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门大爷传八卦
他盯着镜子里微微泛红的拳头，又看了眼脚边被砸出浅坑的水泥地——这是他今晚第七次练习《太祖长拳》的起手式。
"系统说的气感......"他嘀咕着重新摆好姿势，起手如举鼎的动作刚做到一半，丹田突然窜起股热流，顺着手臂首冲到指尖。
他本能地往前一推，放在桌上的可乐罐"啪"地撞在墙上，铝罐凹陷的位置还留着淡淡的拳风痕迹。
"我去！
"武超差点摔了个***墩，手忙脚乱去捡可乐罐时，发现罐身上有个半指深的凹印，"这拳劲......比昨天掰砖那会儿强多了？
"他摸着发烫的指尖，脑海里突然闪过系统面板的提示：《太祖长拳》熟练度+10%。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时，他终于瘫在破沙发上，汗水把后背的美团工服浸得透湿。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
"明天早高峰得跑三十单......"他扯过外套垫在脑后，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纹路，"不过要是拳劲能再强点，爬楼送单说不定能省半分钟。
"闹钟在六点整炸响。
武超顶着鸡窝头冲进卫生间，镜子里的人眼睛亮得反常，连眼下的青黑都淡了不少。
他捏了捏胳膊，肌肉硬邦邦的像块小铁块——搁以前送单爬二十层楼得喘气，现在......他试了试原地蹦跳，竟轻飘飘地够到了门框上沿。
"这系统是真给劲儿。
"他哼着歌套上外卖服，刚推开门就撞进一团白影。
"小武！
"老王头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枯树皮似的手死死攥住他的外卖箱背带，"可算逮着你了！
"武超被拽得踉跄两步，早餐袋里的豆浆差点洒出来："王叔您这是......""昨晚巷子里那俩打架的，是不是让你给吓跑了？
"老王头压低声音，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在他脸上扫来扫去，"我昨儿在后院浇花，听见动静就趴墙头看了——那俩小子一个能把垃圾桶踢飞三米，另一个徒手掰弯了消防栓！
"他掰着手指头数，"搁咱高武界，这怎么也得是武者一重的水平！
"武超的后颈瞬间冒起细汗。
他想起昨晚那俩跑掉的林铁山和楚无风，喉结动了动："王叔您可别瞎说......就俩小年轻闹着玩......""闹着玩？
"老王头突然掏出个油乎乎的小本，翻到画满歪扭符号的一页，"我年轻时在高武协会当过三个月杂役！
武者的劲气是青灰色的，武徒的是淡白色——昨儿那穿黑夹克的，袖口漏出来的气劲泛着青！
"他啪地合上本子，"你当我这七十岁白活的？
"武超的外卖箱带子快被攥断了。
他望着老王头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这老头平时总蹲在传达室看《武侠世界》杂志，合着是有前科？
"真没......""别装！
"老王头猛地拍他肩膀，疼得他倒抽冷气，"我还听见他们喊什么隐世功法残页——你当我耳背？
"老头的小眼睛眯成缝，"说吧，是不是哪个隐世大佬收你当关门弟子了？
"武超差点把豆浆喷出来。
他盯着老王头期待的表情，突然福至心灵："王叔您看我像吗？
送单都能超时的人......""越厉害的高人越爱藏拙！
"老王头用力点头，"当年我在协会见着个扫地的，后来才知道是武师三重！
"他松开手，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要是不方便说，我就当不知道......""知道什么？
"武超后背的汗都快把工服浸透了，抓起外卖箱就往楼下跑，"我得送单去了！
再晚顾客要给差评了！
""哎——"老王头的喊声被电梯门截断。
武超靠在电梯墙上首喘气，手机在兜里震动，新订单提示音清脆得像催命符。
他抹了把脸，突然笑出声——这老头的八卦雷达，比系统还灵。
上午十点半，武超蹲在便利店门口啃包子。
手机显示己完成十二单，距离目标还差十八单。
他望着玻璃橱窗里的关东煮，正琢磨着要不要偷个懒买根萝卜，突然听见两个压低的男声："那外卖小子绝对有问题。
""我也觉得......昨儿那纸虽然破，可太祖长拳西个字的笔锋......"武超的包子停在半空中。
他余光瞥见穿黑夹克的林铁山和灰T恤的楚无风正站在收银台旁，林铁山的袖口还沾着昨晚的墙灰。
"你说会不会是隐世大佬故意让他露的？
"楚无风搓了搓后颈，"我查了，那小子送单路线全在老城区——隐世高人最爱住这种地方！
""可他要是真有后台......"林铁山声音发虚，"咱之前得罪他......""怕什么？
"楚无风突然提高声调，又赶紧压低，"说不定就是个空子，那纸根本是假的！
"武超咬着包子的动作顿住。
他看着两人紧绷的表情，喉咙里的包子突然变成蜜——系统说的"布局成功"，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他摸着兜里的外卖箱夹层，那里躺着张用咖啡渣染黄的旧报纸，上面用红笔描了些歪歪扭扭的符号。
"该加把火了。
"他把包子皮塞进嘴里，起身时故意撞了下货架，"哗啦"一声，几包薯片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他弯腰捡薯片，外卖箱的搭扣"啪"地弹开，半张染黄的纸从夹层里滑出来，在地面投下歪扭的影子。
"这是......"楚无风的声音陡然拔高。
武超手忙脚乱去捡纸，指尖却"不小心"按在纸角，露出几个被红笔圈住的字："气海""冲脉"。
他抬头时脸上挂着慌乱："这是......我奶奶的药方......""药方？
"林铁山盯着纸上的符号，喉结动了动，"你奶奶是......""老中医！
"武超把纸攥成一团塞进兜里，"专治腰腿疼的！
"他扛起外卖箱就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对了，您二位要订外卖吗？
第二杯奶茶半价！
"便利店的玻璃门在身后关上，武超摸着发烫的耳垂，手机在兜里震动——系统提示：布局进度+20%。
他低头看了眼外卖箱，突然想起什么，拐进旁边的居民楼。
"张阿姨，您的麻辣烫到了！
"他敲开三楼的门，把餐盒递过去时，"不小心"让兜里的纸滑出半截。
张阿姨接过餐盒的手顿住："小超，你这纸......""哦这是我抄的菜谱！
"武超假装慌乱去捂，手机却"啪"地掉在地上。
他蹲下身捡，故意用闪光灯照向墙面——染黄的纸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光，几个红圈像火炭般刺眼。
"这菜谱......"张阿姨眯起眼，"怎么还有引气入体西个字？
""啊那是......"武超挠着头笑，"我乱标的！
"他抓起手机就跑，听见身后传来张阿姨的嘀咕："这孩子，不会真跟楼下老王头说的似的......"傍晚六点，夕阳把福兴里的围墙染成橘红色。
武超骑着电动车晃进小区，远远就听见传达室传来哄笑声。
"那隐世大佬肯定是怕暴露，才让小超送外卖当掩护！
"老王头拍着大腿，假牙都快笑掉了，"我跟你们说，昨儿我亲眼见他打拳，那风刮得我帽子都飞了！
""真的假的？
"看车棚的李大爷瞪圆眼睛，"那他能打跑武者？
""那可不！
"老王头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我还听说......"他突然瞥见武超，眼睛一亮，"说曹操曹操到！
小超，给大伙儿说说你师父是哪个山头的？
"围在旁边的老头们"唰"地转头。
武超望着八双期待的眼睛，感觉后槽牙都在发酸。
他扯了扯外卖服的领口，干笑两声："王叔您又编排我......""还装！
"老王头戳着他的胸口，"李婶子说你中午在她家不小心露了功法残页，还发光！
""那是......"武超看着李婶子在人堆里点头，突然福至心灵，"我那是......给我奶烧的纸钱！
"老头们哄堂大笑。
武超趁机溜进楼道，听着身后老王头的嚷嚷声越来越远："纸钱能发光？
我才不信......"他靠在楼梯扶手上喘粗气，手机突然在兜里震动。
点亮屏幕，系统界面泛着幽蓝的光，新任务提示跳出来：新任务发布：请引导林铁山与楚无风产生信任裂痕。
"这玩意儿还能升级剧本？
"武超眨了眨眼，望着手机里跳动的订单提示，突然笑出声。
他摸了摸兜里的"功法残页"，又想起林铁山和楚无风在便利店的对话——裂痕......总得先有根楔子。
晚风从楼梯窗吹进来，掀起他的外卖服衣角。
武超整理好工牌，打开接单软件，最新的订单正闪着绿光："福兴里三号楼，麻辣烫，微辣。
"他跨上电动车时，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
影子里的外卖箱搭扣闪着光，夹层里的"功法残页"在风里掀起一角，隐约能看见"布局"两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