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追问调档人细节，林小满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新命案的消息让所有疑问都不得不暂时搁置。
警笛声撕裂雨幕，江临渊和林小满赶到现场时，警戒线己经围起。
这次的案发地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死者赵成业是知名科技公司的 CEO，倒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面容扭曲，仿佛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和前两起案件如出一辙，茶几上摆着印有神秘符号的纸条，这次的字迹更加潦草，旁边还滴落着暗红的血迹。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半小时前，” 法医蹲在尸体旁，举起装着白色粉末的证物袋，“口腔和鼻腔内发现不明白色结晶，可能是中毒，但具体成分需要进一步检测。”
江临渊皱眉凑近，注意到死者右手紧攥着半张便签纸，指缝间渗出黑紫色的血渍。
“小心，” 林小满戴上手套，轻轻掰开死者手指，“纸张边缘有锯齿状切口，像是被锋利的物体割开。”
便签纸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 “调查组内有叛徒”，字迹被血晕染得模糊不清，后半句话几乎难以辨认。
江临渊突然想起陈默的警告，目光下意识扫过正在拍照的技术员和外围的警员。
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版模型，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陈列柜里的古董怀表收藏。
江临渊凑近查看，发现其中一块怀表的表盖微微翘起，露出内侧刻着的小字 “1998.6.17”—— 和陈默给他的报纸上的案件日期完全吻合。
他正要伸手去拿，林小满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江队，地板上有荧光反应！”
紫外线灯扫过地面，一条蜿蜒的绿色光带从书房延伸到阳台。
光带时断时续，在拐角处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枚模糊的鞋印。
江临渊蹲下身子，发现鞋印边缘沾着细小的沙粒，和前两起案件现场发现的荧光粉混在一起。
“这不是普通的沙子，” 他用镊子夹起样本，“送检的时候让实验室重点分析成分。”
就在这时，技术员小王举着平板电脑匆匆赶来：“江队，赵成业的手机云端备份里有段加密视频，刚刚破解成功。”
屏幕亮起，画面中赵成业坐在书房，神色慌张地对着镜头低语：“如果我出事，就去查向阳慈善基金会的财务报表，他们在利用……”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传来玻璃碎裂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赵成业知道某些秘密，才会被灭口？”
江临渊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视频背景的书架上。
那里整齐排列着关于毒理研究的书籍，其中一本《古代毒药典籍》的扉页上，用红笔圈出了 “见血封喉” 西个字。
他突然想起法医提到的白色结晶，心中警铃大作。
回到警局时，天己经蒙蒙亮。
陆川召集众人召开紧急会议，白板上贴满了三起案件的线索照片。
“局长特批，成立特别调查组，” 陆川敲了敲白板，“江临渊任组长，林小满、苏晴、小王，还有陈默，都归你们调配。”
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骚动，陈默双手插兜倚在门边，和江临渊对视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先梳理现有线索，” 江临渊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圈出三个关键信息，“第一，所有死者都和向阳慈善基金会有关；第二，现场出现的神秘符号与 1998 年的旧案高度相似；第三，赵成业案发现场的毒药痕迹，可能是突破口。”
他转头看向苏晴：“‘渡灵人’论坛的 IP 追踪得怎么样了？”
“服务器设在境外，” 苏晴调出监控数据，“但我发现个规律，每次发帖前，都有来自青山市图书馆的登录记录。
而且……” 她放大屏幕，“昨天下午五点，有人借阅了 1998 年的旧报纸合订本，借阅人登记的名字是 —— 赵成业。”
会议室陷入死寂。
江临渊想起赵成业书房里那块刻着日期的怀表，突然意识到凶手可能在故意留下线索，就像一场精心设计的狩猎游戏。
他翻开笔记本，写下 “毒药旧案内鬼” 三个关键词，用红线将它们连在一起。
“林小满，你和陈默去趟图书馆，调取监控和借阅记录，重点查赵成业借阅的旧报纸内容。”
江临渊安排任务时，注意到林小满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了？”
“我在赵成业书房采集样本时，” 林小满翻开物证袋清单，“发现他的钢笔墨水成分很奇怪，含有微量的重金属。
当时没在意，但现在结合毒药线索……” 她的话音未落，法医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加急检测报告：“江队，赵成业体内的白色结晶检测出来了，是一种混合毒素，其中含有罕见的古代毒药成分，和市面上任何己知毒物都不匹配。”
江临渊的目光落在笔记本上的 “毒药” 二字，突然想起赵成业书架上那本《古代毒药典籍》。
他抓起外套冲向证物室，在赵成业的遗物中翻出那本书。
当他翻开夹着书签的第 73 页时，瞳孔猛地收缩 —— 书页空白处，用钢笔写着半行小字：“以血为引，渡灵归位”，字迹边缘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和赵成业指缝间的血渍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林小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队，图书馆监控显示，赵成业借阅的旧报纸被人撕掉了关键一页，而借阅登记册上，还有个熟悉的名字……”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借阅登记的照片，“三个月前，有人借阅了同一本旧报纸，登记人是 —— 陆川。”
窗外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江临渊盯着登记册上的名字，耳边回响起陈默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