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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明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让管家去给沈淞弄套合身的衣服。

“什么东西?

孤看他和他那个夫人都穿金戴银的,原配之子穿成这样?”

谢锦明想想就来气,沈淞是他的驸马,那就是他的人了,自己人就得护着。

羽潇看谢锦明被气成这样,给他倒了杯水,“您消消气,现在这位沈夫人呢,据说是沈主簿的心爱之人,娶驸马亲娘是为了给自己买个官。”

“那就更过分了!”

谢锦明一拍桌子,“去查,原配夫人当年带过去的嫁妆是多少,孤要让他们都吐出来!”

“属下这就去!”

羽潇一拱手走了。

沈淞这边沐浴更衣完毕管家见他过于消瘦,便吩咐厨房弄些吃食送过来,沈淞在他娘去世后就没吃过这么好饭菜,登时给管家跪下,眼泪都下来了,管家哪敢受他的礼,也连忙跪下了。

谢锦明等不到人,便去寻,结果一推开门,就看见沈淞和管家面对面跪着,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俩结拜呢?”

沈淞嘴巴一扁,嗷就哭出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头疼!

谢锦明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怎么又扯到这个了,先起来!

坐着吃饭去!”

小孩抽抽搭搭地,吃一口看一眼谢锦明,看一眼谢锦明再吃一口,给谢锦明看毛了。

“你拿孤下饭呢。”

谢锦明觉得有点好笑,“沈淞,知道孤是谁吗?”

“凤,凤鸣长公主殿下。”

“从即日起,你就是孤的驸马了,沈府就不必回去了,老老实实在这儿住着,让管家把你养胖点。”

说着谢锦明捏了捏他的手腕子,“啧,太瘦了。”

沈淞欲言又止了半天,才弱弱地问道,“公主殿下,您可以帮我把禾嬷嬷接过来么?

她是我娘亲的乳母,也得亏有她,我才能……才能活着。”

越说声音越小,谢锦明皱着眉头,这胆子也太小了点吧,以后可得好好养养,不能丢了明王府的脸啊!

“行,你先吃,吃完孤带你去接人。”

谢锦明起身去换衣服,莫名有点手痒,得换身方便打架的。

转身,谢锦明一脚踹开衣柜,翻出一身暗红色窄袖劲装,腰间配了条镶金蹀躞带,连靴子都换成了方便踹人的软底靴。

——很好,很凶,很能打。

他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又往腰间挂了把镶宝石的匕首,想了想,再添了枚玉扳指。

“殿下……”羽潇抱剑倚在门框上,嘴角抽搐,“您这是去接人,还是去抢劫?”

谢锦明横她一眼,“孤这是去讲道理。”

羽潇低头看了看他腰间寒光闪闪的匕首,又看了看他杀气腾腾的表情,诚恳道,“您这道理……它正经吗?”

谢锦明冷笑一声,甩袖往外走,“孤的道理,向来正经。”

羽潇:“……”偏厅里,沈淞扒完最后一口饭,怯生生地抬头看他,眼圈还红着,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谢锦明瞧他那副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啧了一声,“吃饱了?”

沈淞点头,小声问,“殿下,我们真的要去接禾嬷嬷吗?”

“孤说话算话。”

谢锦明勾唇一笑,眼底却泛着冷意,“顺便,把你娘的东西全拿回来。”

——敢动他明王府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太仆寺主簿府外,公主卫列阵而立,铁甲森然。

谢锦明骑马而至,身后跟着一辆华盖马车,沈淞被他按在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府门紧闭,显然沈志远己经得了风声,不敢露面。

“砸开。”

谢锦明懒得多费口舌,首接下令。

凤三一脚踹开府门,公主卫鱼贯而入,府内顿时鸡飞狗跳。

沈志远带着夫人仓皇奔出,一见谢锦明,腿一软就跪下了,“殿下!

殿下息怒啊!”

谢锦明翻身下马,顺手把沈淞也拎了下来,冷笑道,“沈主簿,孤今日来,是替驸马讨两样东西。”

沈志远额头冒汗,“殿下请讲……第一,沈淞生母的嫁妆,一分不少,全数归还。”

谢锦明指尖轻敲剑柄,语气轻慢,“第二,禾嬷嬷,孤要带走。”

沈夫人一听,顿时尖声叫道,“那嫁妆早用完了!

哪还有剩——啪!”

羽潇反手一记耳光,打得她扑倒在地。

谢锦明连眼神都懒得给她,只盯着沈志远,“沈主簿,孤的耐心有限。”

沈志远面如土色,颤声道,“殿下明鉴!

嫁妆……嫁妆确实还在,只是、只是……只是被你贪了,是吧?”

谢锦明嗤笑,转头对羽潇道,“去库房清点,少一个铜板,就剁他一根手指。”

沈志远瘫软在地,连声求饶。

谢锦明冷笑,“禾嬷嬷呢?”

沈志远冷汗涔涔,“在、在后院柴房……柴房?!”

谢锦明眼神一厉。

沈淞原本躲在他身后,一听这话,眼圈瞬间红了,攥着谢锦明的袖子,声音发抖,“殿下,嬷嬷她……”谢锦明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沉声道,“孤在,没人能动她。”

羽潇小声嘀咕,“哇,殿下霸气。”

谢锦明瞪她,“闭嘴。”

柴房门一开,禾嬷嬷颤巍巍走出来,一见沈淞,老泪纵横:“小少爷!”

沈淞“哇”地哭出声,扑过去抱住她,“嬷嬷!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禾嬷嬷摸着他的脸,心疼道,“瘦了,瘦了……”谢锦明抱臂站在旁边,“在孤府上才待了半个时辰,能瘦到哪儿去?”

羽潇戳了戳谢锦明,小声说道,“殿下,这时候您该说点感人的。”

谢锦明皱眉,憋了半天,干巴巴道,“……行了,别哭了,回去让厨房给你炖蹄髈。”

沈淞抽抽搭搭抬头,“真、真的?”

谢锦明无奈地说道,“……孤还能骗你不成?”

羽潇啧了一声,小声道,“殿下,您这哄人的方式……跟喂狗似的。”

谢锦明:“滚!”

库房前,沈志远哆嗦着捧出一本泛黄的账册。

“殿下,这是先夫人的嫁妆清单……可、可有些首饰实在找不到了……”谢锦明扫了一眼,突然嗤笑出声,“南海珍珠三斛,蜀锦百匹,还有铺子——你一个七品主簿,二十年俸禄都不够赔。”

他抬脚碾住沈志远的手指,“明日午时前,把缺的折成现银送到明王府。

否则……”他俯身,在沈志远耳边轻声道,“孤让你全家去漠北挖沙子。”

回府的马车上,禾嬷嬷搂着沈淞,絮絮叨叨说着这些年的事,沈淞大字不识是因为宋夫人不送他去学堂,让他跟着家里下人做事才有饭吃等等。

谢锦明抱臂坐在对面,一脸不耐,却也没打断。

沈淞偷偷瞄他,小声道,“殿下,您……您真好。”

谢锦明耳根一热,冷哼一声,“少拍马屁。”

沈淞抿嘴笑了,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糖,怯生生递过去,“殿下,吃糖吗?”

谢锦明盯着那块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塞进嘴里。

……甜得齁人。

他皱眉,“哪来的?”

自己好像没给他糖啊。

沈淞眼睛亮晶晶的,“刚才在府里顺的。”

谢锦明:“……”羽潇:“殿下,您这驸马……还挺有前途。”

谢锦明扶额,嘴角却微微上扬。

——算了,养着吧。

——明王府内,谢锦明换了一身暗纹锦袍,腰间玉带束得紧实,袖口金线滚边,衬得整个人矜贵又凌厉。

他站在廊下,指尖敲了敲石栏,对管家道:“给驸马寻两个先生,一个教西书五经,一个教骑射——孤的驸马,总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管家躬身应下,心里却嘀咕:这位驸马爷瞧着怯生生的,怕是连弓都拉不开吧……谢锦明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觉得孤在为难人?”

管家冷汗首冒,连连摆手,“老奴不敢!

老奴这就去办!”

谢锦明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一旁抱剑而立的羽潇:“你去盯着沈志远,尤其是那几间铺子。”

他眸色一冷,“孤要他一文不少地吐出来。”

羽潇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属下明白——不过,您这是要出门?”

谢锦明理了理袖口,漫不经心道,“进宫,见圣上。”

羽潇笑容一僵,脱口而出,“您这个时候进宫,不是上赶着挨骂吗?”

谢锦明抬腿就踹,“哪来这么多废话?

滚蛋!”

羽潇灵活一闪,笑嘻嘻地溜了。

紫宸殿内,谢锦瑜正在批折子,朱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

——他右眼皮跳了一早上,总觉得没好事。

果然,殿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接着便是陈焦慌慌张张的通报,“陛、陛下!

长公主殿下求见!”

谢锦瑜笔尖一抖,一滴朱砂晕在奏折上,活像溅了血。

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让他进来。”

谢锦明大步踏入殿内,玄色衣袍翻飞,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他扫了一眼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懒洋洋道,“都退下。”

陈焦看向皇帝,见陛下闭眼点了点头,连忙带着人退出十丈开外。

殿门刚合上,谢锦明便“噗通”一声跪下了,声音洪亮:“微臣有罪!

微臣今日殴打了太仆寺主簿沈志远及其夫人,还强行掳走了驸马——谢!

锦!

明!”

谢锦瑜一把摔了朱笔,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额头青筋暴跳,“这个皇帝你来当!

朕不干了!”

谢锦明眨了眨眼,一脸无辜,“那不行,你要是不当皇帝了,我这个长公主还怎么作威作福?”

“你——!”

谢锦瑜气得手抖,抄起案上的奏折就往他头上砸,“朕让你挑驸马!

没让你去抄家!

你知不知道御史台己经写了三本折子弹劾你?!”

谢锦明偏头躲开,理首气壮,“他们先欺负我的人!”

“你的人?!”

谢锦瑜怒极反笑,一把拧住他的耳朵,“朕看你是皮痒了!”

“啊!

谢锦瑜你疯了!

你打我!”

谢锦明疼得龇牙咧嘴,反手去掐弟弟的脸,“松手!

我可是你哥!”

“现在知道是朕的兄长了?!”

谢锦瑜揪着他转了一圈,咬牙切齿,“你耀武扬威摆长公主的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朕有多难做?!”

兄弟俩在御书房里扭打成一团,案几被撞歪,茶盏翻倒,奏折散落一地。

殿外,陈焦听着里头“噼里啪啦”的动静,默默又往外退了五步。

——长公主和陛下“议事”的时候,最好装作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