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是黎清歌逃跑的第十七次,她不想再被抓回去了。被强取豪夺的这些年,
她成了谁都可以随意欺辱的金丝雀。黎清歌在灌木迷宫里跌跌撞撞地跑着,
耳边是猎犬狂躁的狂吠和保镖沉重的脚步声。她的手臂被尖锐的枝叶划出一道道血痕,
膝盖磕在石子上,渗出的血染红了裙摆。一道炸雷从夜空中劈开,
惨白的闪电照亮了远处隐隐绰绰的几道身影。黎清歌借着光看清门外景象的那一刻,
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了。何景舟站在那里,西装革履,
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身旁女人的长发。余岁欢冲她温柔地笑,
眼里却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戏弄。而他们身后,保镖牵着三条龇牙咧嘴的杜宾犬,
犬齿上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跑够了吗?”何景舟的声音像淬了冰。黎清歌止不住的摇头,
踉跄着后退,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冷意。她还没跑几步,就被追上来的猎犬猛地扑倒。
尖锐的犬齿刺进她的小腿,她痛得蜷缩起来,却听见余岁欢娇嗔道:“沉舟,别吓着她了。
”“吓她?”何景舟冷笑,皮鞋碾过她流血的小腿,“我的金丝雀胆子大得很,
都敢翻墙逃跑了。”黎清歌颤抖着抓住他的裤脚,
指甲缝里全是泥和血:“既然余小姐回来了……你放我走好不好?
你喜欢的明明是她……”“意欢,你胡说什么呀!”余岁欢捂住嘴,眼眶瞬间红了,
“我和景舟只是朋友,他最爱的一直是你,你怎么能这样误会他?还三番两次的想要离开?
”何景舟的眼神骤然阴鸷,神情也控制不住的变的狰狞。他俯身掐住黎清歌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听听,岁欢多懂事,可你呢?从今以后除了我的身边,
你哪里都不许去!”黎清歌面如死灰的望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唇,止不住的摇头:“我只想过回我原本的生活……”余岁欢脸色一白,
眼泪说掉就掉:“沉舟,话都这么说了,没想到清歌还是想走。”“***!”何景舟暴怒,
拽着黎清歌的头发拖到喷泉边,“看来还是上次的教训不够深刻。”她的头被狠狠按进水里。
冷水灌进鼻腔的刹那,黎清歌想起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时,
何景舟也是这样笑着把她按在浴缸里。那时他说:“记住这种窒息感,下次再跑,
我就让你永远喘不上气。”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头皮一痛,
又被狠狠拽出水面。耳边是何景舟恶魔般的低语:“求饶,我就放过你。
”黎清歌咳出呛进肺里的水,染血的手指死死抠住池沿:“我没有错……”“很好。
”何景舟的手再次发力。这样反复了多少次?黎清歌已经快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最后被捞起来时,余岁欢正用湿巾温柔地擦着何景舟的手指:“别气坏了身子,
意欢就是小孩子脾气。”“跟我闹脾气?”何景舟冷眼看着瘫在地上咳血的黎清歌,
“打断腿关起来。”保镖的棍子砸在膝盖骨上的瞬间,
黎清歌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余岁欢慢条斯理的蹲下身,
贴在她耳边不紧不慢的轻声说:“急什么?还没到你该离开的时候呢。
”黎清歌艰难的喘息着,
无力的开口:“你到底想做什么……”余岁欢勾起唇冷笑说:“别担心,
我不是来破坏你们关系的,我必须要制造点矛盾,才能让你们今后的感情更加深厚。
”她的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森冷寒意,里面藏了太多看不懂的怪异情绪。黎清歌来不及多想,
铺天盖地的眩晕再次袭来,她彻底陷入了黑暗。深夜,她在密密麻麻的剧痛中醒来。
她的右腿被打上石膏,锁链从脚踝延伸到床柱。窗外在下雨,
水珠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极了她被按在水里的窒息声。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看完这条信息后,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一个月后找机会到机场,我帮你离开。黎清歌死死咬住嘴唇。
这是第三次收到这个号码的信息了。第一次是在她被何景舟强占的那晚,
第二次是在余岁欢突然出现在别墅那天。她沉默的看完了短信里密密麻麻标红的字眼,
双手渐渐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最后慌乱的删掉短信,望向梳妆镜。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
脖子上还留着何景舟昨晚掐出的淤青。床头柜的抽屉里藏着一把餐刀,
是上周余岁欢不小心落在这儿的。黎清歌沉默的摩挲着刀柄,
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何景舟把她抵在迈巴赫后座时,余岁欢就坐在副驾驶,
从后视镜里对她笑。一个月后,这场持续了三年的噩梦,都该结束了。
第二章黎清歌坐在包厢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何景舟就坐在对面,长腿交叠,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像盯着一只随时会逃的猎物。“景舟,
玩玩就算了,结婚还是得找岁欢这样的。”有人笑着拍了拍何景舟的肩,
“黎小姐嘛……漂亮是漂亮,但到底不是咱们圈子里的人。”何景舟没说话,
只是冷笑了一声,眼神却更沉了。余岁欢适时地红了脸,嗔怪道:“你们别胡说,
景舟爱的是清歌。”她转头看向黎清歌,声音温柔得近乎虚伪,“清歌,你别往心里去,
他们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其实没恶意的。”黎清歌抬眸,
视线从余岁欢虚伪的笑脸扫到何景舟冷峻的侧脸,忽然站起身:“我先走了。”“站住。
”何景舟的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他抬了抬下巴,
指向桌上那瓶刚开的高浓度烈酒,“喝完再走。”黎清歌盯着那瓶酒,喉咙发紧。
她知道何景舟在逼她低头,可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她伸手抓起酒瓶,仰头就灌。
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胃里翻江倒海,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烧的浑身都痛。
可她硬是一口气喝完,一滴不剩。酒瓶重重砸在桌上,她抬手擦了擦唇角,
声音沙哑:“喝完了,我能走了吗?”“够烈啊!难怪何少喜欢!”“脾气这么硬,
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余岁欢蹙眉,上前扶住微微摇晃的黎清歌,
语气轻柔却带着刺:“清歌,女孩子还是温顺一点好,总是和景舟犟什么呢?
以后怎么当贤内助?”黎清歌猛地挥开她的手,冷冷道:“轮不到你来教我。
”她再次看向何景舟,一字一顿:“酒我喝了,现在,我能走了吗?
”余岁欢被推得踉跄一步,脸色微变,随即委屈地看向何景舟:“景舟,清歌脾气太大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何景舟盯着黎清歌倔强的脸,忽然笑了。他往后一靠,
懒懒地抬了抬手:“正好,陪玩的到了。”包厢门被推开,几个年轻女孩怯生生地走进来。
何景舟漫不经心地指了指黎清歌,声音冷得像冰:“扇她一巴掌,一万块。
”余岁欢柔声开口:“怕什么?景舟少爷说了算,他让你们扇,你们就扇。”终于,
有个女孩咬牙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清脆的响声在包厢里炸开,
黎清歌的脸偏到一边,唇角渗出血丝。她没躲,也没求饶,只是缓缓转回头,
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有人带头后,其他人也变的大胆起来。巴掌声此起彼伏,
余岁欢站在一旁,声音温柔得像在劝诫:“清歌,你要乖一点,听话一点,
只有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才会得到幸福。”黎清歌的嘴角破了,血顺着下巴滴落,
可她始终没吭一声。直到她眼前发黑,猛地咳出一口血,何景舟才抬手叫停。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黎清歌,别再试图反抗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什么都能给你。”黎清歌垂着眼,沉默了很久,
终于哑声开口:“知道了……”何景舟满意地松开手,转身离开。
余岁欢看着黎清歌狼狈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第三章黎清歌没有再逃。
她安静地待在何景舟的别墅里,像一只被驯服的鸟,不再扑棱翅膀,也不再试图撞破笼子。
余岁欢很满意。她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起茶杯,红唇轻抿,
笑意盈盈地看着黎清歌:“这样就对了嘛,你乖一点,景舟就会对你好一点,你不乖,
惹他伤心生气,他就会惩罚你。”黎清歌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沉默的低下头,转身想走。
“站住。”余岁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几分愉悦的恶意,“虽然我很满意现在的局面,
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黎清歌脚步一顿,还没反应过来,
就听见身后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啪!”她猛地回头,
只见余岁欢手里原本拿着的那只玉镯已经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余岁欢睁大眼睛,
捂着嘴惊叫出声:“清歌!你怎么能摔碎景舟母亲的遗物?!”黎清歌瞳孔骤缩,
脸色瞬间惨白:“我没有……”“怎么回事?”何景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冷得像冰。
余岁欢立刻红了眼眶,声音颤抖:“景舟,我阻止过她,可她根本不听,
还说……说要报复你……”“我没有!”黎清歌声音发颤,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何景舟的眼神阴沉得可怕,他一步步走近,
居高临下地盯着黎清歌:“黎清歌,你怎么敢?”“不是我摔的!”黎清歌死死盯着余岁欢,
“是她自己——”“闭嘴!”何景舟厉声打断她,眼底翻涌着暴怒,“来人,把她的手打断。
”黎清歌浑身一颤,转身就要跑,却被冲上来的保镖一把按住肩膀,狠狠压跪在地上。
“何景舟!你疯了?!”她挣扎着,声音嘶哑,
“你明明知道是她——”保镖没给她说完的机会,直接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折!“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黎清歌凄厉的惨叫,她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断,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啊——”她的惨叫声在别墅里回荡,可何景舟只是冷眼看着,
甚至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将地上碎裂的玉镯一片一片捡起来。“带她去祠堂。”他声音冰冷,
“让她给我母亲磕头认错。”保镖拖起已经疼到浑身发抖的黎清歌,一路拖进昏暗的祠堂,
将她按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磕头。”何景舟站在她身后,声音森寒。
黎清歌额头抵着地面,手指扭曲地垂着,鲜血从指缝滴落。她咬着牙,不肯动。
保镖直接揪住她的头发,狠狠往地上砸!“砰!”第一下,她的额头磕出血。“砰!
”第二下,鲜血顺着她的鼻梁滑落。“砰!”第三下、第四下……黎清歌的意识开始模糊,
鲜血流进了眼睛里,把世界染成了一片赤红色。撞击声在祠堂里回荡,
铺天盖地的剧痛侵袭着全身,大片眩晕阵阵袭来。
恍惚间她看到了和何景舟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时的他装作一副温柔无害的模样,
牵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深渊。她想笑,却只吐出一口血沫。当第十下撞击结束时,
黎清歌终于彻底陷入黑暗。何景舟皱眉看着不省人事的黎清歌,
满脸不耐烦的对保镖挥了挥手:“关在这跪一晚上。”他转身走向门口,又补充道,
“别让她死了。”余岁欢快步跟上,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景舟,别太难过,
伯母在天之灵会理解的……”祠堂的门缓缓关上,将黎清歌独自留在黑暗里。
血从她破碎的指尖一滴、一滴落下,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像她再也无法拼凑完整的尊严和感情。第四章黎清歌跪在祠堂冰冷的地面上,
膝盖早已失去知觉。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她的睫毛上还凝结着血珠。祠堂门被推开,
余岁欢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吃点东西吧。”余岁欢蹲下身,
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这是你的必经之路,景舟不是真心要伤害你的。
”黎清歌缓缓抬头,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她的右手无力地垂着,
五根手指都缠着渗血的绷带。“他只是还没认清自己的心,太没有安全感了。
”余岁欢打开食盒,香气飘出来,“忍过这些,你就能得到他的爱了。
”黎清歌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突然抬手打翻了食盒。
滚烫的粥泼在余岁欢昂贵的裙装上,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的爱?
”黎清歌的声音嘶哑得可怕,“我觉得我需要这些吗?”余岁欢的脸色瞬间阴沉,
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黎清歌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不知好歹!
”余岁欢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尖声大叫,“这样的你,怎么配得上景舟的爱?
”黎清歌刚要开口,却见余岁欢突然晃了两下,脸色煞白地倒在了地上。祠堂门再次被推开,
何景舟大步冲进来。“岁欢,你哪里不舒服?”他一把抱起昏迷的余岁欢,
凌厉的目光射向黎清歌,“你对她做了什么?
”黎清歌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何景舟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抱起余岁欢往外走,对门口的保镖厉声道:“把她也带上!”医院走廊里,
何景舟抱着余岁欢急匆匆冲进急诊室。黎清歌被保镖粗暴地推着往前走,手臂撞上金属椅子,
划出了一道道血痕。她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额头的伤口也隐隐有发炎的趋势。
眼前一阵阵发黑。刚走到急诊室门口,她就软软地倒了下去。“这位患者血压过低!快,
送抢救室!”等黎清歌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皱了皱眉。医生正在检查她的点滴,
见她醒了,轻声问道:“你怀孕了,知道吗?”黎清歌猛地睁大眼睛,
腹部传来的钝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小腹,
却在碰到绷带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绝望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整个身体,似乎要把她彻底淹没。
“我要打掉。”她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医生面露难色的说道:“你现在身体状况很差,
需要先……”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何景舟阴沉着脸走进,满脸掩饰不住的怒意,
指着病床说:“带她去岁欢病房。”“这位患者刚醒,而且她怀——”“够了!
”何景舟厉声打断,“岁欢昏倒,你也这么巧的晕倒,装也要装得像一点!”他不再多说,
抬手示意保镖,“给我带走!”保镖粗暴地扯掉黎清歌手上的针头,
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床下拖。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渗透了病号服。
黎清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被半拖半拽地带到了余岁欢的病房。余岁欢正靠在床头,
看到被拖进来的黎清歌,惊讶地坐直了身子:“景舟!快放开她!我昏倒和她真的没关系!
”何景舟皱眉:“那你怎么会突然晕倒?”“我就是……”余岁欢咬了咬唇,
“就是觉得清歌对你太冷漠了,一时气急攻心……”何景舟神色动容,
但看向黎清歌的眼神依然冰冷:“不行,必须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确保身体没问题,
至于她……”他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吩咐守在旁边的保镖说:“抽二十鞭,
然后留在这里照顾你。
”余岁欢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清歌也需要休养……”“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何景舟不容置疑地说。余岁欢叹了口气,
一脸感动地看着何景舟:“真拿你没办法……那就让清歌照顾我吧。”保镖已经取来了鞭子,
黎清歌被按在病房的椅子上。第一鞭抽下来时,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第二鞭、第三鞭……她的后背很快被鲜血浸透,眼前一阵阵发黑,双手无力的扶着墙壁,
艰难的喘着气。“够了,景舟。”余岁欢突然喊道,“再打下去会出事的!
”何景舟这才抬手示意停下,黎清歌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冷汗浸透了全身。“记住这个教训。
”何景舟冷冷地说,“从今天开始,你负责照顾岁欢,直到她痊愈。”黎清歌抬起头,
染血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脸色惨白的说:“我知道了……”第五章黎清歌端着餐盘的手指微微发抖,
指节处缠着的纱布已经被油渍浸透,隐隐渗出血丝。她将饭菜放在余岁欢面前的餐桌上,
低声道:“吃饭了。”余岁欢瞥了一眼,用筷子拨了拨菜,突然皱眉:"这么咸?
你是想齁死我吗?"黎清歌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着。余岁欢见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
突然抬手将整盘菜掀翻。滚烫的汤汁泼了黎清歌一身,辣油溅到她手上,
瞬间渗入未愈合的伤口。“啊!”黎清歌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手指蜷缩,
伤口***辣地灼烧着。“你还有脸叫?”余岁欢厉声道,“景舟有胃病不能吃辣,
你连这都不知道?你对他的事到底有没有上心?”黎清歌咬着唇,没吭声。这时,
病房门被推开,何景舟走了进来。他看到满地的狼藉和黎清歌被烫红的手,
眉头微皱:“怎么回事?”余岁欢立刻红了眼眶,声音委屈:“景舟,清歌做的菜太辣了,
我说了你不能吃,她就……”何景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盯着黎清歌:“用手收拾干净。
”黎清歌缓缓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去捡地上的碎片。辣油渗入伤口,疼得她指尖发颤,
可她硬是一声不吭,一片一片地将碎瓷和饭菜拢进手心。余岁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露出了挑衅的笑容。三天后,黎清歌没有去医院。她躺在私人诊所的手术台上,
冰冷的器械进入身体时,她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一滴眼泪都没流。“已经处理干净了。
”医生摘下口罩,“但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需要好好休养……”黎清歌撑着坐起身,
腹部的绞痛让她冷汗直流,可她只是平静地穿好衣服,付了钱,转身离开。
当她推开余岁欢病房的门时,何景舟正坐在床边,余岁欢温柔地握着他的手,
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看到黎清歌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冷汗,何景舟明显怔了一下。
“你怎么了?”他下意识问。余岁欢立刻咬了咬唇,柔声道:“我就说清歌不是故意的,
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才来晚了。”她转头看向黎清歌,语气关切,“你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嘛,
何必还坚持来送饭?快拿过来吧,别让景舟饿坏了。”黎清歌空着手走进来,
声音沙哑:“今天没做。”何景舟眼中的关切瞬间化为怒火:“你没做你来干什么?
岁欢在病中,你让她饿着?”“没关系的景舟。”余岁欢柔声劝道,“我饿一顿没什么,
但是清歌……”她看向黎清歌,语气责备,“你不想给我送饭就算了,景舟有胃病,
不能饿到的呀。”何景舟冷冷地看了黎清歌一眼,拿起手机:“订两人份的午餐。
”黎清歌转身想走,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半小时后,餐盒送到。
黎清歌看着里面的海鲜和芒果沙拉,
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发抖起来……这些全是她严重过敏的食物。“吃。”何景舟命令道。
“我过敏。”黎清歌声音很轻。“装什么?”何景舟冷笑,“前天还看见你吃虾。
”黎清歌抬眸看他,眼底一片死寂:“那次吃完,我半夜进了急诊。”何景舟眼神一沉,
不耐烦道:“要么自己吃,要么我让人喂你。”黎清歌沉默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虾仁,
放入口中。第一口咽下去,她的喉咙就开始发痒。第三口时,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脖子上泛起大片红疹。“我……过敏……”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手指抓着喉咙,
指甲在皮肤上划出血痕。何景舟冷眼看着她,无动于衷。黎清歌踉跄着站起身,想要往外走,
却腿一软跪倒在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朝门口爬去,
手指在地板上抓出几道血痕。“救……命……”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余岁欢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小口吃着饭。何景舟坐在椅子上,
面无表情地看着黎清歌在地上挣扎,看着她把脖颈抓的鲜血淋漓,看着她艰难地向他伸手,
却最终在碰到他鞋尖的前一秒,彻底昏死过去。“等她醒了。”他对保镖说,“继续吃。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第六章余岁欢的指尖死死掐着病历单,
纸张在她手中皱成一团。她抬起泪眼看向何景舟,
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景舟……医生说我肾衰竭……我不想死……”何景舟的脸色瞬间阴沉,
他一把夺过病历,目光扫过上面的诊断结果,眼神骤然狠厉。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黎清歌,
声音冷得像冰:“去做配型。”黎清歌的指尖微微蜷缩,喉咙发紧:“我不会捐。
”“由不得你。”何景舟冷笑一声,抬手示意保镖,“带她去。”黎清歌被强行拖进检查室,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看着自己的血被抽走,
心里一片冰凉。结果很快出来了,配型各方面都很成功。
余岁欢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红晕,她虚弱地靠在何景舟怀里,
声音轻柔却带着胜利者的傲慢:“清歌,别担心,
这次手术不会有危险的……你和你的孩子……”她的话戛然而止。门口,
医生拿着报告单皱眉走进来:“何先生,黎小姐刚刚流产,身体状况不适合捐肾。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余岁欢的表情僵在脸上,她缓缓转头看向黎清歌,
眼神从震惊转为扭曲的愤怒,最后化作刻骨的恨意。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打胎了?”黎清歌抬眸,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
只是平静地回答:“是。”下一秒,余岁欢尖叫一声,猛地从病床上扑下来,
一把揪住黎清歌的头发,狠狠扇了她几个耳光。“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炸开,黎清歌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嘴角渗出血丝。
她还没反应过来,余岁欢已经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指甲深深嵌入皮肉,
声音嘶哑得像厉鬼:“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杀了你和景舟的儿子!”黎清歌呼吸困难,
眼前一阵阵发黑,她挣扎着去掰余岁欢的手,却因为虚弱根本使不上力。
她的喉咙被掐得咯咯作响,脸色迅速涨红,又转为青紫。何景舟察觉到不对,
厉声呵斥:“拉开她们!”保镖冲上前,强行将两人分开。黎清歌脱力地跪倒在地,
捂着脖子剧烈咳嗽,每一声都带着血腥味。她的脖颈上一圈狰狞的掐痕,触目惊心。
何景舟伸手扶起她,眼神复杂地看向她苍白的面容。还未来得及开口,
余岁欢已经泪流满面地扑进他怀里,将他撞得后退一步,黎清歌也被这股力道带得踉跄摔倒。
“景舟!她杀了你们的儿子!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余岁欢哭得梨花带雨,
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那是你的骨肉啊……”何景舟的瞳孔骤然紧缩,
医生的话终于在他脑海中炸开。她流产了。他的孩子,被黎清歌亲手杀死了。
怒意瞬间席卷全身,他瞬间失去了所以理智,猛地推开余岁欢,一把掐住黎清歌的下巴,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何景舟气的咬牙切齿,紧紧咬住的牙齿他怒极反笑,
声音低哑得可怕:“好得很……黎清歌,你真是好得很。”他转头看向医生,
眼神阴鸷:“哪怕她流产了,这个肾她也必须捐,明天就手术。
”医生面露难色:“可是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手术了。”“我说了,必须捐。
”何景舟一字一顿,不容置疑。黎清歌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她抬头看向何景舟,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痛苦和绝望,
声音也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你的命在我手里。”何景舟冷笑,
“等捐完肾,我们再好好谈谈孩子的事。”余岁欢站在一旁,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
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恨意。她盯着黎清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不……这才刚开始。
”黎清歌闭上眼,不再看她。第七章黎清歌被推进手术室时,眼前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发疼。
麻药注入静脉的瞬间,她恍惚听见余岁欢在门外娇声对何景舟说:“景舟,你别担心,
我会好好照顾清歌的……”她闭上眼,任由意识沉入黑暗。当她再次醒来时,
腹部的剧痛让她瞬间蜷缩起来,冷汗浸透了病号服。可还没等她缓过神,
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何景舟冷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脸色苍白的余岁欢。“带走。
”何景舟对保镖下令。黎清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粗暴地拽下病床,针头从手背撕脱,
带出一串血珠。她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被拖出病房,连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
“何景舟……你要带我去哪?”她虚弱地质问,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何景舟没有回答,
只是拽着她的胳膊,一路拖向地下车库。余岁欢紧紧跟在他身侧,
时不时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黎清歌的腹部,仿佛恨不得用目光剜下一块肉来。
赛车场的灯光刺眼又冰冷。黎清歌被推搡着站在赛道边缘,冷风灌进单薄的病号服,
冻得她浑身发抖。她看着何景舟走向一辆改装过的赛车,心里陡然升起不祥的预感。
“绑上去。”何景舟冷声命令。保镖立刻上前,用厚厚的海绵垫将黎清歌裹住,
然后用绳索牢牢捆在赛车尾部。海绵垫看似柔软,却根本挡不住高速拖行时的冲击力。
黎清歌终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瞳孔骤然紧缩:“何景舟!你疯了!”何景舟还没开口,
余岁欢已经尖声打断:“你也知道会死人?!
你杀了景舟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那也是一条命?!”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眼底闪烁着狠厉的光芒。何景舟的眼神更冷了。他戴上头盔,示意保镖退开,
然后一脚踩下油门。赛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啊——”黎清歌的尖叫声瞬间被呼啸的风声吞没。她的身体被巨大的惯性狠狠甩向后方,
又被绳索猛地拽回,重重撞在赛车尾部。每一次颠簸都像钝刀割肉,腹部的伤口崩裂,
鲜血浸透了海绵垫。转弯时,她的身体被甩向赛道边缘,肩膀狠狠撞上水泥墙,
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有几辆赛车几乎贴着她的身体擦过,
车轮带起的碎石砸在她脸上,划出细密的血痕。
“停下……求求你停下……”她的哭喊被风吹散,眼泪刚流出来就被甩飞。何景舟充耳不闻,
车速越来越快。第三圈时,黎清歌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喉咙里挤出来。
第五圈,她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第七圈,她彻底昏死过去,
四肢软绵绵地垂着,像一具破碎的玩偶。十圈结束,赛车终于停下。何景舟摘下头盔,
冷眼看着被拖回来的黎清歌。海绵垫早已被血染红,绳索勒进皮肉,
在她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淤痕。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送到医院去包扎。”他淡漠地吩咐。余岁欢站在一旁,死死盯着黎清歌的腹部,
眼中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又窒息。黎清歌在剧痛中醒来,
还没看清眼前的事物,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你为什么打胎?”余岁欢的声音尖锐刺耳,
双手控制不住力道的狠狠掐住了黎清歌的脖颈,“那是景舟的孩子!你怎么敢!
”黎清歌缓缓抬眼,嘴角渗出血丝。她的声音很轻,
却字字诛心:“我永远不会生下他的孩子。”余岁欢的表情瞬间扭曲,
扬手又是一巴掌:“我给你一个这么完美的男人,甚至忍痛成全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黎清歌笑了,笑得讽刺又凄凉:“你喜欢?那你拿去,我永远恨他,他毁了我原本的一切!
”“闭嘴!”余岁欢尖叫着再次扇她,指甲在她脸上划出血痕,“既然你这么有眼无珠,
那你就不配得到幸福!”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泪水不知是愤怒还是不甘。
最后,她冷冷丢下一句——“景舟你不要,我要。”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
发出清脆的声响,像胜利者的宣告。黎清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闭上眼。
心里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力。第八章黎清歌修养了几天,伤口好的差不多了,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终于熬到离开的时候了。刚拆下胳膊上的伤口,
电话***突兀地响起,黎清歌盯着屏幕上闪烁的“何景舟”三个字,指尖微微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孩子的事,你也受到惩罚了,我不计较了。
”何景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明天出院,
我去接你。”黎清歌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发紧,却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的顺从让何景舟语气稍缓,甚至带上几分罕见的温和:“我现在在国外,
给你准备了礼物。”他顿了顿,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在病房里乖乖等我。”“好。
”她轻声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电话挂断,黎清歌缓缓放下手机,眼底一片冰冷。
病房门被推开,余岁欢踩着高跟鞋走进来,唇角挂着讥讽的笑:“怎么,后悔了?
”她歪着头,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啊,后悔也没用了,我已经决定把景舟收回来了。
”黎清歌抬眼看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要是就为了说这些话,就滚出我的病房。
”余岁欢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扭曲成狰狞的怒意。她猛地逼近病床,
指甲几乎要戳到黎清歌的脸上:“黎清歌,你以为逃得掉吗?我告诉你,
我会让你的未来变得无比悲惨!到时候你跪在地上求我也没用!”“是吗?
”黎清歌淡淡地反问,眼底闪过一丝讥诮,“那我拭目以待。”余岁欢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
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冷笑一声,转身摔门而去。病房终于恢复寂静。黎清歌缓缓坐起身,
腹部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但那些看不见的伤痕却永远刻在骨血里。
她动作利落地收拾好为数不多的东西,将藏在枕头套里的假身份证和机票小心地塞进口袋。
保镖换班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她站在门边,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后轻轻推开门,
闪身而出。走廊空无一人,她快步走向安全通道,心跳如擂鼓,却异常清醒。医院外,
冷风扑面而来。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冷静:“去机场。”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城市的霓虹在夜色中闪烁,像一场荒诞的梦。黎清歌低头看着手机,
屏幕上最后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清晰刺目……“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你所遭受的一切,
都是余岁欢为了走剧情设计的。”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终于确认了真相的冰冷愤怒。机场灯火通明,人流匆匆。黎清歌刚走进大厅,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便悄无声息地靠近,低声问:“黎小姐?”她点头,
对方迅速递来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全新的护照和身份证明。“纪先生安排好了,
登机口在B12。”“谢谢。”她接过文件袋,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又像是走向新生。机舱内,黎清歌靠窗而坐,
舷窗外的云层在月光下泛着冷银色的光。她静静地看着,心境从未如此平静。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最后一条信息映入眼帘——“从现在开始,你的命运只属于你自己。
”她关掉手机,缓缓闭上眼。这一次,她终于自由了。第九章何景舟刚下飞机,
京市便猝不及防的下了一场暴雨。天色阴沉的有些可怖,雨滴落在青草中,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泥土的腥气。他放在行李箱中的礼物也因为托运过程中出现问题,
被压成的皱巴巴,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心脏猛地一沉。床铺整洁,
空无一人。窗户大开,冷风卷着窗帘翻飞,像是无声的嘲笑。“黎清歌?!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炸开,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没有人回应。
只有床头柜上那部早已关机的手机,冰冷地宣告着她的消失。他的手指死死攥紧门框,
骨节泛白,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从脊椎窜上来,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人呢?!
”他猛地转身,暴怒的吼声震得走廊都在发颤,“我让你们看着她,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保镖脸色惨白地低头:“何总,我们真的没发现黎小姐离开……”“废物!
”何景舟一脚踹翻走廊的椅子,金属砸在地上的巨响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他一把揪住保镖的衣领,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她刚做完手术!
要是出什么事——”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僵住了。
脑海中闪过黎清歌浑身是血被拖出赛道的画面,闪过她躺在病床上苍白如纸的脸,
闪过她最后一次通话时那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好”。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疼得他呼吸一滞。“把医院所有人叫出来!”他松开保镖,声音沙哑得可怕,“查监控!
调记录!找不到人,你们全都给我滚蛋!”医生护士战战兢兢地站成一排,
何景舟阴鸷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有个年轻护士吓得哭出声,被他一把拽到面前:“哭什么?说!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黎、黎小姐昨天还好好躺着……”护士哆嗦着回答,
“今早查房时就不见了……”何景舟松开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三年了。
从第一次在酒会上见到黎清歌,看她明明被灌酒灌到眼眶发红却还倔强地挺直脊背时,
他就着了魔。他何景舟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对她用了最下作的手段——下药、强占、囚禁。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征服欲作祟,可当她第一次逃跑被抓回来,蜷缩在墙角发抖时,
他竟然后悔用了鞭子。后来她逃一次,他疯一次。折断她的翅膀,打碎她的傲骨,
不过是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只金丝雀从来不属于他。
“景舟……”余岁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柔软的手搭上他的手臂,“别急,
清歌可能是出去散心了……”何景舟猛地甩开她:“散心?她刚捐完肾!连走路都费劲!
”余岁欢被推得踉跄一步,眼底闪过一丝阴毒。这个该死的黎清歌,
明明书里写她应该忍气吞声直到被折磨致死,现在居然敢擅自逃离剧情?!
但她很快换上担忧的表情:“我知道你担心,可你这样会吓到大家的……”“滚开!
”何景舟看都没看她,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立刻封锁所有交通枢纽!查她所有账户!
翻遍全城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挂断电话,他颓然靠在墙上,突然想起昨晚那通电话。
乖乖等我。好。原来那声“好”是告别。余岁欢看着他猩红的眼眶,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心脏。她故作体贴地靠近:“景舟,
或许清歌只是需要时间冷静……”“闭嘴!”何景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
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对她说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余岁欢委屈地红了眼眶,心里却恨得要吐血。
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何景舟的人,她可以毫无怨言的付出一切何景舟松开手,突然笑了,
笑得让人毛骨悚然:“最好不是你。否则——”他没说完,但余岁欢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手机突然响起,助理发来监控截图。机场安检口,黎清歌戴着口罩,
但那双清冷的眼睛他死都认得。何景舟盯着照片,心脏像被捅了个对穿。她真的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连一张纸条都没留。余岁欢看着他的表情,气的狠狠攥紧了拳头。黎清歌,
你竟敢让景舟这么痛苦……她一定会让这个脱离剧情的***付出代价。
第十章黎清歌站在机场外,看着陌生的环境和形形***的路人,一瞬间内心有些茫然。
凛冽的风裹挟着雪花扑面而来。她伸出手,看着晶莹的雪粒落在掌心,
转瞬融化成微凉的水痕。自由。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词,此刻终于真实地握在了手里。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像是要把这些年积攒的污浊全部冲刷干净。
手机在口袋里微微震动,她却没有去看。那些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已经不需要再确认。
这个世界是一本书,而她的人生,不过是别人笔下一场荒唐的虐恋剧情。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黎小姐!”她转头,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快步走来,
黑色大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另一臂弯里搭着件厚厚的羊毛外套。“抱歉,路上积雪耽误了时间。”他在她面前站定,
呼吸间呵出白雾,眉眼却带着温和的笑意,“先穿上这个,车上暖气开足了。
”黎清歌接过外套,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背。那一瞬间,
她竟然没有对陌生人的触碰产生任何抵触,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谢谢。”她轻声说,
将外套裹紧。羊绒内衬还残留着体温,驱散了刺骨的寒意。“我是纪延澈。
”男人接过她的行李,示意她跟上,“车在那边。”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激起微妙的涟漪。
黎清歌跟在他身后,看着雪花落在他肩头,忽然开口:“我们……以前见过吗?
”纪延澈脚步微顿,转头看她时眼神复杂:“没有,但我知道你的一切。
”这句话本该让她警惕,可奇怪的是,她只觉得安心,下意识的愿意相信他。车内暖气很足,
纪延澈递来那杯咖啡:“小心烫。”黎清歌双手捧着纸杯,热度透过掌心传来。她小抿一口,
甜度刚好,是她喜欢的焦糖玛奇朵。
这个发现让她手指一颤——她从未对外人提过自己的口味偏好。“不用紧张。
”纪延澈启动车子,声音很轻,“这个国家是我母亲家族的势力范围,
何景舟的手伸不到这里。”听到那个名字,黎清歌不自觉地绷紧脊背。“我不会让他找到你。
”纪延澈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永远不会。”黎清歌转头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雪景,
喉咙发紧:“为什么帮我?”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因为你不该被那样对待。
”纪延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没有人应该成为剧情的牺牲品。”剧情的牺牲品。
这个词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某个封闭的记忆匣子。
黎清歌猛地转头看他:“最开始你只能通过发短信的方式给我提示,
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拦你吗?”纪延澈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入一座庄园,
在覆满积雪的松树间穿行。直到停在一栋木屋前,他才轻声说:“不只是短信。”他熄火,
转身直视她的眼睛:“从你被下药的那晚开始,我就在尝试改变剧情,
但世界的修正力太强……每次干预都会引发更糟的结果。”“我很想奋不顾身的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