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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多年岁月烟尘,那封信笺依然带着灵剑山独有的寒泉清气,静静躺在沉香木匣的最深处。

信纸边缘已然泛出岁月温润的淡黄,唯有墨迹,经历了时光浸润,却愈发显得深沉而清晰,如同烙印进心底的痕迹。

指尖拂过纸上最后一行字时,窗外恰有一簇杏花被风裹挟着,轻轻扑打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低语,倏忽又飘散无踪。

“霁霖,你我相逢,终究不负……那年灵剑山的韶华。”

墨字如春雨落下,无声地溶入心底。

窗外,暮春的细雨挟裹着细碎柔软的杏花瓣,无声地浸润着庭院里新绿的芭蕉叶。

指尖拂过信笺上那行墨迹,仿佛还能触到当年灵剑山巅凛冽的风,以及风中那场声势浩大的杏花雨。

------那几乎是前世的事了。

灵剑山初春的寒意并未完全消散,山涧薄雾如纱,缠绕着苍翠峰峦。

整片的杏林却如约燃起粉白的火焰,在料峭春寒里灼灼盛放。

十七岁的林霁霖,刚刚踏上山门不过月余,正背负着沉重的木柴,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通往膳房的泥泞小径上。

汗珠混着清晨的寒露,顺着他年轻而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砸在脚下的泥土里。

每一步,脚下的泥泞都固执地拖拽着他的草鞋,沉重的木柴压得他稚嫩的肩膀发出细微的***。

就在他被这沉重的负担压得几乎喘不过气,狼狈不堪地抬起头试图寻找一处歇脚点时,目光倏地被前方那片烂漫如霞的杏花云海攫住。

更确切地说,是被那花海深处的一抹惊鸿艳影攫取了全部心神。

一株最为高大虬劲的百年老杏下,她斜倚着布满青苔的粗壮树干。

一袭烟霞色的罗裙,仿佛是从枝头最娇艳的杏花上裁下的云霓,与漫天纷飞的花瓣融为令人窒息的画卷。

她微微仰着头,素手执着玉笛,粉唇轻启。

一缕清越得足以裂帛穿云的笛音,便从那玉管中流淌而出,逸散在无边无际的杏花雨中。

笛声袅袅,正是那支古老的《凤求凰》。

每一个婉转的音符都仿佛裹着杏花的甜香,带着春风的微醺,又似山涧清泉轻叩卵石的泠淙,精准无比地穿透了少年林霁霖因劳作而略显混沌的耳膜,径直钻入他那颗未经世事、尚在懵懂中跳动的心脏深处。

他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