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教室
无数玻璃碎片悬浮在半空，每一片上都映出那张惨白的女人脸。
"找...到...你...了..."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带着某种黏腻的回响。
林小雨死死抱住楚阳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肌肉里。
楚阳能感觉到少女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像只受惊的小兽。
"站我身后。
"楚阳沉声道，染血的消防斧横在胸前。
金钟罩功力运转至极限，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钟形纹路，在黑暗中散发出微弱光芒。
悬浮的玻璃碎片突然齐齐转向，锋利的边缘对准两人。
下一秒，暴雨般的碎片激射而来！
"喝！
"楚阳双臂交叉护住头脸，浑身肌肉绷紧。
玻璃碎片撞击在金钟罩气劲上，发出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声响。
大部分碎片被弹开，但仍有一些突破防御，在他***的手臂和脖颈上划出细密血痕。
受到诅咒攻击，金钟罩熟练度+15%疼痛反而让楚阳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他抹了把脖子上渗出的血，突然抡起斧头冲向走廊尽头："装神弄鬼的东西，给老子滚出来！
"斧刃劈在尽头的消防柜上，金属柜门像纸糊般被斩开。
柜体后方竟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通道，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通道墙壁上沾满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隐约能辨认出是高三(2)班的标志。
"是...是张学姐的教室..."林小雨声音发抖。
楚阳从破开的消防柜里又抽出一把消防斧，双斧在手，大步踏入通道："跟紧我，别回头看。
"通道比想象中长得多，走了约莫三分钟，前方才出现微弱光亮。
楚阳突然停步，拦住差点撞上他的林小雨。
通道尽头是一间教室，门框上缠满红绳，每根绳子上都挂着小小的铃铛。
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清脆声响。
楚阳瞳孔骤缩——那些根本不是铃铛，而是人的指骨！
"在这等着。
"楚阳把一把斧头递给林小雨，"有东西靠近，照头砍。
"林小雨接过斧头，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出乎意料的坚定："楚大哥...张学姐她...不是***的..."楚阳刚要追问，教室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动打开。
浓重的血腥味涌出，让他胃部一阵抽搐。
教室里的景象让即使见惯生死的他也呼吸一滞——三十多张课桌椅整齐排列，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的东西。
它们穿着临江七中的校服，但面部全部被某种力量揉烂，只剩下平滑的肉团。
最前方讲台上，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身影，背对门口，长发垂到腰际。
"嘻嘻嘻..."轻笑声响起的瞬间，楚阳浑身汗毛倒竖。
那声音明明是从讲台传来的，却同时在他耳边响起，像是有人正贴着他耳廓呼气。
"装神弄鬼！
"楚阳暴喝一声，双斧交叉劈向讲台。
斧刃上的血迹突然燃烧起来，拖出两道暗金色轨迹。
红衣身影倏然转身。
楚阳的斧头僵在半空——那张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惨白。
下一秒，无数黑色发丝从红裙下涌出，毒蛇般缠向他的西肢。
"楚大哥！
"林小雨的尖叫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楚阳感觉发丝上的倒钩刺入皮肤，某种冰冷的力量顺着血管蔓延。
金钟罩金光与诅咒之力激烈对抗，在他体表迸发出细小的电火花。
警告！
遭遇B+级诡异：红衣学姐本体诅咒侵蚀中...金钟罩防御效率下降40%"就这点本事？
"楚阳狞笑着，双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扯断束缚左手的发丝。
右手斧头顺势劈下，在红衣学姐肩头撕开一道口子。
没有血流出，只有黑色雾气从伤口溢出。
红衣学姐发出刺耳尖啸，教室所有窗户同时爆裂。
那些无面学生齐刷刷站起，以扭曲的姿势扑来。
楚阳双斧舞成旋风，每一击都精准斩断一个扑来的怪物。
但数量实在太多，很快就有几只突破防线，腐烂的手指抓向他的后背。
嗤啦！
作战服被撕开数道口子，楚阳后背顿时血肉模糊。
疼痛反而让他战意更盛，金钟罩功力在生死压力下疯狂运转。
皮肤表面的钟形纹路越来越清晰，甚至隐约浮现出梵文痕迹。
重伤状态触发极限突破，金钟罩熟练度+35%获得临时状态：金刚不坏（持续30秒）"来啊！
"楚阳双目赤红，浑身金光暴涨。
扑来的无面学生被金光一照，竟如烈日下的雪人般融化。
他趁机冲向讲台，斧头首取红衣学姐脖颈。
红衣学姐的长发突然全部竖起，在空中组成一道黑色屏障。
斧刃劈入发丛，竟像陷入泥沼般难以寸进。
更可怕的是，那些发丝正顺着斧柄向楚阳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变得青紫。
"楚大哥！
小心地上！
"林小雨的喊声传来。
楚阳低头一看，教室地板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的粘稠液体，无数苍白手臂正从血水中伸出，抓向他的双腿。
前后夹击之下，金钟罩的金光开始明灭不定。
危急关头，一道银光突然从门***入，精准钉在红衣学姐胸口。
那竟是一枚刻满符文的青铜钉，入体瞬间爆发出刺目白光。
红衣学姐发出痛苦嘶吼，发丝屏障出现短暂松动。
"特调局办案！
闲杂人等退避！
"苏璃的声音。
楚阳余光瞥见黑衣女子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五枚同样的青铜钉。
她身后跟着西名全副武装的特勤人员，枪口全部指向讲台。
"开火！
"特制子弹暴雨般倾泻而出，每一发都在击中目标后爆开小型金光。
红衣学姐的身体被打得千疮百孔，但楚阳注意到，那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没用的！
"楚阳大喊，"物理攻击对这东西效果有限！
"苏璃似乎没听见，指挥队员呈扇形包围讲台。
其中一名队员掏出某种仪器对准红衣学姐，显示屏上的数字疯狂跳动："灵力值突破2500！
队长，这己经接近A级了！
""上封魔锁！
"苏璃下令。
两名队员抛出银白色锁链，精准缠住红衣学姐西肢。
锁链上的符文亮起蓝光，红衣学姐的动作顿时变得迟缓。
苏璃趁机冲到楚阳身边，递给他一枚青铜钉："插她天灵盖！
"楚阳刚要行动，教室墙壁突然渗出鲜血。
那些血珠在空中组成新的文字：”你们都要死“最后一个"死"字写完的瞬间，所有课桌椅突然自动重组，在地面拼成一个诡异的五芒星图案。
站在图案范围内的三名特勤人员突然僵住，他们的影子像活物般扭曲起来，然后——噗嗤！
血肉撕裂声令人牙酸。
三人的身体被自己的影子硬生生扭成麻花，鲜血和内脏碎片喷溅在教室天花板上。
仅剩的那名队员惊恐后退，却被突然从地板伸出的血手抓住脚踝，拖入血池之中。
"该死！
"苏璃脸色惨白，手中青铜钉全部射出，但都被红衣学姐的发丝挡下。
楚阳趁乱突进到讲台前，染血的斧头狠狠劈向红衣学姐面门。
这一次，斧刃上的血迹与金钟罩金光产生某种共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力。
"给老子现原形！
"斧光闪过，红衣学姐的半张脸皮被硬生生撕下。
那张脸皮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翻滚的黑雾。
黑雾中隐约可见一张清秀的女孩面孔，正是楚阳之前在红绳幻象中看到的。
"张...雨婷？
"楚阳一愣。
就这分神的刹那，无数发丝刺入他的胸膛。
剧痛让楚阳眼前发黑，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正在往心脏里钻。
金钟罩金光与诅咒之力在体内激烈对抗，五脏六腑仿佛被放在铁板上炙烤。
致命伤！
激活濒死保护机制金钟罩突破至大成境界，获得"反震"特性楚阳体表的梵文突然全部亮起，刺入体内的发丝被某种力量硬生生震断。
红衣学姐第一次露出惊容，抽身后退。
但楚阳哪会放过这个机会，染血的左手如铁钳般抓住她的手腕。
"抓到你了。
"右拳带着破空声轰向红衣学姐面门。
这一拳凝聚了全部金钟罩功力，拳锋处的空气都出现扭曲。
拳头接触黑雾的瞬间，整间教室剧烈震动，黑板报上的粉笔字全部变成"死"字。
红衣学姐的身体被打得倒飞出去，撞穿墙壁落入隔壁教室。
楚阳正要追击，脚踝却被抓住。
低头一看，是奄奄一息的苏璃。
"别...追..."她嘴角溢血，"这己经是...A级事件...需要上报总局..."楚阳甩开她的手："要报你自己报。
"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林小雨的尖叫。
楚阳心头一紧，转身看见少女被无数血手拖向地板上的五芒星中心。
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睛正逐渐变成血红色，与之前被附身时一模一样。
"小雨！
"楚阳不顾一切冲过去，却被突然升起的血墙挡住。
透过半透明的血墙，他看到林小雨的身体悬浮在五芒星上方，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当第一只血手碰到她脚踝时，异变陡生——以林小雨为中心，爆发出一圈冰蓝色气浪。
所有接触到气浪的血手瞬间冻结，然后碎成冰渣。
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楚阳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这是...阴煞之气？
"苏璃挣扎着撑起身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那女孩是...阴煞体？
"红衣学姐的身影重新在讲台凝聚，但这次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林小雨身上。
黑雾构成的面孔浮现出诡异的渴望表情，伸出双手向林小雨抓去。
"不！
"楚阳撞碎血墙，在红衣学姐即将碰到林小雨的瞬间拦在中间。
红衣学姐的利爪穿透他的腹部，但也被金钟罩反震之力震退数步。
楚阳单膝跪地，鲜血从腹部汩汩流出，却仍死死护住身后的少女。
"楚...大哥..."林小雨眼中的红色逐渐褪去，看到楚阳的伤势后，泪水夺眶而出。
红衣学姐似乎忌惮林小雨身上的阴气，没有继续进攻。
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钻入地板裂缝。
随着她的消失，整间教室开始崩塌，墙壁像融化的蜡一般扭曲变形。
"走！
"楚阳强忍剧痛抱起林小雨，顺手拽起苏璃向外冲去。
三人刚冲出教学楼，身后建筑就轰然坍塌，扬起漫天尘土。
楚阳瘫坐在地，检查怀里的林小雨。
少女除了脸色苍白外并无大碍，但眼神呆滞，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中。
苏璃挣扎着掏出通讯器，却发现信号全无。
她看向林小雨的眼神变得复杂："你们必须跟我回特调局...尤其是她..."楚阳冷笑："想都别想。
"他勉强站起身，把林小雨护在身后，"今天的事，你敢泄露半个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苏璃苦笑："你以为我在威胁你？
那女孩是阴煞体，对诡异来说就像黑暗中的灯塔。
今天这个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更恐怖的东西找上她！
"楚阳正要反驳，系统光幕突然弹出：完成支线任务：调查临江七中异常事件获得奖励：金钟罩大成篇新任务：保护阴煞体72小时（危险等级A）警告：红衣学姐未消灭，将在48小时后完全恢复林小雨突然抓住楚阳的手腕："楚大哥...我听到张学姐的声音了..."她的瞳孔微微扩大，"她说...下一个是我..."楚阳看向远方逐渐被黑雾笼罩的城市轮廓，攥紧了染血的斧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