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父亲忌日,周言之都在会墓碑前硬生生打断我的双腿。
“为了治好这双腿,你父亲害死我的父母。”
“那便让他日日夜夜听见女儿的惨叫声,死也不能瞑目!”
那双曾经与我十指紧扣的手,如今举起铁棍一寸一寸敲断我腿骨。
打断,再接上,再打断......
彼此不死不休的折磨后,周言之厌了。
他带回一个与我七分相似的女人,呵斥我小心伺候未来的周太太。
圈内所有的公子哥都赌我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小瘸子被欺辱这么多年,也不肯走,不就是妄想周少能泯灭仇恨,回心转意。”
我却跪伏在周老太太面前。
“周林两家婚事已成,求你兑现承诺,放我离开。”
......
“磨蹭什么?滚过来给晚晚试婚鞋。”
周言之冷声呵斥。
六年间,他打断我的双腿十八次,畸形的腿骨早已无法支撑长时间的行走。
而现在,林非晚已经使唤我在周家偌大的庄园里来回走了七小时。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
明知道会被拒绝,无法忍受的生理疼痛迫使我哑着嗓子屈辱求饶。
“言之,我实在太疼了......”
周言之眸光一紧,我很久没开口求过他了。
那一丝不忍转瞬即逝,他眼底又浮起往日的憎恶,示意保镖将我强行拖过去,跪在林非晚面前。
他掐紧我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这就受不了了?”
“你这辈子都得在周家伺候晚晚,替你那杀人犯父亲赎罪!”
林非晚娇笑着扑进周言之怀里,又轻蔑地扫了我一眼,细长鞋跟狠狠踩在我手背。
我心中一片悲凉。
好在,这漫长的折磨就快要结束了。
周言之十六岁那年,他的父母遇到劫匪,我父亲拼死也没能救出他们。
周家掌权人突然离世,那些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都想咬下一大块肉。
唯有与林氏联姻,周家才能脱困。
周言之将我护在身后,在雪地里跪了三天,直至昏迷也不肯松口。
周老太太原本就极度厌恶我是底层出身。
她将我送往国外,污蔑我父亲为了替双腿瘫痪的女儿筹措巨额医疗费,谋财害命。
周言之不愿相信,四处奔走搜集证据,不断寻找我的下落。
直到一年后,他看见我痊愈的双腿。
年少时的满腔深情刹那间化作血海深仇。
周老太太目光哀戚,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清婉,你吞下这委屈,给周家一条活路,也是给你那疯了的母亲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