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个中年男人坐在堂屋,一边喝酒,一边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脱裤子吧。”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今天,我给他们倒了热水泡茶。
他们喝完后,眼皮开始打架。
我想,等他们睡着了,我就把他们埋进后院的土里。
毕竟,谁会相信一个寡妇说的话呢?
1我数着他们进门的脚步声一声重过一声,像铁链拖在地上。
门锁转动时发出的不是金属摩擦的咔哒,而是一种……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我蜷缩在墙角,呼吸压得比纸还薄。
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鼓起,月光漏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银线,仿佛某种仪式的边界。
赵大山推门进来,酒气冲天,像刚从腐烂的橡木桶里爬出来。
他身上那件旧夹克沾满油渍,领口还粘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是昨天医院花园里那种,已经谢了三天的花。
赵二虎跟在后面,手里拎着空酒瓶,瓶身刻着模糊的拉丁字母,那是某个地下诊所回收再利用的医用瓶。
他的指甲缝里嵌着暗红,不是血,是某种实验室用的染剂。
“他们说来讨债。”
“可我知道,他们要的从来不是钱。”
我缩在墙角,不敢动,不敢哭。
甚至连心跳都被我压制到了极限,就像那些练习注射时,刻意控制血压一样。
赵大山把我按在床上,嘴里骂着脏话。
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烟味和汗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
那是中毒的征兆。
但我没说话。
他的手撕开我的衣服,动作粗暴却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赵二虎站在门口笑,笑容扭曲地挂在脸上,像是贴上去的一层面具。
他舔了舔嘴唇,喉结滚动间,我看到他脖子右侧有一道新长出来的红痕,形状像一只倒吊的蜘蛛。
我闭上眼,不看,不听,不挣扎。
但我在记。
我记得每一个细节。
我听见床板吱呀作响,听见他们喘息的声音,像猪一样。
但他们不知道,就在枕头底下,那个黑色笔记本正静静躺着。
它封面是皮革制成,摸起来却不像牛皮或羊皮,而是……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这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她说:“当你不再需要眼泪的时候,它就会醒来。”
他们走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