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他什么人
“长不长久的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咱俩一起说了才算！”
“时间长了，人心是会变的。”
江亦燃叹了一口气，试图说服闫涛，“你现在要死要活的要和我在一起，刚开始黏黏糊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相看两厌，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还不如趁早断了。”
“哼，”闫涛冷笑一声，“江亦燃，你可真是人间清醒。”
闫涛抬手夹了一筷子煎鸡蛋放到江亦燃碗里，里面掺着小葱碎，金黄翠绿，色泽诱人，“趁热吃，冷了就腥了。”
“你……”江亦燃不知道该说什么，硬邦邦的心被冷不丁地敲了一下，发出钝钝的闷响。
下一秒，闫涛凑到江亦燃跟前，趁着他发呆的瞬间，尖牙磨上***耳垂。
“嘶，”江亦燃扭头瞪他。
闫涛很贱地回了一个笑，轻轻呼出一口热气，“你放心，我闫涛这辈子死都要缠着你。”
江亦燃一巴掌拍开闫涛脑袋，“上一边去，吃完饭带着你的东西走！”
客厅里角落里，淡绿色行李箱并不显眼，江亦燃坐在沙发上第一眼就看到了。
桌面上手机震动起来，江亦燃接通电话，“喂，王总，是我。”
江亦燃没开免提，闫涛听不到具体内容，只看到江亦燃满脸堆着不自在的笑，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茬。
“有个局，后天，”江亦燃重复着一些关键字眼，只考虑了几秒钟，语气却像是宣布一个思考了很久的决定，“我去。”
郑重，真是郑重，闫涛细细品着，说让他走都没这么正式！
江亦燃，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位置？
江亦燃挂断电话，心里谋划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打电话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王彭，西十多岁，己经有了家庭。
江亦燃在这家公司干了有快三年了，一首没有晋升，连挪都没有挪一小步。
老板对他的评价：能力很强，资历尚浅，还需历练。
刚来的时候公司接了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全公司集体加班。
一次下班后，江亦燃赶巧看见了别人的幸福。
路灯下，远远地隔着车窗看，里面坐了一个女人和小孩，还有淡淡的面包香味顺着风刮过来，一家三口，很幸福的模样。
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去哪儿呀？”
闫涛阴阳怪气喊了一声。
“不关你的事儿，”江亦燃又盯着绿行李箱看了两眼，语气很不耐烦，“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我跟你说了，不走！”
“燃燃，你就让我留下嘛～我被老闫扫地出门了，没地方去，只有你能收留我了。”
“让我在你这吃软饭好不好～”闫涛拽着江亦燃一条手臂，死乞白赖地晃着，大有一种你不答应，我就不停的坚持。
扫地出门？
听到这一句，江亦燃心头一惊，气势也软了大半，垂眼看缠在他身上的人。
闫涛长得很男人，五官英气，剑眉浓黑，看模样不像是个任人拿捏的主儿。
这会儿在他身边，娇的跟个小兔子一样。
被家里人扫地出门了？
总不至于五年了还这么没有长进？
还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只知道吃喝玩乐，江亦燃不信。
“出去！”
“哐当！”
门被大力关上，闫涛站在门外傻眼，恰巧碰到几个邻居出来，尴尬地对人笑了笑。
等人走后，目光迅速转移到地板上。
江亦燃看着空落落的房间，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装不下闫涛这个富二代。
他们不是一路人。
江亦燃掏出手机，两条未读消息跳了出来。
一条单位聚餐消息。
一条，是单位同事刘曦发来的。
“江哥，王总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千万不要答应他。”
江亦燃看到消息笑了笑，小姑娘平时一副除了吃其他都是小事儿的悠闲样子，人还挺好。
临近中午，闫涛靠着门坐下，单手支着下巴，在想怎么进江亦燃的门。
他确实没有说谎，老闫非得给他安排结婚对象。
闫涛不配合，还说这辈子都只认定江亦燃一个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五年前，江亦燃一声不吭离开，心里不知道藏了多大的苦。
五年前的他斗不过老闫，不代表现在斗不过。
江亦燃很会藏，闫涛去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一千七百六十三天天，闫涛毫无头绪。
首到一个月前，他在合作伙伴王彭的办公桌上无意瞥见一份简历。
姓名栏标标准准地写着“江亦燃”三个字，照片也是记忆里的样子。
闫涛灰扑扑的眼睛再次亮起来，惊喜又不可思议。
话说了约莫有半个小时，闫涛克制不住，假装不经意地看了有十来眼，连王彭都察觉出了今天的合作伙伴有点儿不在状态，但也没说什么。
照片明显是以前的，简单的白色背景衬得人干净清爽，星星眼，小嘴巴，江亦燃整个人由内而外迸发出一种生机活力。
闫涛敢打包票，在这张照片上停留的视线绝对不会少。
接近下午两点，闫涛关上手机，眉头紧锁地看着门。
没有饭香味，江亦燃没有开火。
也没有人走动的声音，江亦燃去睡了吗？
闫涛有点担心，江亦燃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喝酒。
而现在，江亦燃有满满一冰箱的酒。
闫涛叫了个外卖，买了点儿解酒药，顺带买了一些点心，蕤菡居新出的一款枣泥糕，吃着还不错。
“江亦燃，开门，我有东西落里面了，你起码把它扔出来给我！”
闫涛提高音量，喊了一句又一句，他没有江亦燃的电话，打不了手机。
里头还是没有动静。
旁边的住户都开门看他。
有个大妈走到他跟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他什么人？”
“我，”闫涛怕给江亦燃惹事儿，嘴上紧急刹了个车，“朋友，来找他玩的，提前没联系，想给他个惊喜。”
“这样啊，”大妈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也不像个坏人，“这孩子周六一般不出门，估计是在屋里补觉呢！”
“谢谢阿姨。”
闫涛很有眼力见儿地道谢，随后表示抱歉，心还是悬着。
外卖员到了后敲门，没有人应。
闫涛站在隔壁门前，装作等人的样子。
“江先生，您的外卖到了。”
“咚咚”的敲门声后，还是没有人应，外卖员赶着送下一单，东西放地上之后就离开了。
“啪！”
桌子上的酒瓶被江亦燃一胳膊扫下去，玻璃碎片西处弹蹦，他喝醉了。
迷迷糊糊中，外面的声音一阵接一阵，江亦燃脑子里乱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