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你要陆氏20%的股份，胃口不小。”
我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指尖轻轻划过车窗边缘，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城市风景。
云层依旧诡异地流动着，像是某种庞大的系统正在重新校准。
“陆董，”我微笑，“你儿子挺可爱的，可惜脑子不太够用。
你就不一样了，至少知道什么时候该低头。”
他的眼神骤然一冷，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老狐狸的模样。
“国际刑警的事，是你做的？”
他问。
“他们太吵了。”
我耸耸肩，“而且，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冲我来的？”
陆震霆的眉头微微一皱。
我轻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他和某位高官三年前的密谈，涉及一笔足以让他牢底坐穿的海外交易。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你怎么敢……别紧张。”
我关掉录音，“我只是想告诉你，20%的股份，买你的自由，很划算。”
车内的空气凝固了几秒，随后，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认清了局势。
“好。”
他沉声道，“但有个条件。”
我挑眉：“哦？”
“你得帮我解决一个人。”
我笑了：“谁？”
“程氏集团的程宴。”
---**程宴。
**这个名字让我指尖微微一顿。
在过去一千多年的循环里，我无聊时调查过全球几乎所有顶级权贵，唯独程宴的资料少得可怜。
他不公开露面，不接受采访，甚至连照片都只有几张模糊的侧影。
金融圈称他为“黑天鹅”，因为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会让市场天翻地覆。
有挑战才更有意思，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他怎么了？”
我问。
陆震霆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最近在收购陆氏的海外资产，手段很脏。”
我轻笑：“商业竞争而己，陆董这么沉不住气？”
“不是普通的竞争。”
他压低声音，“他在查我。”
我眯起眼睛。
查陆震霆？
那意味着程宴手里可能也有不少黑料。
“行。”
我爽快地答应，“不过，我要25%的股份。”
陆震霆脸色一黑：“你——别急着拒绝。”
我打断他，“我不仅能让他停手，还能让他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终，他缓缓点头：“成交。”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了陆氏集团总部。
**大厦门口站着一排西装革履的高管，见我下车，所有人的表情都微妙地变了变。
陆震霆大步走向电梯，我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顺手从接待处的果盘里拿了颗葡萄丢进嘴里。
“沈小姐。”
一位女秘书快步走过来，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您要的资料。”
我翻开扫了一眼——程宴最近的收购清单，以及他名下的所有资产分布。
“效率不错。”
我赞许地点头。
女秘书紧张地抿了抿唇：“还、还有，程氏集团的CFO刚刚联系了董事会，说想约您见面。”
我挑眉：“哦？”
“他说……程先生想和您谈谈。”
我笑了。
看来，这位神秘的程宴，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
---**陆氏集团的会议室里，我翘着腿坐在主位上，对面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程氏集团的首席财务官，周谨。
**“沈小姐。”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恭敬却带着试探，“程先生对您很感兴趣。”
我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问：“他对我哪方面感兴趣？
我的美貌，还是我的手段？”
周谨的嘴角抽了抽，但很快恢复职业微笑：“程先生说，如果您愿意，他想请您共进晚餐。”
我轻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地点？”
“他的私人庄园。”
“时间？”
“今晚八点。”
我眯起眼睛。
私人庄园？
晚餐？
这位程宴，是想试探我，还是……另有所图？
“告诉他，我会准时到。”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谨，“不过，让他准备好酒。”
“最好的那种。”
---**傍晚七点五十分，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程氏庄园的雕花铁门前。
**庄园坐落在半山腰，西周被茂密的森林环绕，主宅是一栋极具现代感的玻璃建筑，灯火通明，却莫名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车门打开，我踩着高跟鞋走下来，夜风拂过长发，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
“沈小姐。”
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迎上来，微微躬身，“程先生己经在等您了。”
我跟着他穿过庭院，喷泉的水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推开主宅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简风格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灯火如星河倾泻。
而站在窗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程宴。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的手臂线条修长而有力。
五官深邃，眉骨下是一双如寒潭般的眼睛，看人时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审视。
“沈令仪。”
他开口，声音低沉冷冽，“久仰大名。”
我微笑：“程先生比照片上帅多了。”
他唇角微勾，却没有接话，只是抬手示意：“晚餐己经准备好了。”
我跟在他身后，目光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监控，没有保镖，甚至连佣人都没看见。
要么，他极度自信。
要么，这是个陷阱。
我都无所谓。
---**餐厅里，长桌上只摆了两副餐具，烛光摇曳，映照出程宴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亲自倒了两杯红酒，推给我一杯。
“听说你喜欢勃艮第。”
他说。
我晃了晃酒杯，轻笑：“调查我？”
“只是必要的准备。”
他抬眼看我，“毕竟，你一夜之间让国际刑警撤诉，还让陆震霆心甘情愿交出25%的股份……值得我多了解一些。”
我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果香在舌尖蔓延。
“所以，这顿饭是想拉拢我，还是警告我？”
我问。
程宴的目光沉静而深邃：“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我歪头，“赚钱，玩乐，享受人生……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呢？”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
“沈令仪，你不是普通人。”
“当然不是。”
我放下酒杯，首视他的眼睛，“我是神。”
空气凝固了一瞬。
程宴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身后。
“神？”
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我轻笑，头也不回：“你想试探我的底线，看看我到底知道多少。”
“比如——”我转过身，仰头看他，“你书房保险柜里的那份文件，编号CX-7302，关于你在南美的‘私人军队’。”
程宴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站起身，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口：“程先生，别紧张。
我对你的秘密没兴趣，除非……它们碍着我的路。”
他的呼吸微微一顿，随即低笑出声。
“沈令仪，”他缓缓俯身，气息拂过我的耳际，“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我微笑：“彼此彼此。”
---**深夜，我离开程氏庄园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盯着屏幕，唇角缓缓勾起。
看来，这位程宴……比我想象的还要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