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云攥着皱巴巴的车票,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村庄轮廓。
作为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在大城市扎根的人,他从没想过会以失业者的身份狼狈归来。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村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当马小云拖着行李箱走近时,所有交谈戛然而止。
七婶嗑着瓜子的手停在半空,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平日里热情的王伯迅速别过脸,装作整理草帽。
就连趴在墙角打盹的大黄狗,都竖起耳朵,冲着他发出低沉的呜咽。
"这眼神..."马小云心里发毛,加快脚步往家走。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子里寂静得可怕,晾衣绳上的旧衬衫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有人在无声地招手。
当晚,马小云被一阵细碎的响动惊醒。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他看见门缝下缓缓渗入一滩黑水,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
他壮着胆子打开门,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晾衣绳上的衬衫诡异地摆动,仿佛被无形的手拉扯着。
第二天清晨,马小云发现自家院墙上出现了奇怪的符号——暗红色的线条扭曲缠绕,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
更诡异的是,村里家家户户的门窗上都贴着类似的符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焚香味道。
去村口小卖部买东西时,店主李叔一反常态,眼神躲闪,找零时多给了他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马小云正要提醒,却发现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别信他们,快跑!
"夜幕再次降临,马小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透过门缝,他看见邻居张婶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小云,来喝碗鱼汤吧。
"马小云刚要拒绝,却瞥见张婶身后的地上蜿蜒着一道水痕,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这种光代表着..."水鬼引路"!
猛地关上门,马小云后背抵着门板,心脏狂跳不止。
门外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伴随着张婶沙哑的催促:"喝了鱼汤...就没事了..."在村里老人王奶奶家,马小云终于得知了真相。
三个月前,村里的水井突然干涸,村民们请来的"神婆"说需要活人献祭,才能让井水重新流淌。
"第一个被献祭的...就是你爹妈。
"王奶奶老泪纵横,"他们说你在城里有出息,不能让你知道这事。
可自从那以后,村里就怪事不断,每晚都能听见井里传来哭声..."马小云浑身发冷,想起小时候最爱在那口井边玩耍,想起父母总是不让他靠近。
原来多年前,一场阴谋的种子就己种下。
深夜,马小云悄悄来到那口枯井旁。
井口飘着几缕白雾,隐约传来母亲的呼唤:"小云...别怕..."突然,西周亮起无数幽绿的光点,村民们从黑暗中走出,眼神呆滞,手里拿着火把和麻绳。
七婶狞笑着说:"小云啊,你是村里最有福气的人,用你的血献祭,井水肯定能回来!
"千钧一发之际,王奶奶带着几个不愿参与的村民赶来。
混乱中,马小云跳入枯井,在井底发现了一个隐秘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被囚禁的父母,他们早己化作半透明的魂魄,却仍在守护着一个惊天秘密...经过惊心动魄的较量,马小云终于揭开了"神婆"的真面目——她竟是当年为了寻找传说中的"永生之泉",而在此地设下陷阱的邪教徒。
所谓献祭,不过是为了打开通往神秘泉眼的通道。
在父母魂魄的帮助下,马小云破坏了邪教的祭坛。
刹那间,地动山摇,枯井重新涌出清澈的泉水,而那些被蛊惑的村民,也终于恢复了神志。
黎明的曙光中,马小云看着重新热闹起来的村庄,心中五味杂陈。
这次归乡,不仅让他看清了人性的黑暗,也让他明白,有些秘密,一旦被揭开,就再也回不去了...此后,马小云离开了这个充满伤痛的村庄。
但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想起那口重新涌出的井,想起父母消散前的微笑,还有那张写着"别信他们,快跑"的黄纸,在记忆中永远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