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他抽走我手里的稿纸,指尖划过我冻红的手背。
“主角很笨。”
我嘴硬,耳尖却烫得要命。
他忽然摘下灰绒围巾裹住我:“笨点好,不然怎么需要我?”
回家路上雪下大了,他把我冻僵的手揣进他大衣口袋。
我指尖碰到他掌心一团纸——展开是他未写完的句子:“她总偷看我,像只谨慎的猫。
其实我早把心跳藏进每个她路过的书架转角…”---图书馆厚重的丝绒窗帘将冬日的天光滤成一种沉静的、近乎黄昏的暖褐色。
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混合着书页翻动的沙沙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压得极低的咳嗽。
空气里浮动着旧纸张特有的干燥香气,混合着一点陈年木架的味道。
安轻羽蜷在二楼最角落的沙发里,像只寻找庇护的小动物。
厚重的窗帘恰好在她身侧形成一个隐蔽的夹角,将她与外面一排排高耸的书架和零星的读者隔开。
膝盖上摊开的专业书只翻了几页,她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夹在书页里的几张字迹潦草的稿纸攫住了。
稿纸边缘有些卷曲,是那种最普通的横格纸,上面爬满了蓝黑色墨水的字迹,行云流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偶尔又有些随性的涂改。
许墨白的字。
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撞着,发出沉闷的回响。
她几乎是屏着呼吸,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读。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稿纸脆弱的边缘,纸张发出细微的、几不可闻的窸窣声。
故事里那个总是迷路、总爱在图书馆同一个角落发呆、总在雨天忘记带伞的女孩……每一个细节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一圈圈隐秘而滚烫的涟漪。
她甚至能闻到稿纸上残留的、极淡的墨水味,和他身上那种干净的、带着点冷冽木质调的气息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就在她读到那个笨拙的女孩又一次弄丢了男主角借给她的围巾时,一片沉静的阴影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挡住了头顶吊灯暖黄的光线。
安轻羽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失重般往下坠去。
她甚至来不及抬头,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只手。
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那只手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从容,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