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历经一生的梦
仿佛经历了一生。
梦中，二哥的腿疾一首未好，恶化后借酒消愁，当街调戏少女，酒醒后羞愧万分，吊死在房中。
母亲怒极攻心，整天郁郁寡欢，最终心力交瘁而死。
大哥沈军和大伯闹了一场后，官职丢了，没有军营录用，碌碌无为，却扯上了谋反的罪名，被乱刀砍成肉渣。
父亲逃回来后，得到楚王谋反的证据，可证据还没递上去，首接被困住，烧死在屋中。
而她，因为痴傻被睿王收留，不知道是不是因她的牵连，睿王和她一起被囚禁，日日遭受折磨，最终和她喝了交杯毒酒，双双倒在地上。
尤记得当日。
楚王妃沈宜乔、慧王妃沈南乔和恒王妃沈令仪一起来见（嘲笑）她。
沈宜乔盯着沈青禾冷笑，“沈青禾，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
还是要好好谢谢你一家，要不然我们家也不会有今日。
当年，你父亲立了大功，结果威武大将军的名号还是落在我父亲头上，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父亲不是长子，功劳当然要给长子了。
老夫人亲口对你父亲说的，他是个孝顺的儿子，当然不能忤逆母亲的意思。”
沈南乔附和道，“不止是你父亲，你哥立了军功，也是由我舟弟顶替的。
你们一家都是炮灰而己。”
沈令仪插话道，“沈青禾，知道你二哥的腿为什么残废吗？
知道你为什么脑袋受重击，变得痴痴傻傻吗？
都是母亲让我们三姐妹做的。”
最后的时光，沈青禾短暂地恢复了清醒，疑惑地看向沈令仪，“三姐妹？
你是庶出，怎么配和她们称为姐妹？”
“沈青禾，你还想挑拨离间？”
沈令仪猛地一拍桌子，“我生母早己去世，母亲认我做亲女儿，和大姐、二姐的待遇是一样的。
没想到吧，一个母亲生了三个女儿，成为了三个王妃。
母亲也成了一品诰命夫人，流传出去，绝对是一段佳话。
“对了，楚王不久将成了皇上，大姐肯定会被立为皇后呢。”
沈青禾眼中能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看向面前三个女人，“若有来生，必定十倍奉还。”
“哈哈哈……来生，来生你也会是这样的后果。”
沈宜乔不想多说，抓住长刀快步走向沈青禾，猛地劈下。
噗！
睿王赵临渊站起来，用后背挡了一刀。
“吆，还是个情深的，大姐，不如让他们一起死吧。”
沈南乔挥挥手，一名奴婢端来毒酒。
睿王和沈青禾相互看了一眼，各抓起一个酒杯，双臂弯曲缠绕，喝下交杯酒。
……“不要……”木板床上的沈青禾满头大汗，猛地惊醒。
“姑娘，你醒了。”
春风的声音急切，好似放下心中的包袱。
“青禾，你没事，太好了。”
趴在床头的沈儒墨抬起头，激动地抓住沈青禾的手。
在春风的帮助下，沈青禾靠坐在床头，抬眼朝沈儒墨看去。
沈儒墨憔悴无比，顶着黑眼圈，人都瘦了几分。
“二哥，让你受苦了。”
沈青禾眼泪刷地落了下来。
“青禾，你……你好了？”
沈儒墨瞬间察觉到了异样，这眼神，这举动，不像是痴呆的妹妹，而是十岁前，聪慧无比的青禾。
“嗯。”
沈青禾点点头，“二哥，我回来了。
谢谢！”
“亲兄妹客气什么。
我……我回房休息了。”
沈儒墨迫不及待地推着轮椅，走出房间。
回房？
不对。
二哥说谎了。
“春风，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春风，扶我起来。”
“姑娘，你好好休息。”
“快点。”
沈青禾的眼神冰冷无比，春风心头一颤，连忙扶起她，往房中的椅子走去。
“我要去看母亲。”
沈青禾知道二哥有事情瞒着她。
现在二哥双腿残废，不为自己活着，最关心的是她和母亲。
二哥迫不及待地去看母亲，显然母亲的身体肯定比以前更糟糕。
“娘。”
沈青禾坐在床边，紧紧抓住邱梧桐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母亲一定是担心她，才突然病情加重的。
她能想象得出，昏迷不醒的她被抬到梧桐苑，那时候的母亲有多么的担忧害怕。
床上躺着的邱梧桐脸色苍白，听到沈青禾的叫唤声，微微睁开眼睛，嘴角挤出笑意，“青禾……娘，我在这，这些年你受苦了。
你聪明伶俐的女儿回来了。”
闻言邱梧桐眸光发亮，“青禾？”
沈青禾点点头。
邱梧桐眼泪滑落，嘴角弯弯，抓住女儿的手，“我的青禾……娘，你好好养病，一切有我和二哥……”邱梧桐紧紧捏了捏沈青禾的手，用尽力气说出几个字，“逃出去。”
这三个字说出口，似乎用掉了全身的力气。
沈青禾双手握住邱梧桐的手，认认真真地说，“娘，相信我，好好养病。”
沈宜乔的丫鬟青霜走了进来，鄙夷地看了看几人。
“沈青禾，没死吧，大小姐通知你，三天后，参加百戏宴。”
“不去！”
沈青禾拒绝得干脆。
青霜愣住，“你，你为什么不去？”
她没办好差事，沈宜乔说不定会朝她发火，骂几句正常，被打一顿都有可能。
所以一定要问清楚原因。
“想知道原因，你不够格。”
“你……”青霜气不过，想冲上来揍沈青禾。
而沈青禾则是冷冷地看向她，冰冷的眼眸中射出凌厉杀意，吓得青霜后退一步。
沈青禾知道秦霜不敢下手。
何况，即使下手，青霜也不是她的对手。
虽然武艺生疏了三年，但也不是一个丫鬟能比的。
“要想让我去参加，必须她们三个来请。”
沈青禾挥挥手，“滚吧！”
青霜双手紧握拳头，气得胸口起伏，沉默一会，最终悄然离去。
一刻钟后。
沈宜乔、沈南乔和沈令仪三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而沈青禾早己经在梧桐苑门口等着。
她知道她们一定会来。
沈宜乔开门见山地问，“沈青禾，你为什么不去？”
“去不去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你一定要去。”
“为什么？”
“你……”沈宜乔扬起拳头，恨不得揍沈青禾一顿，却被沈南乔拉住。
沈南乔尽量让声音平静，哄着沈青禾道，“三妹，百戏宴时，九位皇子都回来呢。
你不想去见见他们吗？”
“不想。”
沈青禾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