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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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我的脊背窜上后脑。
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叶先生，我们……认识吗？”
他轻笑出声，伸手轻轻戳了戳我的额头：
“某个小骗子二十二年前就答应要嫁给我的。”
“怎么？现在想反悔？”
“有个女侠可是说要罩我一辈子……”
我茫然抬头，正撞见他近在咫尺的眼眸。
记忆的闸门被打开。
那年我五岁，在幼儿园后院看见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被几个孩子围着抢零食。
他哭得满脸通红，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巧克力。
“哭什么！”
年幼的我冲上去一个扫堂腿，赶跑了那些坏小孩，
“我爸爸说，想要的东西就得自己抢回来！”
后来小胖子抽抽搭搭地问要是再被欺负怎么办。
我拍着胸脯，豪言壮志地保证：“那我们结婚！电视里说结婚就是一家人，我帮你打他们！”
回忆涌上，我的耳根烧得快要滴血。
叶修得寸进尺地刮了刮我的鼻尖：“终于想起来了？我差点被拐跑的老婆？”
他委屈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胡说什么！”我慌乱地捂他的嘴，掌心却被他趁机亲了一下。
台下的起哄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他顺势弯腰把我扛上肩头，在满场口哨声中宣布：“聘礼明天就送到谢家！”
……
后来余浔打过无数通电话。
从看守所到监狱，从哀求到咒骂。
我一次都没接。
……
一年后。
瑞士的初雪刚落，我裹着羊绒披肩站在落地窗前。
花园里，叶修正抱着我们的小公主在藤椅上小憩。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屈指在他额头弹了个响亮的脑瓜崩。
“叶修！你又把闺女抱去院子里睡！”
“嗷！”
叶修瞬间惊醒，却第一时间检查女儿有没有被吵醒。
确认小家伙还在酣睡，他才委屈巴巴地拽我衣袖：“老婆好狠的心……”
“谁让你带宝宝在雪地里睡觉？”
我作势要抱走孩子，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叶修用鼻尖蹭着我耳垂：“因为闻到你的味道了。”
他指向不远处，“就想起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的雪天。”
我顺着望去，儿童秋千上积着薄雪，恍惚与幼儿园那个沙坑重叠。
“痛痛……”叶修突然抓着我的手按在他额头，“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我无奈俯身，却在即将碰到他皮肤时被他突然抬头偷吻。
“像做梦一样。”
叶修用额头轻轻抵着我的，“等了你二十二年……现在还能抱着你们看雪。”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不是梦。”
他收紧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眼底泛起一丝心疼：“是我没有及时找到你，才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我笑着点点他皱起的眉心：“我本就转世历劫，总要吃些爱情的苦头才算功德圆满……”
“那算什么情劫！”叶修突然孩子气地撇嘴，“跟那样的人顶多算纯倒霉！”
“跟我才能算是情劫……不对！”他手忙脚乱地改口，“跟我没有劫，只有情！”
我忍俊不禁：“是是是，叶大人说什么都对。”
他忽然沉默下来，心疼地看着我：“如果那次……我还是没找到你怎么办？”
我握紧他的手：“有缘分和爱，我们自然会相遇。”
我望进他泛起水光的眼睛，那里倒映着我和女儿的身影。
我把脸埋进他带着清香的怀抱。
原来所有错过，都是为了把最好的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