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个小祖宗,脾气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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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川换衣服回来的时候,正撞上秦予安拎着包包走出包厢。

他单手揣兜,神情有点不耐烦:“秦予安,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刚结婚那会,秦予安也不是没跟他闹过,但闹归闹,也没闹出什么水花。

他反而更不爱回家。

秦予安太娇气了,像个祖宗,一句话让她不满意就闹闹闹,哭哭哭,听得他头疼。

还是女朋友贴心。

想到林浅浅,他的表情柔软了些。

反观秦予安,到底是豪门的养女,和亲生的女儿就是不一样,骨子里都带着土气。

就算穿着奢牌的连衣裙,也像个暴发户一样气冲冲的,他看着就厌烦。

“我能打什么主意啊,老公。”

她最后两个字咬得重:“给你接风洗尘啊。”

他果然被她恶心得够呛,深呼吸两下。

秦予安又开始摆弄她那个长指甲,拨动食指上的钻盘,幽幽开口:“妈咪还问我你去哪了,怎么推了家里的晚宴。”

“她问太多次了,我只好拍了张照片,还没来得及发给她,你说……”她表情无辜,眨了眨眼:“我什么时候发给她比较好?”

孟时川走近一步,眉头紧皱:“秦予安,你别总拿妈来压我。”

身高差让秦予安只得仰头看他。

平心而论,孟家的基因很好,孟时川长得非常不错。

如果不是他总换着花样地给她戴绿帽子,两个人或许还可以和平相处。

秦予安神情很平静:“那压住了没?”

孟时川没说话,她“嘁”了一声,转头就走。

化了精致眼妆的眼尾,在灯光下一片柔软湿润,秦予安快走几步转过转角,手指并拢在脸颊拼命扇风。

秦予安,把眼泪收起来,公主不能哭,公主不能……呜呜呜呜!!!

该死的泪失禁体质!!

身后,孟时川脸色阴沉地进了包厢。

沈迟看他一脸心烦,笑嘻嘻地调侃他:“嫂子走了?”

“别叫她嫂子。”

孟时川坐下来:“你们怎么她了?”

“害。”

沈迟翘着二郎腿,怀里搂了个穿着清凉的姑娘,没个正形:“芸芸逗她来着,说要请教她个金融学问题,给人臊走了。”

“她是不是没上过学啊?

星港秦家,不应该吧?

这都是教科书上的内容。”

孟时川隐约记得结婚前,秦予安提过一嘴她学的什么专业,但他在听到她学校的那一刻就在心里不屑地摇头,自然也没多关注。

芸芸有点不安地看着他:“川哥,你没生气吧?

我不该提浅浅姐的……”孟时川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以后别把浅浅跟她相提并论。”

繁花会所,洗手间。

隔间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中间打扫阿姨来了几次,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都被秦予安撵走了。

她坐在马桶上,腿上放着包包,正一张张地抽着纸巾擦脸。

都因为这个该死的泪失禁体质,她每次吵架时,刚吵起来就忍不住哭,气势自然就弱了。

一来二去,还得了个“哭包”的名头。

擦完了,又对着小镜子补了下唇妆。

她刚打算推开门出去,就听见笃笃笃的高跟鞋声停在门外。

哗哗的水流声和女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笑死,浅浅姐,你今天没来,都不知道局上有多热闹。”

秦予安顿了顿,疑惑地将头凑近了些。

这不是刚刚那个女生的声音么?

她在跟林浅浅打电话?

隔着一道门,手机扬声器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还是能听出是道很温柔的女声:“怎么啦?

你们又给时川灌酒?

太坏了吧。”

芸芸嗤笑一声,打开粉饼补妆:“今天秦大小姐来查岗了,结果被我呛了好几句,灰溜溜走了。”

“我探了川哥口风,他对这个老婆是真一点都不在意,还让我以后别拿她跟你相提并论。”

“浅浅姐,你就放心吧,我看川哥很快就会跟这个草包大小姐离婚的,到时候孟夫人的位置非你莫属。”

“我们都看好……啊!”

话还没说完,她只感觉身后一阵大力传来,唇釉猛地涂了出去,在脸颊上划了一长道,像小丑的笑脸。

身后的人揪着她的头发,越拽越用力。

撕裂般的痛感让她尖叫出声,还没挣扎,腿窝就挨了一脚。

秦予安今天穿裙子,搭的是双当季最流行的尖头高跟鞋,这一脚下去芸芸首接跪在了地上。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新的就己经涌出来。

单手拽着芸芸的头发,才擦完眼泪的手拎着高奢包包,气急了地往她身上连盖好几下。

“没完了是吧!”

“芸芸!”

显然林浅浅也听到了她的尖叫,在手机另一边急得团团转:“你怎么了!

我帮你报……报?

抱你的死鬼孟时川去!”

秦予安气得快炸了,一松手,芸芸仰面躺在地上,捂着脸痛叫。

她拿起落在洗手台上的手机,痛骂:“我看你是真的瞎了眼,和你名字一样脑子沟壑浅,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脏黄瓜!”

“不怕得性病啊?!”

连珠炮似地输出完,也不等林浅浅回应,把手机拍在洗手台上,气冲冲地出了洗手间的门。

走廊一片静悄悄,音乐声都被隔绝在了包厢内。

她踩着静音地毯闷头往前走,走到走廊尽头,再也忍不住。

抽泣两声,又哭了。

边哭边骂:“孟时川,大***,你赔我新买的包,呜呜呜呜!!”

刚才打得太忘情了,新买的包被芸芸的项链刮花了,白色的皮还沾了好些她脸上的妆。

出门一趟,真是赔了包包心情又差,关鹤这一天出的都是什么馊主意!

走廊阴影中,有淡色的烟雾在飘散。

她哭得认真,抽了抽鼻子。

再一抬眼,便和站在角落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浑身一颤。

孟时川衣柜里深色西装居多,她也看习惯了纯黑和各种深色套装,此时再看到这一袭纯白,像一把锋利的刀破开夜色。

秦予安愣了愣,眼看着男人侧过头来,锐利的眉眼因为身高差的原因低垂着,斜睨她,显得特别漫不经心。

衬衫扣子被系到最上一颗,黑色领带的温莎结打得笔挺,浑身上下透出股禁欲气质。

他手指很长,夹烟的动作也显得优雅。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在不久前的梦里,肆意把弄过她的腰肢。

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过来,秦予安转过身,拔腿就跑。

“秦予安。”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秦昭昭。”

她头皮一麻,听见香烟被按灭的嘶嘶声。

男人的声音带着股冷意:“再跑,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