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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半空,晒得华家村边的黄土直冒烟。

六岁的北辰冰绿歪着脑袋蹲在田埂边,头顶那撮小揪揪被汗水黏在发红的耳后,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她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后背洇出深色汗渍,卷起的裤腿下,沾着新鲜泥浆的脚丫子不安分地蹭着碎石子。

沾满泥巴的小手正灵巧地扒开潮湿的腐叶,将扭动的蚯蚓一条条捏进玻璃瓶里,瓶底垫着的湿纸巾上,已经蜷了七八条棕红色的小生物。

远处传来竹网破空的 “嗖嗖” 声,隔壁王二狗举着自制的捕虫网追蜻蜓追得气喘吁吁,草帽歪在脑后,裤脚还沾着几缕狗尾巴草。

他忽然刹住脚步,圆睁的眼睛比铜铃还大,手里的竹网随着颤抖的手臂晃个不停:“小绿,你抓这些黏糊糊的玩意儿干啥?

恶心死了!”

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地往后跳开半步,仿佛那些蚯蚓会突然窜出来似的。

北辰冰绿踮着脚扒住鸡舍围栏,指节把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压得咯吱作响。

她推了推从爷爷那儿顺来的老花镜,过大的镜框滑到鼻尖,圆形镜片在正午阳光下泛着滑稽的反光,倒像是给她贴上了两个会发光的圆饼。

"看好咯!

" 少女忽然转身,马尾辫甩出利落的弧度。

她举起玻璃瓶时特意晃了晃,瓶里十几条蚯蚓正绞缠成暗红色的麻花,沾着泥土的躯体在玻璃上蹭出细碎声响。

鸡群被惊动,扑棱着翅膀围拢过来,橘色喙尖在她脚边啄出密密麻麻的点。

"这叫科学养殖!

" 北辰冰绿拔高声调,故意学着电视里农业专家的腔调,把玻璃瓶往围观的村民面前又送了送。

沾着草屑的手指敲了敲瓶壁:"奶奶说鸡要吃虫才下蛋,可蜻蜓能逮几只?

蚯蚓就不一样了!

" 她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作业本,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列着算式,"我算过啦!

每百克蚯蚓含蛋白质 70 克,比蜻蜓多两倍!

换算下来每只鸡每天能多产 0.3 个蛋!

" 说到激动处,她干脆把玻璃瓶往地上重重一放,惊得最近的芦花鸡 "咯咯" 叫着跳开,"到时候全村的鸡蛋都能卖出双份价钱!

"王二狗挠了挠头,竹网 “啪嗒” 掉在地上:“啥?

啥蛋白质?

你又在说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