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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彦举着棉花糖跑过来:“妈妈,爸爸抱那个阿姨了!”我顺着她手指看过去,

顾袁正替穿香奈儿的女人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七年前替我系围巾。“妈妈,

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晨突然拽我衣角。

我摸了摸兜里皱巴巴的超市小票:鸡蛋涨价了,排骨没敢买,给两个孩子各买了根烤肠。

可顾袁刚才刷黑卡时,眼睛都没眨一下。柳雁抬头,刚好和我对视。

原来他装了七年的“穷丈夫”,不过是要腾出位置,给当年没追上的白月光。但这次,

我不会再当那个蹲在原地等他“回来”的傻子了。1我正蹲在游乐园门口的台阶上,

给晨晨擦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他攥着我衣角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带着哭腔:"妈妈,

保安叔叔说没票不能进,爸爸不是说订好儿童节的票了吗?"我眼圈发红,

抬头看了眼电子屏上的"六一亲子狂欢日"几个字。手机屏幕一直亮着,

顾袁的通话界面停在"已拨打8次",他明明早上出门时说"票在我这儿,

你带晨晨和彦彦直接去"。"晨晨乖,爸爸可能路上堵车了。"我扯出个笑,

把他往保安室的屋檐下推了推。保安举着伞过来:"女士,要不您再打个电话?

这雨越下越大,孩子别淋着。"彦彦坐在保安室外面的长椅上看着里面跑过的小孩子们,

她突然转身扑进我怀里:"妈妈,我不进去了,我们回家吃好吃的好不好?"我鼻子一酸,

蹲下来抱她。六年前婚礼上顾袁说"我养你"的承诺突然涌上来,可这七年里,

他给的家用永远卡在"刚好够"的线上。小宝的幼儿园学费要拖到最后一天,

我的护肤品是超市促销装,连这张游乐园门票,都成了需要他"帮忙"的事。

手机在这时震动。屏幕上"顾袁"两个字让晨晨也踮起脚。"喂?""在门口等。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背景音是汽车鸣笛,"我五分钟到。

""可是小宝...""挂了。"小宝把脸埋在我颈窝:"妈妈,爸爸是不是又去开会了?

上次生日他也说堵车,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他在酒店剪彩。"我僵住。

那天小宝等了三个小时,最后在蛋糕前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顾袁进门时西装笔挺,

说"临时有客户",我对着他袖扣上沾的口红印,

把到嘴边的"真的是去见客户吗"咽了回去。雨中出现一把黑伞。顾袁穿西装,

皮鞋踩过水洼时连眉头都没皱,停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票呢?""你不是说你带着吗?

"我站起来。他垂眼看表:"我早上放你包里了。""没有。"我开始在包里翻找,

里面只有给两个孩子的备用T恤和纸巾,"我检查过两三次。

"顾袁的目光扫过晨晨发红的鼻尖,移开:"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他吸了吸鼻子,

把涌到眼眶的泪憋回去。顾袁的手机在这时亮了。我瞥见屏幕上的消息:"你太太还在门口?

"发件人备注是"柳雁"。他迅速按灭屏幕,动作太急,手机差点滑进水里。

"我去问问工作人员有没有补票的办法。"我扯了扯晨晨的帽子,转身时撞在顾袁胳膊上。

他身上有股陌生的香水味。 工作人员摇着头:"今天是公益场,票早发完了。

不过..."他压低声音,"刚才有个女的带孩子走VIP通道,

那卡我瞅着是我们这儿最高级的黑金卡,全年不限次的。"我谢过后,

转头发现顾袁正低头打字,彦彦拽着他裤脚:"爸爸,我们回家吧,

妈妈说...说回家给我烤小饼干。"顾袁蹲下来,却没碰彦彦,

只是拍了拍他的衣服:"自己走。"回家的路上,彦彦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晨晨跟着爸爸身后。给孩子换好干衣服,我去玄关挂顾袁的外套。一张卡片从口袋滑出来,

是游乐园黑金卡,卡片背面贴着便利贴,字迹娟秀:"上次你说孩子喜欢旋转木马,

这张卡能刷。"日期是今天上午。我攥着卡片的手发抖,翻出顾袁的西装裤口袋,

一张亲子套餐收据飘出来。消费时间11:15,金额1288,

备注栏写着"柳雁女士 乐乐小朋友"。雨还在敲窗户。我把卡和收据塞进抽屉最底层,

听见彦彦在卧室喊"妈妈"。今晚给晨晨和彦彦热牛奶时,我盯着水电表停了很久。

上个月顾袁说"节约点,公司周转不好",可这张收据上的金额,

够付三个月的水电费还有余。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黑金卡, 明天,

我得去查查这张卡的消费记录,还有,那个叫柳雁的女人,究竟是谁。2"小暖阿,

今儿的鲜奶放冰箱了。"妈系着蓝布围裙推门进来。她瞥了眼缴费单,

唠唠叨叨:"要说现在这物价是涨得凶,上回袁让我买进口米粉,我还说国产的也成,

吃的不能省......"我眼神一紧...进口米粉、黑金卡、写着"柳雁女士"的收据,

这些东西在我脑子里打转。等我妈拎着菜篮去阳台择菜时,我蹲在玄关的衣柜前,

把顾袁的西装一件件抖开。第三件深灰西装的内袋夹层有点硬。我屏住呼吸,

一张对折的纸滑出来。是信用卡账单,最上面那行"本月应还金额:186,320"。

"云顶餐厅双人餐 8999""蒂芙尼项链 56000"......我手指开始发抖。

顾袁上个月还攥着我的手说"这个季度奖金没发",可这些消费日期,

分明都在他说"公司困难"的那段时间里。"妈,我要喝牛奶。

"彦彦揉着眼睛站在卧室门口,睡衣带子歪到肩膀。我赶紧把账单塞进口袋,

蹲下来抱她:"彦彦乖,妈妈这就热。"她的小胳膊环住我脖子,

奶声奶气:"爸爸昨天身上香香的,像幼儿园乐乐的妈妈一样。"我倒牛奶的手顿了顿。

周末顾袁在客厅看报表,我擦茶几的时候故意说:"晨晨该上小学了,

我看实验二小的学区房......""换什么房。"他头也不抬,看着文件,

"现在经济不景气,能省则省。"我盯着他无名指的婚戒。

七年前他说"等攒够首付就买戒指",后来却从裤袋里摸出个银戒,说"手工打的,

比钻石有意义"。此刻那枚银戒和账单上蒂芙尼的消费日期重叠,原来不是买不起,

是不想给我买。周二顾袁说要去上海出差。我等他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

立刻翻出书房的笔记本电脑。他以为把书房门锁着我就不知道了吗,

他忘了我们家一直有备用钥匙。我苦笑一声,可能他对这个家一点也不上心吧。

他的开机密码还是是晨晨生日,和七年前一样。回收站里的邮件有上百封。我一页页翻,

直到看到"知行科技2023年度股东分红确认函"。发件人是律师事务所,

附件里的股权证明上,"顾袁"两个字龙飞凤舞,原来他不是什么普通员工,

是这家市值百亿公司的大股东。"啪"的一声,我将鼠标摔在桌上。

我想起上周他蹲在地上修水龙头,说"找人修太贵了";想起去年冬天我看中件羽绒服,

场折扣都是虚的";想起今天早上他啃着我烤的面包说"还是家里饭香"原来这些"节省",

都是精心编排的戏码。他的日程表上写着,明天下午三点,蓝屿咖啡馆,

字迹和黑金卡背面的便利贴一模一样。我捡起鼠标,仔细看着屏幕上的股权证明。明天,

我得去见见这位"柳雁女士"了。3我把电动车停在咖啡馆斜对面。

顾袁的黑色奥迪停在咖啡馆侧门,此刻他正坐在临窗的位置,背对着我。

上周柳雁加我微信时,头像是她和女儿在游乐园的合影,背景那片旋转木马,

和顾袁说“公司团建”那天发的定位一模一样。玻璃门被推开,穿浅蓝真丝裙的女人走进去。

她发梢别着珍珠发夹,和她朋友圈里“带女儿学琴”的照片分毫不差。

柳雁在顾袁对面坐下,服务员端来两杯卡布奇诺,她伸手替顾袁拿掉杯碟边的糖包,

指尖轻轻擦过他手背。上周五她还在微信里和我讨论“孩子挑食怎么办”,

语音里带着软乎乎的笑意:“小暖姐,我家囡囡也不爱吃青菜,要不咱们交换点菜谱?

”此刻她抬眼看向顾袁的眼神,像极了七年前我在出租屋里给他织围巾时,抬头看他的模样。

顾袁忽然笑了,是我好几年没见过的那种笑。他从西装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

里面的钻戒闪的我睁不开眼。我低头点开微信,找到“柳雁”的对话框。

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是两小时前:“今天给囡囡做了蜂蜜小蛋糕,

小朋友的快乐真简单呀~”。摸出包里的旧手机,这是去年晨晨生日时他淘汰的,

我特意留着没卖。新注册的账号昵称是“新手妈妈阿暖”,搜索“星湖湾高端妈妈群”,

验证问题是“您家宝贝在哪所幼儿园”。我输入“晨星双语”。通过验证的提示音响起时,

顾袁和柳雁已经起身。柳雁伸手整理他西装领口,我举起手机,镜头晃了两晃才对上焦。

我去找了律师,赵律师的办公室在28楼,他推过来一杯茶,:“您说的情况,

我需要明确几个点。您先生的股权是否在婚后取得?他是否有转移共同财产的行为?

”我握着着茶杯:“股权证明是2018年的,我们2016年结的婚。

”上周在书房翻出的旧文件袋里,除了分红确认函,还有张股权代持协议,

代持人是顾袁大学室友。

赵律师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如果能证明他隐瞒婚内财产,或者有出轨证据,

您可以主张多分。但证据要合法,比如照片不能侵犯隐私,聊天记录要完整。”他抬头,

“另外,您说的这位柳女士,

如果有和其他已婚男性的亲密往来......”“我在妈妈群里看到了。”我打开旧手机,

翻出柳雁和“星湖湾业主陈先生”的聊天记录截图,“她教陈太太做提拉米苏,

转头就和陈先生说‘你上次说的那首曲子,我弹给你听’。

”赵律师点点头:“这种持续性、非必要的亲密互动,可以作为辅助证据。”他合上笔记本,

“您如果需要,我可以帮您整理取证清单。”走出律所时,我站在公交站台上给晨晨打电话,

他的声音很雀跃:“妈妈,我把乐高拼成火箭了,给你发射爱心!”我吸了吸鼻子,

把涌到眼眶的泪憋回去,我的孩子,不该活在爸爸编织的谎言里。晚上,

顾袁的房间传来洗澡水声。我摸出手机,给柳雁发了条消息:“今天在咖啡馆看到我老公了,

谢谢你照顾他。”三秒后,对话框弹出“对方正在输入”,接着是红色感叹号,

她撤回了消息。但我早就在发送前开了录屏,

手机相册里躺着完整的聊天记录:她撤回的是“你怎么会......”,

后面跟着个惊慌的表情包。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妈妈群有个人加我。

备注“李曼”的用户发了段语音:“雁雁每周三晚都去花语咖啡馆弹钢琴,

说是给孩子练胆儿,可我上周看见......”语音戛然而止,接着是撤回提示。

我盯着“李曼”的头像看了会儿,把这条撤回记录截图保存。窗外传来顾袁擦头发的声音,

我迅速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月光透过窗帘缝爬进来,我看着婚戒,

这枚他说“手工打的”戒指,内侧刻着的“LY”两个字母,我今天才看清。LY,

柳雁名字的首字母。我翻了个身,面朝墙。明天要去晨星幼儿园接晨晨,路过传达室时,

我得问问柳雁女儿班主任的电话。4傍晚,我给孩子煮了番茄鸡蛋面,

看他捧着碗吸溜得腮帮子鼓鼓的,我替晨晨擦掉嘴角的番茄渍,

他仰着小脸问:“妈妈今晚不陪我们搭恐龙城堡啦?

”我摸了摸他软乎乎的耳垂:“妈妈要去给晨晨买新的恐龙模型,最大的霸王龙。

”等孩子被奶奶接走,我对着镜子扯下扎了几年的马尾。

顾袁总说“全职妈妈扎马尾最利落”,可此刻我把卷发棒在发尾绕了两圈,

挑了顶米白色贝雷帽戴在头顶,又翻出结婚前买的驼色大衣,这衣服他说“太招摇”,

我就再没穿过。花语咖啡馆的玻璃橱窗蒙着层白雾,我推门进去时,

穿制服的服务员抬头“女士坐哪里?”他拿过菜单。我指了指最里面那张双人座,

正对着三角钢琴。柳雁的女儿囡囡在妈妈群发过照片,说“妈妈每周三陪我练琴的位置”。

钢琴脚边摆着个粉色保温杯,杯身贴着“囡囡专属”的贴纸,和妈妈群里柳雁晒的一模一样。

我把包放在腿上,拉链留出两指宽的缝。包里的录音笔是今早趁顾袁上班时,

从他书房保险柜顺的,那里面还锁着他所谓“公司备用金”的银行卡,我昨天拓了锁模。

墙上的挂钟走到七点整,柳雁来了,她没像平时那样挎妈咪包,

而是拎了只香奈儿菱格纹手袋,妈妈群里她总说“奢侈品华而不实”。她往钢琴方向走,

目光扫过我时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我低头搅着热可可,听到一声,

我后背绷得像根弦。“雁雁。”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传入了我的耳中。顾袁坐下时,

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手表,是百达翡丽的鹦鹉螺,他去年说“同事的表,借我试戴”。

“你最近都没回我消息。”柳雁的声音甜得发腻,“囡囡昨天还问,

顾叔叔怎么不来接我们放学了?”顾袁把冰咖啡推到她手边:“小暖现在有点疑心,

上周翻我手机了。”他压低声音,“她以前从不这样,可能是在家待久了太闲。

”“那...我们周末的酒店?我都订好私汤房了。”“再说吧。”顾袁端起咖啡抿了口。

服务员端着新煮的咖啡经过,我抬头对他笑,他却皱了皱眉,大概看见我苍白的脸色。晚上,

我缩在律所楼下的台阶上,摸出录音笔按了播放键。顾袁的声音混着咖啡厅的嘈杂声,

“小暖现在有点疑心”那句像把刀,划得我心脏生疼。赵律师的办公室亮着灯,“林女士。

”他摘下眼镜擦了擦,“这么晚?”我把录音笔放在他桌上。他听完后,

目光沉了沉:“虽非直接承认关系,但结合你之前提供的聊天记录、婚戒刻字,

足够形成证据链。”他敲了敲桌面,“不过要主张婚内财产,还需要书面材料。

柳女士这种喜欢展示生活的人...”“她每天在妈妈群发十八条动态。”我接口,

“烘焙、钢琴、孩子的手工作品。”赵律师笑了:“虚荣心是把双刃剑。”离开律所时,

手机弹出幼儿园通知:下周五亲子开放日,招募志愿者。我指尖在“报名”键上顿了顿,

到底点了下去。顾袁总说“全职妈妈什么都不懂”,可他不知道,我给孩子记成长日记时,

学会了怎么把事件按时间线排列得严丝合缝;他更不知道——下周五的亲子开放日,

柳雁的囡囡会坐在第一排,而我会站在教室门口,捧着妈妈们送来的签到表。那里头,

有柳雁亲手签的“监护人:柳雁 联系方式:138XXXXXXX”。5周五清晨,

我蹲在玄关给小晨系运动鞋带。"妈妈,今天我能坐第一排吗?"他把书包带拉得老长,

眼睛亮得像两颗小夜灯,"王校长说志愿者妈妈会发贴纸,我想帮你收签到表。

"我手指顿了顿。 "晨晨坐第三排好不好?"我捏了捏他的耳垂,"第一排留给囡囡妹妹,

她妈妈今天要上台呢。"小晨忽然踮脚亲了亲我嘴角:"妈妈涂口红了,

像上次在蛋糕店看到的小蛋糕。"我一愣,是啊好久没画过妆了。幼儿园礼堂飘着彩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