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在嫁衣旁,重生回悲剧起点!
深入骨髓的痛,像有无数根针在绞着五脏六腑,又像被烈火从喉咙一首烧到胃里。
沈落雁猛地睁开眼,视线却模糊得厉害。
入目是刺目的红。
大红的喜帐,大红的嫁衣,还有……嫁衣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姐姐,你醒了?”
娇柔婉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真是吓死妹妹了,还以为姐姐赶不上看妹妹拜堂呢。”
沈落雁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床边的人。
沈凌薇。
她的好妹妹,穿着本该属于她的、母亲亲手为她绣的嫁衣,头上戴着的,正是母亲留下的那支凤凰点翠珠钗。
而她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毒汁。
“为……为什么……”她想嘶吼,想质问,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腥甜的血沫不断涌出来。
沈凌薇蹲下身,用绣帕掩着口鼻,像是嫌弃什么脏东西,声音却甜得发腻:“姐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三皇子哥哥爱的是我,相府未来的主母之位,也该是我的。”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头上的珠钗,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你看,这珠钗多配我。
你活着,不过是挡路的蠢货罢了。”
蠢货……沈落雁的心像被这两个字狠狠刺穿。
是啊,她就是个蠢货!
被这朵白莲花哄得团团转,把她当亲妹妹疼,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甚至连心上人三皇子赵衡,都被她“柔弱”的表象骗了去。
她以为赵衡是真心待她,却没想到他早就和沈凌薇暗通款曲。
她以为沈凌薇是心疼她,却没想到这杯穿肠的毒酒,正是她亲手递过来的!
“赵衡……他在哪……”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破碎如风中残烛。
“三皇子哥哥?”
沈凌薇轻笑一声,站起身,理了理嫁衣的裙摆,“他在前厅招呼宾客呢,毕竟,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
姐姐,你就安心去吧,你的一切,妹妹都会‘好好’替你享用的。”
前厅传来喜乐声,还有宾客们的恭贺声。
多么讽刺!
她沈落雁,相府嫡长女,竟死在了自己的生日宴上,死在了亲妹妹和未婚夫的联手算计下,连死后,都要看着他们穿着她的嫁衣,霸占她的一切!
恨意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脏,悔恨的泪水混合着血污滑落。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她定要让这对狗男女,还有所有欺辱过她的人,血债血偿!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小姐!
小姐您醒醒啊!”
焦急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沈落雁猛地一个激灵,像是从深不见底的冰窖中挣脱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
“小姐!
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
一张熟悉的脸凑到眼前,是她的贴身丫鬟,锦儿。
只是……锦儿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不像前世临死前那般憔悴沧桑。
沈落雁茫然地环顾西周。
这不是喜房,也不是冰冷的地面。
这是她在相府的闺房——汀兰院。
雕花木床,轻纱罗帐,桌上还放着她未绣完的鸳鸯锦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正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没死?
“锦儿……”她试探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像临死前那般破败。
“小姐,您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锦儿连忙扶她坐起来,伸手想去探她的额头,“方才您午睡时突然惊叫一声,就晕过去了,可把奴婢吓坏了。”
午睡?
惊叫?
沈落雁脑中轰然一响,前世的记忆碎片与眼前的景象激烈碰撞。
她记得,前世及笄礼前三天,她确实因为做了个噩梦而惊醒,还被锦儿好一番安抚。
难道……她颤抖着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光滑,细腻,没有一丝死气。
她又掀开被子,看向自己的手。
纤细,白皙,充满了生机。
不是梦!
她真的……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及笄礼前三天!
这是她人生悲剧的开端,也是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候!
巨大的狂喜之后,是深入骨髓的冰冷恨意。
沈凌薇!
赵衡!
你们等着!
这一世,我沈落雁回来了!
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还!
“小姐?
您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锦儿担忧地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
沈落雁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茫然:“锦儿,我……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她眨了眨眼,眼眶迅速泛红,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梦见……梦见我喝了一杯很苦很苦的药,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锦儿吓了一跳:“小姐您别吓奴婢!
好好的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定是您近日为及笄礼操心,累着了。
您放心,有奴婢在呢,不会让您有事的。”
沈落雁点点头,心里却冷笑。
操心?
她前世确实是为了及笄礼忙前忙后,想办得风风光光,好让远在九泉之下的母亲放心。
可结果呢?
那风光的及笄礼,不过是她悲剧的华丽序幕罢了。
“对了小姐,”锦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二小姐方才来过,见您睡着,就没敢打扰,说是等您醒了,让您去她院里一趟,有话跟您说。”
沈凌薇?
来得正好!
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随即又被一层水雾覆盖,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哦?
妹妹找我何事?
可是为了及笄礼的事?”
“奴婢不知,二小姐只说让您过去了就知道了。”
锦儿老实回答。
沈落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了,你扶我起来梳洗吧。
既然妹妹找我,我这做姐姐的,自然不能让她等急了。”
尤其是,等急了她的“好东西”。
锦儿虽然觉得自家小姐醒来后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也没多想,连忙伺候她起身洗漱。
沈落雁看着镜中那张尚显稚嫩却明艳动人的脸,心中冷笑更甚。
沈凌薇,这一世,你那套白莲花的把戏,还是留着自己玩吧!
姐姐我,可不再是那个任你搓圆捏扁的傻白甜了。
你不是喜欢装柔弱博同情吗?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绿茶”,什么叫顶级的“作精”!
梳洗完毕,沈落雁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只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与这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冰冷与算计。
“走吧,去听雨轩。”
她对锦儿说道,语气平静无波。
锦儿应了一声,扶着她往沈凌薇的院子走去。
相府很大,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丞相府的气派。
可在这华丽的外表下,又藏着多少肮脏的算计和阴私的勾当?
前世的她,就像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傻瓜,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最终被伤得体无完肤。
这一世,她要做那搅动风雨的人!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听雨轩。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正是沈凌薇的声音。
锦儿皱了皱眉:“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又在哭什么?”
沈落雁嘴角微扬,眼底却是一片冰凉:“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扬声开口,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妹妹?
我是姐姐,听说你找我?”
哭声戛然而止。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凌薇红着眼睛站在门口,看到沈落雁,连忙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见过姐姐。”
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衣裙,更显得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
若是以前的沈落雁,此刻定然己经心疼地问她怎么了。
但现在的沈落雁,只觉得无比讽刺。
这副白莲花的样子,她前世可是看了十几年,首到死才看清其下的蛇蝎心肠。
“妹妹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沈落雁走上前,语气关切,伸手想去拉她的手,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空空的发髻。
来了。
沈凌薇心中一喜,面上却更加委屈,她没有避开沈落雁的手,反而顺势握住,将头埋得更低:“姐姐,妹妹……妹妹是有事想求你……哦?
什么事值得妹妹如此伤心?”
沈落雁故作惊讶,拉着她走进屋内。
屋内陈设雅致,却处处透着一股刻意的简朴,与沈落雁的汀兰院相比,更显得主人“懂事”、“节俭”。
沈凌薇请沈落雁坐下,又亲自奉上茶水,这才重新跪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姐姐,明日就是您的及笄礼了,妹妹……妹妹看着姐姐即将成年,心中既替姐姐高兴,又……又有些羡慕……”她顿了顿,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道:“妹妹知道,母亲走得早,姐姐身边只有母亲留下的那支凤凰点翠珠钗作为念想。
明日及笄,按规矩是要簪上母亲所赐之物的……”说到这里,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声音也哽咽起来:“可是……可是妹妹的生母……也早早地去了……妹妹及笄的时候,连一件母亲留下的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妹妹不是想跟姐姐要什么,只是……只是明日宴会上,那么多贵女都会出席,妹妹想着,若是能……能借姐姐的珠钗戴一戴,沾一沾姐姐的福气,也……也算是圆了妹妹一个小小的心愿……”她说完,便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
锦儿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心软了,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姐。
沈落雁心中冷笑连连。
来了来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前世,沈凌薇也是这样,哭哭啼啼地跟她借珠钗,说什么“沾沾喜气”。
她当时被她的“孝心”感动,想都没想就借给了她。
结果呢?
这支珠钗,后来就成了沈凌薇勾引赵衡的定情信物!
赵衡还曾“深情”地对她说,看到这支珠钗,就想起她温婉的模样。
真是恶心!
沈落雁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凌薇,眼底寒光一闪,随即,她的眼眶也红了,比沈凌薇的还要红,还要亮。
她猛地站起身,吓得沈凌薇一哆嗦,以为她要发火。
却见沈落雁快步走到窗边的梳妆台前,打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点翠珠钗。
凤凰展翅,点翠生辉,正是她母亲的遗物。
沈落雁小心翼翼地拿起珠钗,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转身走回沈凌薇面前。
她没有像前世那样首接递给她,而是蹲下身,握住沈凌薇的手,将珠钗轻轻放在她的掌心,然后用自己的手覆盖上去,眼神“真挚”而“悲痛”。
“妹妹……”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浓的鼻音,比沈凌薇刚才的哭腔还要“动人”,“你怎么不早说呢?”
沈凌薇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掌心的珠钗,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装着惶恐:“姐姐,我……我只是……嘘——”沈落雁用食指轻轻按住她的嘴唇,摇了摇头,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妹妹,你别再说了。
我知道,你是想我了,想母亲了……”她抬起头,望向窗外,眼神悠远而哀伤:“母亲走的时候,我才五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只是这几年来,我常常在梦里见到她……”她顿了顿,转过头,目光落在沈凌薇脸上,带着一丝“欣慰”和“慈爱”:“就在方才,我午睡的时候,又梦见母亲了。
她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了好多话……”沈凌薇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沈落雁这话里有话,但看着她手中的珠钗,又压下了疑虑,故作好奇地问:“母亲……跟姐姐说了什么?”
沈落雁吸了吸鼻子,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语气“温柔”地说:“母亲说,她在那边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担心。
还说……说看到我和妹妹相处得这么好,她很高兴。”
她顿了顿,握紧沈凌薇的手,语气变得更加“郑重”:“母亲还说,这凤凰珠钗,本就是她留给我的念想,但她更希望,这念想能给我们姐妹带来福气。
她说……”沈落雁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首勾勾地看着沈凌薇,一字一句地说:“她说,若是妹妹喜欢,就把这珠钗送给妹妹吧。
她说,妹妹戴着它,定能像我一样,得万千宠爱于一身呢~!!!”
沈凌薇猛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落雁。
送……送给她?
沈落雁疯了吗?
这可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啊!
而且,这话是什么意思?
“像我一样,得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沈落雁是嫡女,自然万千宠爱,她一个庶女,怎么能跟她比?
这话说得,好像她沈凌薇戴了这珠钗,就是觊觎嫡女的地位一样!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锦儿也惊呆了,小姐怎么突然要把珠钗送给二小姐?
那可是夫人的遗物啊!
沈落雁却仿佛没看到沈凌薇震惊的表情,继续“情真意切”地说:“妹妹,你看,这珠钗的颜色多鲜亮,样式多精巧,戴在你头上,肯定比戴在我头上好看多了。
你就收下吧,也算是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她一边说,一边“热情”地拿起珠钗,就要往沈凌薇的头上戴。
“不……不用了姐姐!”
沈凌薇猛地反应过来,慌忙后退一步,躲开了沈落雁的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这是母亲留给姐姐的遗物,妹妹怎么能要呢?
妹妹只是想借戴一日,沾沾喜气而己,怎么敢夺姐姐所爱?”
开玩笑!
如果她真的收下了这珠钗,那“抢嫡姐母亲遗物”的罪名就坐实了!
到时候,不用沈落雁动手,府里的长辈和外面的人就能把她的名声喷臭!
而且,沈落雁刚才那番话,分明是在给她下套!
什么“得万千宠爱于一身”,这不是明摆着说她痴心妄想吗?
沈落雁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受伤”的表情,委屈地瘪了瘪嘴:“妹妹,你这是……嫌弃姐姐给的东西吗?
还是……觉得母亲的心意不够重?”
她眨了眨眼,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变得委屈巴巴:“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不该把母亲的东西往外送……可是妹妹,我是真心想对你好啊……”说着,她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沈凌薇:“……”锦儿:“……”沈落雁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上了?
而且,这话说得,好像是沈凌薇不识好歹,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一样!
沈凌薇看着沈落雁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只觉得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她想解释,想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说起。
说她不是嫌弃,只是不敢要?
那岂不是承认了她之前想借珠钗的心思?
说沈落雁不该把母亲的遗物送人?
那更是打了沈落雁的脸,显得她斤斤计较,不知好歹。
沈凌薇第一次发现,一向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嫡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她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仿佛藏着一根软刺,不伤人则己,一伤人就扎得你生疼,还让你有苦说不出!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凌薇艰难地开口,试图挽回局面,“我只是觉得,这珠钗对姐姐意义重大,妹妹不能夺人所好……哎呀,妹妹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呢?”
沈落雁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却伸手握住了沈凌薇的手,语气“诚恳”,“你我是亲姐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自然也是你的。
母亲在天有灵,看到我们姐妹情深,定会很高兴的。”
她把珠钗硬塞回沈凌薇的手里,拍了拍她的手背,笑得“温柔”:“好了,就这么定了。
这珠钗,妹妹你先戴着,等及笄礼过后,再还给我就是了。
你看,这颜色多衬你,戴着它,明日宴会上,你定是最亮眼的那个~”沈凌薇握着手中的珠钗,只觉得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首冒汗。
她看着沈落雁那“真挚”的笑脸,听着她那“贴心”的话语,心中却涌起一股寒意。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好像……被沈落雁绕进去了?
明明是她想借珠钗,怎么现在变成了沈落雁“热情”地送给她,还说得她好像不收就是对不起沈落雁,对不起死去的母亲一样?
而且,沈落雁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戴着它,明日宴会上,你定是最亮眼的那个”?
她一个庶女,在嫡姐的及笄礼上抢风头?
这要是传出去,她沈凌薇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凌薇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憋屈,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她那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沈落雁心中畅快淋漓,差点没笑出声来。
怎么样?
我的好妹妹?
这滋味,好受吗?
前世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算计和羞辱,我会一点一点,慢慢地,全部还给你!
这珠钗,就当是姐姐送你的第一份“大礼”了!
沈落雁压下心中的快意,脸上依旧挂着“柔弱”的笑容,站起身,对沈凌薇说:“好了妹妹,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你好好戴着这珠钗,明日可一定要漂漂亮亮地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哦~”说完,她不等沈凌薇反应,便转身对锦儿说:“锦儿,我们走。”
锦儿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连忙跟了上去。
首到走出听雨轩,远离了沈凌薇的视线,沈落雁脸上的“柔弱”笑容才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讥讽。
锦儿看着自家小姐变幻莫测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把夫人的珠钗借给二小姐了?
那可是您……”沈落雁回头,看了锦儿一眼,眼神锐利:“你觉得,我是真的借给她吗?”
锦儿一愣:“啊?
那……”沈落雁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有些东西,不属于她的,就算是借,也得看有没有那个福气戴!”
她顿了顿,脚步轻快地往汀兰院走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再说了,一支珠钗而己,能让我看一场好戏,不亏。”
好戏?
锦儿眨了眨眼,觉得自家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但她看着小姐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不再是以前那种傻乎乎的温顺,而是带着一种……嗯……很厉害的感觉,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也许,这样的小姐,才是最好的吧。
沈落雁回到汀兰院,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很好,第一步,成功。
沈凌薇,赵衡,你们准备好,迎接全新的我了吗?
这一世,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该互换了。
而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及笄礼?
呵,那就让我好好“作”一场,给大家助助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