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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玉墨担忧的事,温玉清心里自然有数,跑到姐姐大哭一通可不仅仅只是因为她重生过来控制不住情绪,更是为了向宋家的长辈表明态度。

她们姐妹不是硬要赖在郡公府不走的,是姨姥姥舍不得才多留了这么些时日。

温玉清哭的有些累了,在姐姐和云澜的搀扶下去屏风后换了新的衣裳。

屋内很安静,只有姐姐小声吩咐下人们做事的声音,姐姐管教下人想来妥帖,不过这里毕竟是宋府,想来不用等到晚膳,姨姥姥和吕氏就会听到消息了。

果然,她收拾好出来黏在姐姐身边没多久,姨姥姥便急急地踏入了院内。

“哎呦喂,我的乖孙。”

谢老夫人一进屋就揽住了两姐妹,满脸疼惜:“乖乖,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同姥姥说,姥姥把那些混账玩意都打出去。”

“是啊。”

吕氏跟在后面,用帕子擦着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我是哪里做的不好,二小姐首说便是,莫要在整日说些回去回去的话了。”

温玉清双眼飞速眨了几下,方才哭得太多,现在想挤出点泪水有点困难。

吕氏这人当真恶心,她们本就不是郡公府的人,两个未及笄的姑娘想回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到她口中却好像变成了她们姐妹讨厌嫌弃宋府一样。

况且吕氏的做派可都只是看上去不偏不倚的样子,实则却满满都是陷阱。

譬如她们住的院子,在外人来看比府上的几个庶出小姐住的还大,又漂亮,但这里靠近族学,上学下学时十分闹腾。

若是抱怨,吕氏便会将族学中那几个最调皮的叫去训诫几句,指名道姓说她们是娇贵的大小姐,要他们注意些。

训诫完了,也不让他们道歉,更别提其他责罚就放他们走。

那些平日里调皮捣蛋无法无天,课业也不好好学的货色,能如此乖巧的听两句训诫?

他们是不学无术,但不是傻子,听得出郡公夫人的意思,回头只会愈发猖狂。

上一世,就是如此。

“姥姥,清儿不能回家吗?

清儿就是想爹爹了,清儿梦到爹爹生病了,。”

温玉清对着姨姥姥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泪水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实在挤不出泪水了,便一把扑到姨姥姥怀中。

“清儿想回家,真的同大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清儿的错。

但是,但是...”温玉清抽抽噎噎,没再说下去,温玉墨也不禁跟着一起流下泪来,靠在姨姥姥身旁不语。

谢老夫人虽然出身农家,也不识字,但这么些年也摸索着懂了不少,听到心爱的外孙女的话,看到最乖的墨儿都如此,即刻瞪了吕氏一眼。

吕氏面色一僵,讪讪上前道:“看来,真是媳妇有什么疏忽了。”

温玉清不搭理她,只是一味的恳求姨姥姥。

她现在才八岁,吕氏再怎么阴阳怪气咄咄逼人,使在一个八岁女童身上也只能是一拳打进棉花里。

况且回家的最大阻力其实就是过于想挽留她们的姨姥姥,只要把老人家搞定,吕氏巴不得将她们送走。

吕氏,是个无论认识她多久,都让温玉清觉得奇怪的人。

她不喜欢她们。

温玉清可以理解,毕竟出身高贵的主母怎么看得上自己农家婆婆的妹妹的外孙女,更别说她们的母亲是在郡公府被姨姥姥宠着长大,出嫁时带走的嫁妆都是出自郡公府上,估摸着她可能也贴补了些。

只是不喜欢就让她们离开好了,眼不见为净嘛,也省的还要费钱费心照顾她们,却偏偏还要装模作样。

想起姐姐上一世苦笑着对她说的话,温玉清身上有些发颤。

“婆婆她,是不愿见得别人好,你看大嫂嫂,二嫂子,都一样要被她拿捏,这宋家宅院,易进不易出啊。”

吕氏因何如此做派,她也是在宋家上下都进了大牢后才知道的,她是在恨,是在怨,自己不如家中的另两位姐妹过得好嫁得好。

太常寺少卿家嫡出长女,嫁给了长公主最宠爱的小儿子,荣华一身。

不受待见的庶出三女儿,嫁的虽是个县丞,却是个痴情的男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

作为嫡出的二女儿,吕氏却是一边记恨长姐嫁的富贵,一边又惦念小妹觅得真情,便不愿见得别人好,尤其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女子们。

只是,自己觉得不如意,就想尽办法折磨她们,她真会觉得很痛快吗?

温玉清不清楚,她也不大想弄明白吕氏此刻是何想法,只要姨姥姥这边肯松口,管吕氏是怎么个打算呢。

“唉,好好好,也是,让你们姐妹陪了我老婆子一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老夫人颤抖着手摸了摸姐姐的脸,又抚了抚妹妹的头发,也流下泪来:“可要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往后要来看我啊。”

面对真心待她们的老人家,温玉清紧紧抱住她。

“您放心,会的,一定会的,姥姥您多保重身体,清儿和姐姐过些时候一定会再来看您的。”

姨姥姥的身体向来康健,是从宋老三开始一个一个妾室通房往府里带后才被气出了病,都没到抄家的时候,宋老三收了那个罪臣之女时她气不过来便去了。

只要及时赶回去挽救爹爹,姐姐就不会嫁给宋老三,至于宋老三还会不会和那个罪臣之女勾搭上可就难说了,再因此被牵连到谋逆的地步...当年那场抄家就有些莫名,谋逆的罪证似乎并未查到,查出的都是宋家为官不仁欺压百姓的罪证,所以才能有机会将姐姐救出。

唉,当初在太后身边求佛诵经,以便她能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可以放过无辜之人,所以外头的事都交给长然,后来姐姐去世,也就不在乎事实到底如何了。

慢慢来,今生还有时间,挽救有诰命在身的姨姥姥应当不是难事。

“即是如此,那儿媳立马去安排。”

吕氏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嘴角努力向下压着:“只是,找谁送她们回家,这一时半会儿的,可没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