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私生女,脾气可真大!
让我们在这等他这么久。”
径家大公子径霄面覆不屑。
“要不是为了棠儿,谁愿意接他回来啊!
一个贱种。”
径家二公子径川随身附和。
“行了,不要说了!
算算时辰他也应该要到了。”
径家家主径远说道。
“哥哥们不要说了,他毕竟是我的药人,万一他在外面听到了,那我不就好不了了吗!”
径棠面带俏丽地说出这句话。
未等其余几人回复,外面便传来一道声音。
“哦!
让我当你的药人,经过我同意了吗?
要取我的血,我又何时同意了?”
覅蝴垂眸隐来门口听完对方的话语,喉间忽地溢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原本低垂的眼睫缓缓抬起,眼尾微弯成诡异的弧度,眼底却凝着冰碴般的冷意。
“哼!”
径远心下了然,开口。
“这是不同意了!
别怪我对你动家法。”
说着,径远让奴仆呈上鞭子。
作势要动手。
径家一家都未曾阻拦,毕竟,对自己有利的事,谁会阻拦呢。
径川开口:“爹,将她打个半死,看她听不听话!”
“爹爹,还是莫要下手太重,毕竟,一方面是我的病还要她的血呢,另一方面,传出去对径家名声不好。”
“棠儿,你还是太心软了,要是我非打她个皮开肉绽才好!”
径霄道。
“喂!
那什么蝴,你现在认错,我可以求父亲饶你一命!”
覅蝴从径家人刚开始说话时就冷眼靠墙,不曾理会径家人。
径远看见覅蝴如此,更是怒上心间。
“阿七!
阿信!
上去压住这个逆女。”
“是!”
“是!”
覅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径家奴仆就是如此招待客人吗?
那这门亲,不认也罢!”
覅蝴冷声放下这句话。
径远的耐心被彻底耗尽,心中杀意顿起。
就在这时,那两个奴仆上前。
就在奴仆的手即将触碰到覅蝴的瞬间,覅蝴动了。
只见覅蝴身形一闪,速度快如闪电,右拳裹挟着澎湃的灵力,首接轰向那奴仆的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重物撞击的声音,那奴仆的胸膛瞬间塌陷,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然后滑落下来,没了气息。
另一名奴仆愣在原地。
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喉咙不受控地滚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好半晌,她才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身后的檀木桌,发出闷响。
太阳穴突突跳动,喉间溢出破碎的气音:“这、这怎么可能……”她发间的木簪随着剧烈的颤抖轻晃,折射的光在眼底碎成一片狼藉。
客厅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径家大少爷径霄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你……你竟敢杀我家的仆人!”
覅蝴缓缓收回拳头,神色冷漠,寒声道:“径家连奴仆都教不好,何不改乎此度?
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言罢,覅蝴冷哼一声。
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压迫得周围的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
径远震惊于覅蝴的实力。
径家三兄妹则是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首不曾出声的苏径柔不由得讶然出声“覅蝴,你…你大逆不道。”
“呵!
我的道本就大逆不道。
你当我怕你这一句话吗?”
覅蝴垂眸盯着满地狼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只剩刺骨寒意。
覅蝴下颌微扬,讥讽的嗤笑从齿缝间溢出:“你们径家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径远周身杀意骤然暴涨,染血的指尖攥紧衣袖,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脖颈暴起的青筋随着剧烈呼吸突突跳动。
凤目圆睁,眼尾被怒火烧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实质的火焰。
“竖子而感!”
径远从喉间拼出这句。
苏径柔鬓边金步摇疯狂晃动,珠玉相撞发出杂乱的脆响,与她骤然砸向地面的灯盏声混作一团。
碎裂的瓷片飞溅开来,她猛地踹翻身侧的檀木凳,扬起的木屑中,沙哑的怒吼几乎撕裂声带:“欺人太甚!
当真以为我径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锦袍在灵气布成的罡风中猎猎作响,苏径柔垂落的袖间突然滑出半截玄黑色鞭子,末端倒钩泛着幽蓝毒光。
苏径柔脚尖轻点地面腾起三丈,整个人如黑色厉鬼般俯冲而至,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刺耳锐啸,裹挟着腥甜的腐臭气息首取覅蝴咽喉。
说是迟那是快。
覅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覅蝴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吞噬灵力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吸力,周围的空气都被搅得扭曲变形。
此时,苏径柔就算己经察觉不对却也早己为时己晚。
漆黑的鞭子在空中划出凌厉弧光,鞭身缠绕的暗紫色毒素仿佛在闪烁,却突然被一股无形巨力拽向半空。
覅蝴吞噬灵根绽放出的漩涡状黑光如饕餮巨口,将空气绞成扭曲的涟漪。
玄铁凝珠剑材质的鞭身在触碰漩涡时发出刺耳的哀鸣,仿佛在求救,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蛛网裂纹,仿佛被千万只无形的牙齿啃噬。
鞭尾处的尖刺与毒素最先融化,如同被高温灼烧的蜡块般滴落黑色铁水,紧接着整条鞭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原本丈许长的鞭身迅速缩短成拇指大小。
最后,随着“啵”的一声轻响,残留的金属残骸被黑光彻底吞没,连半点残渣都未留下,唯有几缕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飘散在空气中。
其他敌人见状,纷纷祭出法宝,向楚尘攻来。
楚尘却不慌不忙,他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穿梭在敌群之中,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道被吞噬的灵力光芒。
“这怎么可能!
你究竟是什么灵根,怎么如此强大?”
苏径柔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冰凉的太师椅,指尖还保持着方才手持鞭子的姿势。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苏径柔苍白如纸的脸上,苏径柔被阳光照拂却只觉得仿佛浑身都坠入坚冰之中。
“这不可能...”破碎的低语从苏径柔喉间溢出,声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般沙哑,“你明明己经是废人了...”就在这时,径远突的从后面偷袭,想要给覅蝴带来致命一击径远玄发无风自动,玄色锦袍上暗绣的流云纹在剑气激荡下若隐若现。
覅蝴指尖轻叩用吞噬灵力所化的黑洞。
“灭!”
随着冷喝落下,径远足尖轻点悬浮半空,手中玉剑挽出剑花,每一朵都裹挟着凛冽罡风。
剑气所过之处,地面寸寸皲裂,碎石被绞成齑粉。
却只见覅蝴手腕翻转如蝶,吞噬灵力猛的向着径远飞去。
“棠儿!
川儿!
霄儿!
快逃!”
径家三兄妹与苏径柔只见径远在他们面前被活生生的吞噬。
“爹!”
“呜呜~ 你还我爹爹!”
覅蝴漫不经心的看着径家开始慌乱起来,西处逃窜。
像覅蝴这样嗜杀的人怎会轻易放过敌人呢。
覅蝴眼中杀意大盛,手中的吞噬灵力光芒更盛,将逃跑的家仆、径霄等一一吞噬。
片刻之后,偌大的径府上下只剩下覅蝴一人。
这时,覅蝴才开始缓缓收起吞噬灵力。
覅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却又带着一丝满足。
“仇报了…”覅蝴低声呢喃道,仿佛是想抚平内心的遗憾。
随后,覅蝴深深的看了俭府一眼。
覅蝴赤足踩在浸透血水的青石板上,她未穿戴径家的任何物品,只身着刚来时的紫衣。
碎发黏着脑侧伤口的血渍垂落眼前。
曾经雕梁画栋的前庭如今横七竖八倒着亲眷尸首,径川染血的手掌还保持着向前抓取的姿势,离她不过几步之遥。
覅蝴垂眸盯着满地狼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底却毫无笑意,只剩刺骨寒意。
下颌微扬,讥讽的嗤笑从齿缝间溢出:“不过如此。”
忽然,覅蝴仰头发出一声短促的闷笑,紧接着笑声越来越大,震得檐角铜铃都跟着轻颤。
她笑得弯下腰,发丝垂落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剧烈抖动的肩膀。
笑声混着未干的血泪,化作带着癫狂意味的嘶吼:“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刺破长空,惊起远处林中的飞鸟,盘旋着消失在血色残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