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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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上凝着的根本不是水珠,而是正在融化的碎钻,随眼波流转坠入水面时,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

“妖孽啊……”洛灵被眼前男子的倾城美颜惊艳到了,愣神了三秒,感觉鼻子传来异样,一颗泛着白光的血珠滑落水中……

"我叫洛灵,特来……"她抹了把不争气的鼻血,真丢人!想想她可是来自现代,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

“客官,你流鼻血了……”

金瓢砸中脚背的钝痛让颜玉卿清醒三分,他忽然意识到那些缠绕少女的轻纱并非织物。

每片月光途经她周身半寸便会自动织成新的绢帛,此刻正有无数发光银线在她腰肢间疯长。

水波突然剧烈翻涌,颜玉卿看着少女足尖轻点过的水面凝结出冰蓝咒文,终于想起今晨龟奴说的皇陵异动。

他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按上锁骨处的堕仙印,突然笑得比池中绽放的血莲还艳。

"仙子挑男人也看皮相?"

故作镇定的洛灵顶着满头玫瑰花瓣刚要解释,突然发现水面漂浮着整箱金元宝,系统提示适时响起:

"初始资金已投放,请在三分钟内完成败家指标。"

"这就是传说中的撒币系统?"

花楼雕花窗棂被猛然推开,珠帘碎玉般飞溅。

洛灵单脚踩上朱漆栏杆,广袖翻卷间抄起案几上整盘金元宝,日光在元宝凹陷的"寿"字纹里折出碎金流光。

系统蓝屏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败家额度3000两!宿主冲鸭!

"这可是你们要的败家。"

她勾唇轻笑,皓腕翻转,金锭如流星飒沓坠落长街。

最先炸开的是胭脂铺老板娘尖利的嚎叫:"我的攒金丝帷帽!"鎏金小轿里探出数双染着蔻丹的手,绣鞋将满地玉兰碾成香泥。

青衫书生刚抬头便被金锭砸中发冠,玳瑁簪子"咔"地断成两截,怀中的《论语》散落进哄抢的人群。

卖炊饼的老汉抄起扁担横扫,蒸笼里白雾裹着面粉与金粉腾空而起。

"当!啷啷!"

巡街武侯的铜锣生生劈出裂帛之音,红缨铁盔下喉结滚动如遭火灼。

"朱雀大街第九条律令!禁止……禁止……"喊声淹没在满街叮当乱响中。

金锭撞上青砖迸溅火星,竟有人掏出火折子要验成色。

绸缎庄掌柜撩起织金马面裙接元宝,腰间玉佩与金锭相击如编钟乱奏。

洛灵倚着缠枝牡丹纹凭栏,看系统面板疯狂跳动数字。

最后一枚金锭出手时,她故意掷向武侯脚边腾起的尘烟——那方鎏金腰牌"当啷"坠地,玄衣汉子弯腰瞬间,怀中的拘捕铁链与满地金锭奏出荒诞的宫商。

"快记!永昌三年四月初七,未时三刻,天降横财。"

茶肆二楼的老账房哆嗦着咬破指尖,在泛黄账册上洇开血墨。

而花楼最高处的鲛绡帐内,一个极其欢快、近乎亢奋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深处炸响,清脆得不似凡间之音:

叮!恭喜宿主达成“掷金如土”成就!!奖励败家积分+999!

任务奖励:败家子专属“贵气逼人”光环(永久生效)!

任务奖励:“鉴宝真瞳.初级”,慧眼一双(可辨玉石古董真伪)!

声音落定,洛灵周身忽地漾开一层肉眼眼可见的淡金色光晕。这光晕温柔地弥散开来,如同无声的涟漪。

室内悬浮的的微尘、案几上金箔剥落的细屑、乃至袅袅上升的的沉香烟气,都仿佛被无形的磁场所牵引,瞬间凝滞,然后缓缓围绕着她的身体,开始了一种奇异而缓慢的悬浮回旋。

烛台上跳跃的火焰似乎被这金晕浸染,倏地明亮起来,焰心竟也凝出一抹耀眼的金色,将整间香艳浮华的“栖云云阁”,映照得如同供奉神衹的金色殿堂。

洛灵微微闭目,感受着那暖融融的“贵气”光环附体,随即重新睁开了双眼。就在睁眼的一刹那,她眸中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翡翠色流光,宛如深潭之下蕴藏的古老碧玉,转瞬即逝,却足以令整个世界的表象在她眼前寸寸剥落。

目光随意扫过室内,掠过那精壮男模腕上佩戴的一串青玉珠链——方才还温润养眼,此刻在她眼中,那玉质内部却显露出无数细密的、浑浊如絮的纹理,每一颗珠子都透着一股生硬呆滞的"气",那是人工烧制的拙劣痕迹,廉价而刺目。

她的视线又移向窗边,楼下街角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擎着一支碧玉簪子,竭力向一位醉醺醺的富商兜售。

洛灵的目光轻易地穿透了那层浮艳的油彩,直抵簪身——那簪子通体倒是碧色,可惜在"鉴宝真瞳"的审视下,内部结构松散如沙,毫无玉石应有的紧致莹润,分明是染了色的劣石,连一丝玉髓的灵光都没有……

“这系统太够意思了!有了这双慧眼,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买到假货玉石古董了……”

洛灵无声地笑了。这笑意在她唇边漾开,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狂喜。原来这满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富贵,这昼夜不息的喧嚣与欢场,这众人趋之若鹜的珠光宝气……剥开那层炫目的金粉与彩绘,竟处处是这般不堪一击的赝品与虚妄。

她伸出手指,懒懒地捻起妆台上不知哪位恩客遗落的一枚薄薄金叶子。金叶子边缘锐利,在烛火下泛着冷硬的光。她将其含在唇间,贝齿轻轻咬下,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微凉的金属气息混着一点尘世的浊气侵入齿颊。

原来所谓挥霍,不过是看透之后的百无聊赖;所谓富贵逼人,不过是虚妄堆砌的浮光泡影。

窗下,短暂的死寂已被鼎沸的人声彻底吞噬。被银子砸中的那片贫瘠坊区,此刻化作了欲望沸腾的漩涡。嘶喊、推搡、咒骂、狂喜的尖叫……无数双手在泥泞的地面上疯狂地抓挠、争夺、撕扯。

有人为指缝间漏掉的一粒碎银而捶胸顿足,有人为抢到一块稍大的银角而目露凶光。银屑与泥污混杂,人性的卑琐在骤然降临的横财面前暴露无遗,上演着一场比花楼笙歌更荒诞也更真实的活剧。

洛灵倚在窗边,冷眼旁观着下方那场因她的、微小却足够丑恶的混乱。她眼中那抹翡翠幽光早已敛去,唯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倦意,如古井寒潭,映着人间这场永不落幕的浮华大戏。

贵气光环无声流转,尘埃与金粉在她周身悬浮、回旋,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她指尖轻轻弹开那枚被咬出齿痕的金叶子。

金叶子打着旋儿,无声无息地,再次坠向那片深不见底、永不知餍足的黑暗。

当洛灵把最后一锭金子塞进龟公嘴里时,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宿主剩余金额超过初始额度,正在启动通货膨胀补偿机制。"

朱雀大街的金元宝炸开时,整个长安城的日光都暗了一瞬。

洛灵抛出的金缕元宝在半空轰然炸开,化作千百枚小元宝,每个又继续分裂。

金雨层层叠叠泼洒而下,砸在青石板上的脆响连成一片,屋檐下看热闹的胡商被金块砸中额头,滚烫的黄金在皮肤上烙出铜钱印子。

“下金雨了?”颜玉卿扒着浴池边的雕花木栏,湿漉漉的中衣滴着玫瑰露,眼睁睁看着对面金砖如蛇群游走。

整条长街已铺满三寸厚的黄金,卖炊饼的老汉正用扁担撬嵌进车辙里的金锭。

"金生金,子生孙,这TM是俄罗斯套金吧!"洛灵绣鞋踏碎满地金光,足尖点在金砖缝隙间如踏梅花桩。

对面"永昌当铺"的鎏金匾额下,掌柜的紫缎袍子鼓成三个麻袋形状,正用***顶着门板。

门缝里泄出的金光照亮洛灵勾起的唇角,鹿皮靴尖卡进将合的门隙时,整扇酸枝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

"客、客官明日请早……"掌柜从牙缝里挤出话,后背抵着的麻袋突然伸出只金灿灿的爪子……最上层的金砖正在蠕动膨胀,边缘泛起水波似的纹路。

洛灵反手甩出袖中最后那枚母钱,金元宝在空中划出弧线的刹那,整条街的黄金同时发出蜂鸣。

颜玉卿看见浴池边的铜灯盏突然熔成金液,顺着地砖裂缝向长街奔涌,仿佛千万条金蛇朝当铺朝拜。

"要涨潮了。"

洛灵单手撑住震颤的门板,嗅到掌柜身上泛起冷汗浸透金粉的腥甜。

当铺深处传来木架坍塌的轰鸣,某个小金元宝正在货架上裂开第七次。

“收不收金砖?九折!八折!白送!”

“姑娘,我们当铺的库房都被无名败家公子撒的金子压塌了……"掌柜话音未落,洛灵突然瞥见对面青楼挂着"新晋花魁拍卖会"的横幅。

她拎起裙摆冲上拍卖台,在鸨母惊恐的眼神中把金元宝往竞价牌上摞。

"这届花魁我包了!"

花楼穹顶悬着的琉璃灯忽明忽暗,将拍卖台上那支千年雪参笼在雪白的光晕里。

老鸨染着蔻丹的指甲刚触到金槌,台下忽有玉器相撞的清响划破死寂。

"本王出双倍。"

满堂锦绣堆里倏然裂开道缝隙,玄色蟒纹广袖拂过波斯绒毯,青年亲王倚在紫檀圈椅中,缠金丝玉牌在他指尖转出冷光。

十二重鲛绡帘幕无风自动,露出半张似笑非笑的玉面,眼尾朱砂痣艳得像未干的血珠。

二楼雅间传来茶盏坠地声,镶金楠木围栏后探出半张煞白的脸。

方才叫价万两的江南盐商喉结滚动,蟒袍下摆洇开深色水痕。

满堂权贵脖颈仿佛被无形丝线扯住,齐刷刷转向东南角……那里原是空置的帝王座。

"七千两一次。"

老鸨嗓音发颤,金槌在乌木托盘中磕出细碎颤音。

亲王屈指轻叩扶手,腰间羊脂玉禁步应声荡起涟漪,血沁似的红芒在蟠龙纹路间游走,恍若活物吞吐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