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被钉在原地,眼里只有那张如仙女般绝色的容颜。
美人桃花眼轻暼,明明泛着清冷的凉意,却让众人心脏“——扑通”地猛烈跳动。
他们痴迷地张着嘴巴,有透明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于胸前的衣襟上,如同没了心智的痴儿。
好美好美的美人……
这世界上怎么能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没错是男子。
众人将视线落在美人那,小巧若隐若现的喉结处,缓缓下移至平坦的胸脯上,恨不得将头钻进白色里衣看个透彻。
云梦泽面色微冷,极其厌烦这种恨不得把他吃掉的视线,真想挖了这群人的眼睛。
他将面具戴上,隔绝数道窥探的目光,也让呆愣的人们回过神来。
张源心虚地抹着嘴角,整理好仪容后走出房门,将复刻的画像摊平,仔细打量着。
像。
也不像。
首先画像上面的人一看就是女子,且容貌较为柔美。
而眼前这位穿着男装的人虽美,脸部线条透着男人该有的英气俊朗,跟画中的柔弱女子,也只有八分相似而已。
可能美人都有相同点吧。
将画像收起,又忍不住多瞄了美人几眼,察觉到不对的云梦泽,早已经将衣袍合得密不透风。
众人暗暗摇头惋惜,错失了一片艳色风景。
“抱歉公子,打扰了。”
张源道歉后房门立刻被“嘭”地关上,众人自然不会去跟美人计较,毕竟刚才还占了人家的眼上便宜。
离开前,张源对店小二嘱咐道:“如果看到这名女子,一定要通报,陛下奖赏黄金万两!”
店小二闻言顿时眼冒精光,送走人后突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奇怪,我怎么记得那间客房原先住的是一名女子?难道是我记错了?”
店小二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刚要去收拾残局,就见一群气势汹汹的携刀侍卫冲进客栈,开口就是:
“侯府查人,有没有见过一名戴着面具的女人?”
店小二摇头否认,戴着面具的女人没有,男人倒是有一个。
想到方才那美人儿的容貌,他竟又恍惚了神。
随即他又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如此美人肯定很多人觊觎,怎么可能属于他这种跑堂的呢。
侍卫们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吩咐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如果看到这名女子,一定要报上王侯府,重重有赏!”
店小二目送这群人离开,在心里狐疑的想着:‘他们找的不会是同一个人吧?那女人有多美,还能美得过楼上那位顾客不成?’
……
夜色如同被打翻的砚台,迅速弥漫整片天空,遮得透不出一点光亮。
江明泉弯腰小步走进殿内时,看到的却是混乱残破的场景。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被摔碎的琉璃瓶器,绕过撕成片状或是捏成团的宣纸字画,最后没能逃过泼得四溅的黑墨。
抹了把脸上的污迹,狼狈弯腰行礼道:“陛下,盛大人求见。”
在他话落的刹那间,谢梁洲阴云密布的眸子亮如白昼,浑身暴虐的气息转化为激动:“可是人找到了?”
这……
江明泉身体微抖,生怕下一秒就被对方抹了脖颈,赶忙推脱道:“奴才也不知晓。”
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主动承担皇帝的怒气,恨不得赶紧离远了些才好。
谢梁洲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怒骂道:“狗奴才,赶紧把人给朕传进来。”
他抓过桌案上摆放的帛枕埋头贪婪地嗅着,上面还残留着爱人的淡淡冷香。
谢梁洲眸子微垂眼底越发阴暗莫测,仿佛即将黑化的猛兽,下一秒就能将猎物生吃活剥了似的。
盛无名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烛光将殿内照得明亮,却让他从心底生出寒意。
特别是看到皇帝那阴暗的目光后,他咽了咽唾沫,心里清楚的很,即将说出口的话可能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谢梁洲眼神不停的往他身后瞅,却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激动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他嗓音暗哑,薄唇轻启:“人呢?人呢!”
盛无名吓得连忙跪拜,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回陛下,微臣将城内翻了个底朝天,人……人还是没能找到……”
谢梁洲不信这个事实,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人还在城内,而且距离自己很近。
可为何就是找不到?
突然,他视线落在帛枕上,低低笑出了声。
怎么忘了呢。
爱人可是会妖术的,这群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当初自己不也是差点被控制住了?
可最后还不是被他化解,这就说明他们是老天爷安排的姻缘,谁也拆不散!
谢梁洲笑得倒是开心,可那声音落在盛无名耳里,如同恶魔在为挥舞砍刀而做准备。
他额头冒出豆大的汗水,将地面晕染成深色。
盛无名咽了咽口水,顶着心里的恐慌说道:“陛下微臣还有一事要报,在同福客栈内搜查到出一名,跟画像有几分像的人。
不过那人是男儿身,便没有被带回。”
什么?
谢梁洲气得咬碎了后槽牙,怒骂道:“朕让你们找的人,他就是男儿身!”
啊?
天塌了!
皇帝会不会把他也给砍了?
盛无名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只祈求皇帝不要牵连他一家老小。
谁知道那画中的女子会是男儿啊!
盛无名陷入绝望之中,静静等待着皇帝最终的判决。
直到良久后,再次返回的谢梁洲已经换好了常服。
见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如鸵鸟般的人,他焦急地抬腿踹过去。
“赶紧起来,带朕过去接人。”
被踹翻的盛鸵鸟忙不迭地爬起来,直到他走出宫殿还没回过神,迷茫的想着:
‘我这是逃过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