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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盯着手机银行APP上的数字,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

这是他工作五年来的全部积蓄——十二万七千六百五十三元。

这个数字在三个月前还让他颇为自豪,如今却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三十万彩礼,外加全款婚房。"林小雨母亲王丽华的声音又一次在他脑海中回响,

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胃部一阵绞痛。咖啡厅的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初秋的凉风。

林小雨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那件淡蓝色连衣裙走了进来,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露出纤细的脖颈。周阳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即使在这种时刻,她依然美得让他心痛。

"等很久了?"林小雨在他对面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刚到。

"周阳撒了谎,实际上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反复计算各种可能性。

"你妈妈那边...""周阳,"林小雨打断他,眼神闪烁,"我妈说这是底线。你知道的,

我表姐去年结婚,彩礼收了二十八万八,婚房是万科的精装房。

如果我们...""我们不是他们!"周阳声音突然提高,引来旁边几桌客人的侧目。

他压低声音,"小雨,你知道我家的条件。我爸去年刚做完心脏支架手术,

家里为了那场手术已经...""那你说怎么办?"林小雨的眼泪突然涌出来,

在咖啡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我妈说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

以后我怎么在你家立足?"周阳伸手想握住她颤抖的手指,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诚意。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他心里。难道五年的感情,无数个深夜的陪伴,

她生病时他彻夜不眠的照顾,这些都比不上一个数字?"我爸妈愿意拿出他们的养老钱,

"周阳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加上我的积蓄,大概能凑到二十万。

房子...能不能先付首付?我们一起还贷?"林小雨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摇摇头:"我妈说现在谁还贷款买房啊,万一离婚...""离婚?"周阳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我们还没结婚你就想着离婚?"林小雨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脸色煞白。周阳立刻后悔了,

但他控制不住——这三个星期来的压力、屈辱和无力感像决堤的洪水。他重新坐下,

双手抱头,指缝间漏出压抑的喘息。"对不起,"他最终说,"我只是...我需要时间。

"林小雨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变得更加复杂。"是我妈,"她小声说,

"她问我们谈得怎么样。"周阳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二十六岁,受过高等教育,

有体面的工作,却像两个提线木偶,被无形的线操控着。那些线叫传统,叫面子,

叫"别人都这样"。"告诉她,"周阳抬起头,直视林小雨的眼睛,"我会想办法。

但不是因为她要,而是因为我想给你最好的。"林小雨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她笑了,

那个让周阳一见钟情的笑容。"我就知道,"她轻声说,"你会有办法的。"周阳也笑了,

尽管他知道自己毫无头绪。三十万。全款房。这些数字在他脑海中盘旋,像一群饥饿的秃鹫。

接下来的两周,周阳的生活变成了一个陀螺。白天他在设计公司做平面设计师,

晚上接各种私活——LOGO设计、宣传册、甚至帮人修图。

他联系了所有能借钱的大学同学,喝掉了这辈子最多的咖啡,眼睛下的青黑像是被人打过。

周六下午,当他第三次修改一个餐厅菜单设计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他父亲。"阳阳,

"父亲的声音比往常虚弱,"我和你妈商量过了,我们打算把老房子抵押了。

"周阳的手指僵在键盘上。"不行,"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医生说你需要静养,

不能受***。而且那是你们唯一的...""听我说完,"父亲罕见地打断了他,

"我们问过了,能贷出四十万左右。三十万给彩礼,剩下的十万加上你的积蓄,

够在郊区付个小房子的首付。"周阳的视线模糊了。他想起父亲做完手术后苍白的脸,

想起母亲常年关节痛却舍不得去医院。他们辛苦一辈子,

现在要为了一个所谓的"传统"放弃最后的保障?"爸,我不同意。"周阳咬紧牙关,

"我和小雨再谈谈。总会有办法的。"挂断电话后,周阳盯着电脑屏幕,

设计的颜色在他眼前融化成一片模糊的色块。他想起两年前带林小雨回家时,

母亲做了一桌子菜,父亲偷偷塞给他两千块钱让他带小雨去旅游。那时候多好啊,没有彩礼,

没有房子,只有笑声和温暖的灯光。晚上八点,

周阳带着一束向日葵来到林小雨家楼下——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他需要见她,

需要确认他们之间的感情比那些数字更重要。林小雨下楼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她接过花,却没有往日的欣喜。"我妈说,"她直接切入主题,"如果你们家真有诚意,

就不会只想着贷款。她说...她说你根本不重视我。"周阳感到一阵眩晕。

他三天睡了不到十小时,胃里只有咖啡和止痛片。"小雨,"他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

是我要娶你,不是我妈,更不是你妈。我们能不能就...就为我们自己做一次决定?

"林小雨的眼神动摇了一瞬,但很快又坚定起来。"你不明白,"她摇头,"在我们老家,

彩礼代表的是女方的价值。如果我什么都不要,别人会怎么看我爸妈?会怎么看我?

""所以你是怕别人说闲话?"周阳松开手,后退一步,"我们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你才不明白!"林小雨突然提高了声音,"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我每天夹在中间有多痛苦你知道吗?我妈以死相逼,我爸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断绝关系!

你有想过我的处境吗?"周阳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林小雨——愤怒的、绝望的、陌生的林小雨。

那个会在初雪天和他分享一个烤红薯的女孩,那个因为他加班就默默煮好姜汤送来的女孩,

现在站在他面前,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我需要时间,"最终他只能这么说,

"再给我一周。"林小雨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周阳,"她轻声说,"我也爱你。

但有时候,爱是不够的。"周阳转身离开时,天空开始下雨。他没有撑伞,

任凭冰凉的雨水打湿衣服,渗进皮肤。三十万。全款房。这些数字在他脑海中跳舞,

嘲笑着他的天真。他曾以为只要努力工作,真心相爱,就能拥有简单的幸福。

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第二天,周阳请了假,坐了两个小时大巴回到县城老家。

当他看到父母住在三十多年的老房子里——墙皮剥落,

家具陈旧但一尘不染——他做出了决定。"爸,妈,"他跪在了他们面前,

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这婚我不结了。"母亲立刻哭了出来,父亲则沉默地抽着烟,

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想清楚了?""我想清楚了。"周阳抬起头,

"我不能用你们的晚年换我的婚姻。"回城的路上,周阳给林小雨发了消息:"我们分手吧。

"发完他就关了机,不敢看回复,也不敢面对自己破碎的心。一周后,

当周阳勉强能正常呼吸时,林小雨出现在他公司楼下。她瘦了一圈,眼睛大得吓人。

"我怀孕了。"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周阳的世界再次天旋地转。他张嘴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声音。"我不在乎彩礼了,"林小雨抓住他的手,那手冰凉得像死人,

"我们结婚吧,就现在,随便什么样的婚礼都行。"周阳看着她,

突然意识到这个女孩和他一样,被夹在爱情和现实之间,被挤压得变了形。他想拥抱她,

想答应她,但某种更深的东西阻止了他。"你妈妈知道吗?"他轻声问。

林小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还不知道,"她承认,"但这次我不会听她的了。

这是我的人生,我们的孩子。"周阳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太迟了。如果她三周前说这句话,

他会跪下来感谢上天。但现在,经历了这一切后,

他看到了更远的未来——一个被怨恨和委屈填满的婚姻,

一个永远在他们之间投下阴影的岳母,一个在争吵中长大的孩子。"小雨,"他艰难地开口,

"我不能让你和家里决裂。孩子...我们可以一起抚养,但婚姻...现在的我们,

真的准备好了吗?"林小雨的表情从希望变成震惊,最后凝固成一种可怕的平静。

"我明白了,"她后退一步,"你终究还是不够爱我。"这一次,周阳没有挽留。

他看着林小雨离去的背影,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感,仿佛终于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醒来。

代价是他的心被撕成了两半,但他知道,有些伤口,只有时间能治愈。三个月后,

当周阳得知林小雨已经打掉孩子并和一个相亲认识的"条件合适"的男人订婚时,

他一个人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点了两人份的菜,却一口也吃不下。

邻桌的情侣正在庆祝纪念日,女孩笑得像曾经的林小雨。周阳举起酒杯,

对着空气轻轻碰了一下。"敬爱情,"他自言自语,"敬现实。

"杯中的啤酒泛着苦涩的泡沫,像极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实现,就已经消逝的承诺。

第二章 未尽的感情林小雨从梦中惊醒时,枕边已经湿了一大片。窗外还是黑的,

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她伸手摸向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有过一个五周大的生命。

"又做噩梦了?"身旁的陈志强翻了个身,声音里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没事,你睡吧。

"林小雨轻声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浴室镜子里的女人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嘴唇干裂。

林小雨拧开水龙头,捧起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水流顺着下巴滴落,像极了眼泪。

已经三个月了,那个梦还是如影随形——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站在雾里向她伸手,

喊着"妈妈"。每次她想去抱,梦就醒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陈志强不知何时站在了浴室门口,睡袍松松垮垮地挂着,"这都第几次了?

医生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林小雨擦干脸,避开丈夫的目光。"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

""累就别上班了,"陈志强打了个哈欠,"我妈说了,你得养好身体,早点要孩子。

三十万彩礼娶回来的媳妇,总不能连个孩子都生不了吧?"林小雨的手指紧紧攥住毛巾。

三个月前,当她和周阳分手后发现怀孕时,母亲王丽华的反应像一盆冰水浇在她头上。

"打掉!马上打掉!"王丽华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想让全家人抬不起头吗?

周家那种条件,连彩礼都出不起,你还要给他们生孩子?""妈,

我爱周阳......""爱?爱能当饭吃?"王丽华冷笑,"你表姐找了个有钱老公,

现在住别墅开宝马。你呢?跟个穷设计师挤出租屋?"最终,是母亲那句"你不打掉,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击垮了她。手术那天,她给周阳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孩子没了,

我们到此为止。"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发什么呆?"陈志强皱眉,

"我七点有个会,早餐做好没?"林小雨机械地点点头,走向厨房。

这套位于市中心的三居室是陈家的婚房,装修豪华却冰冷。

她和陈志强相亲认识两个月就结婚了——足够的时间确认彼此"条件合适",

却不足以了解一个人的灵魂。煎蛋在锅里滋滋作响,林小雨的思绪飘回半年前。

周阳不会做饭,但每次她下厨,他都会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肩上,

像个大型犬一样蹭来蹭去。"我家小雨最棒了,"他总这么说,"米其林大厨都比不上你。

""煎蛋要糊了。"陈志强的声音打断了回忆。他坐在餐桌前刷手机,头也不抬。

林小雨关掉火,把早餐端上桌。陈志强是银行中层,收入可观,

符合母亲所有要求——有全款房,车是宝马,给的彩礼三十五万。婚礼上,

母亲笑得那么得意,仿佛女儿的幸福就是一场交易的顺利完成。"我晚上有应酬,

不回来吃饭。"陈志强吃完起身,把空盘子留在桌上。林小雨点点头。

他们之间最多的对话就是"不回来吃饭"和"钱放抽屉里了"。有时她会想,

如果当初坚持选择周阳,现在的生活会怎样?也许挤在小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