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明月沦落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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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舒服吗?”

“阿刃………错了…轻点乖,应该说舒服”在几个时辰前元华三十五年初冬梅正初绽时,整个帝都最有名的小倌馆——南风馆,正在进行一场难得一遇的拍卖会,被拍卖的可是大有来头“喂!

听说了吗?

听说这次被拍卖的对象是谢家九年前失踪的大少爷谢家?

那个涉嫌谋反被贬谢家北寒之地的谢家?”

“真有意思!

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大少爷可是百年难出一位的才子真是让各位爷久等了,玉兰在此给各位赔个不是”南风馆的老板徐玉兰出现在二楼,这里是一个以美男闻名的地方而老板却是一位女子,声音如同春天的微风吹响的银铃,一袭素绿色长裙,清新中带着几分迷人的气息“我们今晚的拍卖会即将开始,还请各位稍安勿躁”徐玉兰不卑不亢高声宣布到,双手轻轻敲了敲栏杆两名虎背熊腰的大汉抬上一个很大的笼子一个身穿紫色华服满脸横肉的富商,是这里有名的常客,时隔半月就要玩死一两个听说在朝中有贵人相助,靠走私盐铁发家“老夫倒要看看是什么宝贝,捂的严严实实的这次拍卖会拍卖的,如各位爷所听说的曾经大将军府谢家嫡出公子———谢雪谏什么?

是他?”

男人突然嗤笑一声,肥厚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玉扳指——那扳指内侧刻着半枚断裂的“谢”字,是几年前他从谢家当铺低价赎出的旧物他曾是粮草督办,因克扣军饷被年仅十岁的谢雪谏当众弹劾革职抄家后靠走私盐铁东山再起,此刻眼中的兴奋混杂着阴鸷:“谢家的金枝玉叶?

老夫倒要看看,当年断我财路的小畜生,如今怎么伺候人!”

老男人盯着眼前的笼子,脑海里突然间浮现一个大胆的想法让这个不知好歹的谢公子当众受辱一定 很有意思,让他看看曾经跪在他脚下的人如今是如何把这轮明月踩在脚下趁两位大汉不注意,遮在外面的布被揭开玄铁制成的笼子里,十二鎏金锁链自顶垂下,缠于谢雪谏腕踝。

锁链最细处堪堪勒过喉结,尾端鎏银铃铛随呼吸微颤,清脆声响令笼外公子哥儿喉结频动。

他跪坐似欲碎玉雕,右膝下血泊半干 温暖的烛光照在谢雪谏清冷的侧脸上,殷红的唇,乌黑浓密的睫毛,眼尾的一颗泪痣,慑人心魂全场一瞬间安静,随后台下宾客交头接耳声骤起谢雪谏听见了那些纨绔子弟富商们的对他的评头论足“这脸真的不是女人吗?

难怪当今圣上要贬谢家,长着这么一张脸去战场上勾引敌军吗?”

“听说是九年前失踪的,长成这样,这九年怎么活下来的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说这话的人脸上带着淫邪的笑,目光似有似无的在他的身上游走“按规矩来,不应该先让小爷我们上手摸摸验验货吗?”

匡的一声 笼子被打开谢雪谏闭上眼似是不愿意面对眼前的场景,微微偏过头,两只被锁链牢牢锁住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此时一位青袍公子摇着湘妃竹扇挤开人群他上下打量着笼子里的男人,用扇骨挑起谢雪谏的下颌,檀木珠串在指尖哗啦作响"早闻谢家玉郎冰肌玉骨,这模样倒是适合在夜夜笙歌,哈哈哈公子手上的这串珠串可是三年前的陈货”谢雪谏淡淡撇了一眼,语气中清冷,淡定开口对谢雪谏评头论足的权贵公子富商顿时被纷纷安静下来,看着眼前人不卑不亢的模样,又想起了传说中谢家公子六岁时写下春日宴拔得头筹七岁写下《策国论》……………十岁冬猎拔得头筹但是很快他们都意识到谢家早就不是当年的谢家,而且这位曾经传说中高不可攀的明月也沦为地上霜,只要有钱任谁都可以踩一脚,瞬间兴奋起来随着一声嘲笑讽刺的声音,众人也逐渐回过神来“居然还耍大少爷的威风?”

“你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谢家落魄潦倒,而你,我的将军府大少爷……你现在可是南风院新来的小倌”嘲笑声此起彼伏,作为曾经朝堂之首的谢家,谢雪谏从小耳濡目染,成者为王败者寇谢雪谏一双漂亮的黑瞳慢慢变得冷静,众人见他这模样,邪念在心中疯狂发芽“摄政王到——”喊声如惊雷炸响,南风馆内瞬间鸦雀无声,众人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齐刷刷伏地叩首。

玄铁笼中谢雪谏谢雪谏垂落的睫羽微微颤了颤,烛火在他墨玉般的瞳孔里碎成两点微光,映出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肩宽腰窄,玄色蟒袍上金线绣着吞天蟒纹,而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不再似少年青稚,面容冷峻似刀削棱角分明,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他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快得像错觉,眨眼便被深潭般的淡漠覆没。

众人只感觉呼吸困难,他一出场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冻结在这个男人面前,他们只有跪地求饶的份池昭刃踏过跪地的人群,靴底碾过木板的声响带着迫人的威压。

他在笼前站定,视线如鹰隼般剜在谢雪谏腕间的鎏金锁链上,喉间溢出淬了冰的字句:“谢雪谏,本王找你找的好苦。”

那声音里的咬牙切齿,混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阿刃,你长大了”谢雪谏抬眸,清冽的嗓音像山涧融雪,叫出了那个被尘封的己久的爱称他望着眼前人眉宇间的风霜,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怅然,快得如同睫毛落下的阴影。

他冷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捏住谢雪谏的下巴,指腹碾过他下颌细腻的肌肤,那触感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嘴上却嫌恶道:“谢雪谏,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谢家公子?

也配叫我阿刃,装出这副样子给谁看”他刻意忽略了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那抹脆弱像根细针,扎得他莫名烦躁。

谢雪谏不躲不闪,任由他触碰,只是淡淡问:“摄政王大人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却在池昭刃移开视线的刹那,指尖在锁链下悄然蜷缩。

池昭刃甩开手,转身时袍角扫过笼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走上拍卖台,背对着众人,声音冷硬如铁:“本王拍下你,自然是要你……”话到嘴边,却瞥见谢雪谏右膝下那滩半干的血泊,污血顺着白衣摆晕染,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喉结剧烈滚动,后半句“乖乖听话”卡在喉咙里,化作更冷的嘲讽:“为奴为婢,夜夜暖床。

谢公子文采斐然,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这话一出,他自己先觉得刺耳谢雪谏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着衣袍上的血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奴身子孱弱,怕是……满足不了摄政王。”

话音落时,他状似无意地挪动了一下膝盖,锁链哗啦作响,尾端的鎏银铃铛轻颤,清响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瑟缩。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池昭刃心头,随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污血沾染着衣袍,将月光玷污池昭刃的视线死死钉在那滩血迹上,仿佛能透过衣料看到下面的伤口。

十二年前那个雪夜,也是这样的血迹,从少年手上渗出在他亲手为其包扎的白带上。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强迫自己想起那一个雨夜,他离开时决绝的背影还有竹帘后的身影“装什么柔弱!”

他突然暴怒,一把将谢雪谏抵在冰冷的铁栏上,掌心下的身体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硌得他心慌。

他狠狠刮过对方白皙的锁骨,那里肌肤细腻,却带着不正常的凉意。

“当年骑马射虎时,怎么不见你体虚?”

他的声音发颤不知为何,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没来由地泛起一阵烦躁,不知缘由,见到他如今的模样,竟是难以心生愉悦。

谢雪谏被抵得闷哼一声,却依然抬眸看他,墨色瞳孔里映着他扭曲的神情,突然轻轻勾起唇角。

那笑容清冽如冰,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摄政王若是不信……”他微微倾身,锁链勒得喉结更显精致,“不如亲自验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