这样的,你也配!”
听到这话,恼羞成怒的他拿出枪抵在了我的脑袋上。
在慌乱之中,我抄起桌上的剪刀刺向他的肩膀,他惨叫着连连后退。
我趁机冲向门口,却被对方拽住头发拖回。
我们在满地狼藉中扭打在一起,玻璃相框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里格外刺耳。
“你以为...你逃得掉?”
院长捂住伤口,将手枪对准我。
我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卷胶卷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罪证,早就送出去了。
所以,就算现在我死了也没关系,我的任务己经完成了。”
院长瞳孔骤缩,扳机扣动的瞬间,窗外传来密集的枪声——是地下党接应的同志赶到了。
我纵然翻身滚向窗台,子弹堪堪擦过我的耳畔,而后在硝烟中跃出窗外。
严信寒匆匆跑来,略带关心的问道:“微雨同志,你没事吧?”
“我没事,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流下,身后的行政院己是火光冲天。
我和严信寒以及地下交通站的同志们一刻也不敢松懈,大步向前跑着。
不远处传来日军轰炸机的轰鸣,这一晚,南京城的夜空是被火光照亮的。
而我攥着胶卷的手始终未曾放松——这座即将沦陷的城市,终将记住那些在黑暗中为黎明而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