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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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夏暗恋周斯越,只因他讲题时骨节分明的手指。她每天雷打不动放瓶牛奶在他桌上,

他总皱眉:“吵。”直到某天她忘带牛奶,他盯着空桌角问:“我的呢?

”高考后她鼓起勇气表白,短信却石沉大海开学典礼上,

新生代表周斯越突然脱稿:“感谢林栀夏同学。”全场哗然中,

他晃着手机挑眉:“你欠我的牛奶,该用别的方式还了。

”第一章:始于手指的惊雷高二开学第一天,九月初的暑气尚未完全消散,像个粘人的孩子,

紧紧包裹着整个校园。教室里的空气混合着新课本浓郁的油墨味、旧桌椅淡淡的木头气息,

还有窗外飘进来的、带着青草和尘土味道的热风。头顶几台老式吊扇“嘎吱嘎吱”地转着,

徒劳地搅动着凝滞的闷热,扇叶的影子在斑驳的墙面上晃动着催眠的节奏。

林栀夏抱着高高一摞新书,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已经开始喧闹起来的教室里。书本堆得太高,

几乎挡住了她大半视线,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痒痒的。

她费力地辨认着课桌侧面的学号,目标是最靠墙、最后一排那个角落的空位——她的新座位。

眼看就要抵达目的地,脚下却不知被谁伸出来的书包带还是椅子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前倾!

“哎呀!”她惊呼出声,怀里的书顿时失去了平衡,像遭遇了一场小型雪崩,

哗啦啦倾泻而下,狼狈地散落在过道上,有几本甚至滚到了旁边那张课桌的桌脚下。

林栀夏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拾散落的课本,

心里哀嚎着“开学第一天就出糗,完蛋了”。被撞的桌子纹丝不动。

桌子的主人——一个穿着简单干净白衬衫的男生,正低着头,

专注地翻看着一本厚得吓人、封面印满复杂物理公式的书。

那一下撞击似乎只让他的指尖在书页边缘微微停顿了半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周遭的喧闹和这场小小的“事故”都与他无关。林栀夏一边飞快地捡着书,

一边忍不住偷偷抬眼打量这位新同桌。午后的阳光恰好穿过窗户,斜斜地落在他半边脸上,

勾勒出极其优越的侧脸线条。皮肤是冷调的瓷白,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利落。薄唇轻抿着,

天然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最吸引林栀夏目光的,是他搭在深蓝色书脊上的那双手。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圆润,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握着厚重的书脊,

却显得异常稳定有力。“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林栀夏连连道歉,脸颊滚烫,

心脏莫名跳得有些快。男生终于合上了那本厚厚的书,侧过头。他的眼睛很黑,

像沉静的深潭,没什么情绪地扫过她因慌乱而泛红的脸,又落到地上散乱的书本上。

声音清冽平静,没什么波澜:“没事。” 说完,他极其自然地俯身,

伸出那双漂亮得过分的手,帮她把几本滚得最远的书捡起来,动作流畅而利落,

叠放在她手忙脚乱堆起的书堆最上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甚至没有再看她第二眼。林栀夏抱着重新叠好的书,像只受惊后急于躲藏的小兔子,

飞快地坐进了自己靠墙的位置。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咚”地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侧脸和那双手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再次瞟向旁边。新同桌叫周斯越。这个名字对林栀夏来说如雷贯耳。

上个学期期末考的光荣榜上,他的名字高悬榜首,总分甩开第二名整整四十二分,

是老师们挂在嘴边的“学神”,

是同学们口中那个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整个年级物理平均分的“非人类”。此刻真人近在咫尺,

周身散发的“闲人退散”气场比传说中更甚,清冷、专注,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好……好帅……”一个微不可闻的气音在林栀夏心里炸开,

伴随着那双阳光下过分好看的手带来的视觉冲击。物理老师老张踱着方步走进教室,

喧闹声渐息。他清了清嗓子,拿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画一道关于动量守恒的经典难题。

滑轨、小球、复杂的角度……粉笔“笃笃”地敲击着黑板,画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图示。

林栀夏听得眉头紧锁,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戳着,画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小球碰撞的轨迹在她脑子里像一团乱麻,越绕越晕。“所以,根据动量守恒和能量守恒联立,

”老张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目光扫过下面一张张或茫然或思索的脸,

最后停在林栀夏和周斯越这一排,“这个系数λ应该怎么求?谁来试试看思路?

”教室里一片安静,只有吊扇的嘎吱声显得格外清晰。林栀夏把头埋得更低,

几乎要缩进书堆里,心里默念“别看我别看我”。“周斯越,你来。”老张果然点了名。

旁边的椅子发出轻微的挪动声。林栀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心跳漏了一拍,偷偷抬眼。

周斯越站起身,姿态从容。他没有看黑板,似乎那些复杂的图形早已清晰地印刻在他脑中。

他拿起一支普通的黑色签字笔,身体自然地微微倾向林栀夏这边,

在两人课桌中间那块小小的公共区域,就着林栀夏那张涂满了问号和混乱草稿的纸的空白处,

开始书写。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手指稳定而灵活,指节因为微微用力而显得更加分明,在从窗口斜射进来的阳光下,

泛着玉质般温润又清冷的光泽。“设小球碰撞前速度分别为V1和V2,

碰撞后为V1’和V2’……”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解题特有的清晰条理,

语速不疾不徐,每个字都清晰入耳。清冷的气息随着他靠近的动作,

若有若无地拂过林栀夏的耳畔。林栀夏的目光完全被那双手吸引住了。它们握着笔,

在纸上游走,简洁、精准、有力,写下一个又一个严谨的物理公式,画出恰到好处的辅助线。

那骨节分明的形状,修长干净的线条,仿佛蕴含着一种冷静而强大的掌控力,

能将一切混乱理清。刚才还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的题目,被他三言两语、几个关键步骤,

瞬间抽丝剥茧,逻辑清晰地呈现在眼前。答案水落石出。“……联立方程3和6,

可得λ = √3 / 3。”周斯越落下最后一笔,声音也随之停止,解题过程完美收官。

“很好,思路非常清晰,步骤严谨。”老张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周斯越放下笔,

重新坐回座位,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他微微侧头,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那个安静得有些过分的同桌。

林栀夏正死死盯着草稿纸上他刚刚写下的、字迹力透纸背的解题过程,

脸颊红得像是熟透的番茄,从耳根一路蔓延到纤细的脖颈,

连小巧的耳垂都透着诱人的粉红色。她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神有些发直,

呼吸也放得极轻极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周斯越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探究的疑惑。他收回视线,重新翻开自己那本厚重的物理书,

专注的神情仿佛刚才那个瞬间的观察从未发生。

林栀夏却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那双手近在咫尺的视觉冲击,

那冷静自持、条理分明的声音,

靠近时身上淡淡的、如同雨后青草般干净清爽的气息……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刷屏,

带着一种宿命般的震颤:完了完了,林栀夏,你好像……栽了。

栽在这个叫周斯越的冰山学神手里了。第二章:牛奶攻势与隐秘的靠近从此,

林栀夏的高中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某个隐秘的开关,

所有的感官都多了一个特定的接收频道——周斯越。她开始像一个最细心的观察员,

留意他一切细微的举动,试图从那些冰冷的表象下,解读出一点点属于“人”的温度。

她发现周斯越做题时有个不易察觉的小习惯。当遇到思路卡壳或者需要深入思考的难题时,

他搁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会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叩击。

嗒、嗒、嗒……节奏稳定而轻微,像在敲打着某种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密码。而他思考时,

眼神会习惯性地放空,焦点落在教室窗外的某片虚空,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整个人沉静得像一尊完美却毫无生气的雕塑,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

她还发现他几乎不碰学校小卖部里那些花花绿绿、甜腻的碳酸饮料。渴了,

就拧开自己带来的那个磨砂黑色保温杯,喝里面温度刚好的白水。他的课桌抽屉,

整洁得令人发指。课本、练习册、试卷、草稿纸,分门别类,码放得如同用尺子量过,

连用过的草稿纸都叠得棱角分明。除了上课和必要的集体活动,

他似乎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看那些深奥的课外书,就是刷题,

或者戴着那副看起来就很贵的降噪耳机闭目养神,

周身散发着强大而冰冷的“请勿打扰”磁场。但最让林栀夏心跳失控、面红耳赤的,

还是他偶尔流露出的、不设防的专注瞬间。比如,他低头演算复杂公式时,

额前几缕细碎的黑发会不听话地垂下来,遮住一点深邃的眉眼,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当阳光恰好穿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时,

那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像是被镀上了一层细细的金边,柔和了那份冷峻。又比如,

前排的同学拿着题目小声请教他时,他起初会微微蹙眉,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

但当目光触及题目核心的瞬间,那蹙起的眉头会骤然舒展,眼神锐利如出鞘的刀锋,

三言两语便能点破关键,拨开迷雾。这些细微的、稍纵即逝的发现,

像一颗颗闪闪发亮的小石子,被林栀夏小心翼翼地捡起,珍藏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独自回味,独自欢喜。每一次成功的偷看,都像完成了一次隐秘的冒险,

心口那只不听话的小兔子就蹦跶得更欢,又慌又甜,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甜蜜。

这场始于手指和侧颜的暗恋,像一颗被悄然埋下的种子,在少女的心房里迅速生根发芽,

并催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近乎执拗的向上动力。“我要靠近他!

至少……成绩上不能差太远吧?

不然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林栀夏在带锁的日记本上,用力写下这句话,

笔尖深深陷入纸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本身成绩不差,靠着踏实和努力,

能稳稳保持在年级前五十,是标准的“努力型学霸”。

但在周斯越这种“天赋型学神”近乎碾压性的光芒下,

她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连仰望都需要勇气。

目标从未如此清晰而具体:A大!那是周斯越必然的、毫无悬念的归宿,

也成了她必须抵达的彼岸。仿佛只有站在同样的高度,她才有资格,让那个清冷的目光,

真正地落在自己身上。林栀夏的学习模式瞬间被切换成了“地狱难度”。清晨,

当校园还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天边刚泛起鱼肚白,高二3班教室第一个亮起的灯管下,

准能看见她埋头苦读的身影。嘴里念念有词地背着英语单词或古文,

呼出的白气在微凉的空气中氤氲。课间宝贵的十分钟,别人在走廊嬉笑打闹,

在座位上闲聊八卦,她不是拿着习题册小跑着冲向办公室缠着老师问问题,

就是争分夺秒地刷一套英语完形填空或理综选择题。午休?那更是被她视为“黄金时间”,

用来啃数学压轴题或者整理厚厚的理综错题本,饭常常是囫囵吞枣地解决。

晚自习结束的***对她而言,更像是新一轮奋战的号角。教室熄灯了,

她就转战宿舍走廊或水房,借着那点微弱的光亮,继续与函数、电路、化学反应方程式鏖战。

她的课桌渐渐被各种《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天利38套》、《试题调研》淹没,

像一个微型堡垒。笔筒里插满了用完的、空荡荡的笔芯,像一丛丛无声的勋章,

记录着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黑眼圈成了她忠实的伙伴,

原本元气满满、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也肉眼可见地瘦削了一些,但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

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火焰,明亮而坚定。“栀夏,你疯啦?

”好友苏晓晓课间看着又埋首在题海中的林栀夏,心疼地戳戳她的胳膊,

“你看你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再这样下去,周斯越没追上,你先把自己熬成国宝了!

至于这么拼吗?”林栀夏从厚厚的《王后雄教材完全解读》后面抬起头,

揉了揉因长时间用眼而发酸发胀的眼睛,对着苏晓晓露出一个有点疲惫却异常灿烂的笑容,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明亮:“至于!非常至于!晓晓,你不懂,

” 她目光下意识地、飞快地瞟向旁边那个依旧沉浸在物理世界里的清冷侧影,

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透着磐石般的坚定,“我得跑快点,再快点才行。” 她顿了顿,

补充道,“不然……连他的背影,都快要看不清了。”苏晓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了然地点点头,又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行吧行吧,恋爱脑上头真可怕,

还是对着千年冰山。不过,话说回来,”她凑近林栀夏,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

“你这牛奶攻势,进行得怎么样了?冰山有融化的迹象没?”说到这个“牛奶计划”,

林栀夏的脸颊瞬间又可疑地飘起两朵红云,她赶紧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紧张地左右张望:“嘘!苏晓晓!小点声!”“牛奶攻势”,是林栀夏笨拙而执着的暗恋里,

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正大光明”靠近周斯越的方式。起因是某次课间,

她无意中听到前排两个女生小声议论,说周斯越好像早上经常来得特别早,

有时看到他空着手进教室,估计经常不吃早饭,隐约还提过一句他胃不太好。

这个信息像一颗投入平静心湖的小石子,瞬间在林栀夏心里激起了巨大的涟漪。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湿气,林栀夏轻手轻脚地溜进空无一人的教室,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直跳,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又像是做贼一般心虚。

确认周斯越还没来,

她飞快地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盒温热的纯牛奶——那是她早上在家特意用热水温过的,

确保温度刚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放在他桌子的右上角,那个最不容易被忽略,

又显得不那么刻意、仿佛只是顺手放下的位置。放好牛奶,

她像完成了一项重大而神圣的使命,立刻像受惊的兔子般缩回自己的座位,

把脸深深埋进摊开的英语书里,假装在背单词,耳朵却竖得老高,

高度紧张地捕捉着教室门口的每一个脚步声。终于,熟悉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周斯越背着那个看起来用了很久、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双肩包,走到座位旁。他放下书包,

目光习惯性地、带着某种程序化的冷漠扫过桌面,

视线在那盒突兀出现的、与周围冷色调文具格格不入的牛奶盒上,停顿了大约两秒。

林栀夏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攥着的笔都快被她捏断了,眼角的余光死死锁住他的动作,

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见周斯越那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点细微的褶皱出现在他光洁的眉心,显得有些困扰和不悦。他没有立刻拿起来,

也没像对待垃圾一样扔掉,只是伸出两根修长干净的手指,捏着牛奶盒的边缘,

像对待什么可疑的、扰乱他秩序的物品一样,带着明显的嫌弃,

把它往桌角更偏僻、更不起眼的位置推了推,几乎要推到桌沿外面去,

仿佛这样就能眼不见为净。然后,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无表情地抽出物理书,

翻到折角的那一页,开始沉浸其中。整个过程,安静、迅速、冷漠,

带着他一贯的疏离和拒绝。林栀夏的心,随着那盒被嫌弃地推开的牛奶,也猛地往下一沉,

闷闷的,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有点疼,更多的是难言的失落。但很快,

一股属于林栀夏特有的、倔强的不服输劲儿又冒了上来。一次不行就两次!

两次不行就天天放!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古人诚不我欺!她给自己打着气,

忽略了心底那点小小的委屈。于是,

“牛奶计划”成了林栀夏每日雷打不动的、风雨无阻的固定任务。

无论外面是刮风下雨还是艳阳高照,无论周斯越是提前半小时到教室还是踩着上课***进来,

他的桌角右上角,总会准时出现一盒温热的纯牛奶。牌子固定是她能买到的最好的那种,

包装简洁素净,温度永远被她小心控制得刚好。周斯越的反应也日复一日地稳定如一。

皱眉程度时轻时重,推远距离时远时近,无视。偶尔,在她放牛奶的动作稍慢,

或者他恰好看过来时,林栀夏会收获一个略带警告和驱赶意味的冰冷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说:“你很吵,别弄这些无聊的东西。

”林栀夏每次都假装没看见那冻人的眼神,放下牛奶就立刻缩回自己的“安全区”,

但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在沮丧地蹲墙角画圈圈了。

苏晓晓不止一次恨铁不成钢地吐槽:“林栀夏,你这叫热脸贴冷……呃,贴万年冰山!

还是西伯利亚寒流中心那种!图啥啊?图他眼神冻人?图他把你牛奶当病毒?

”林栀夏只是倔强地抿着嘴,眼神却异常明亮:“你不懂,这叫水滴石穿!是诚意!是坚持!

再说了,”她努力寻找着支撑点,眼睛一亮,“你看,他至少没给我扔回来啊!

也没当着我的面扔垃圾桶!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默许了!这就是进步!

” 她努力给自己打气,用这点微乎其微的“进步”来填补心底那点小小的失落和酸涩。

的温度时间在成堆的试卷、此起彼伏的月考排名和桌角那盒日日出现又被日日推开的牛奶中,

像指缝间的流沙般悄然滑过。高二的尾声,伴随着初夏愈发燥热的空气,

一场全年级瞩目的班级篮球对抗赛点燃了校园的***。周斯越作为他们三班的主力后卫上场,

他身形颀长挺拔,动作迅捷而精准,运球、突破、传球,

在喧闹拥挤的球场上划出一道道冷静利落的轨迹,

每一次得分都引得场边女生爆发出阵阵尖叫。林栀夏也在其中,

穿着班级统一发的红白相间的啦啦队服,手里挥舞着彩色的塑料花球,嗓子都快喊劈了,

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始终紧紧追随着那个穿着白色7号球衣、在人群中格外耀眼的身影。

“周斯越!加油!三班!必胜!”她的声音努力拔高,试图盖过更大的声浪,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期盼。比赛进入白热化,双方比分紧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充满了火药味。对方一个极其凶狠的抢断,篮球失控地飞向场外,带着呼啸的风声,

不偏不倚,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向正全神贯注为周斯越加油、毫无防备的林栀夏!

“小心——!” “栀夏!” 惊呼声四起。

林栀夏只觉得右脚踝外侧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骨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天旋地转,

“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粗糙的塑胶跑道上!手里的彩球脱手飞出老远,

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鼓胀起来,***辣的疼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场上,周斯越正追着球跑向边线,

恰好近距离目睹了这惊险的一幕。看到林栀夏被球砸中、痛苦摔倒的瞬间,

他奔跑的动作猛地刹住,瞳孔骤然紧缩,里面清晰地映出她摔倒在地的狼狈身影。

裁判尖锐的暂停哨音刺耳地响起。“栀夏!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苏晓晓和几个女生立刻惊慌地围了上去。林栀夏疼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着下唇,试图把痛呼咽回去,只发出压抑的抽气声。

就在众人七手八脚,慌乱地想把她搀扶起来时,一道带着汗水和热气的白色身影,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拨开围拢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林栀夏面前。是周斯越。

他额上还带着剧烈运动后的细密汗珠,顺着冷峻的侧脸滑落,气息微喘,胸口起伏着。

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比平时更冷硬几分,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却沉凝得吓人,

翻涌着某种压抑的情绪。他只看了一眼林栀夏肿得老高、皮肤绷得发亮的脚踝,

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别动。”他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

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斩钉截铁般的力度,瞬间压下了周围的嘈杂和慌乱,

让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周斯越没有丝毫犹豫,

直接弯下腰,一手稳稳地伸到林栀夏的腿弯下,另一只手绕过她纤细的后背,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一个标准的、充满力量的公主抱,稳稳地将她整个人抱离了地面!

“哇——!”周围瞬间爆发出更大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夹杂着女生们兴奋又羡慕的低语。林栀夏的大脑彻底死机,一片空白。

身体骤然腾空带来的失重感,脚踝处钻心的剧痛,

斯越的气息——混合着汗水、阳光和一种干净的皂角清香——所有感官信号猛烈地冲击着她。

她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周斯越的脖子以保持平衡,

指尖猝不及防地触碰到他颈后微湿的皮肤和汗湿的、有些扎手的短发发茬。

那滚烫的温度和陌生的触感让她像被电流击中,猛地缩回手,却又无处安放,

只能僵硬地攥着自己的衣角。脸颊火烧火燎,连耳朵尖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心跳声在耳边轰鸣,震耳欲聋。“周、周……”她语无伦次,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全了,

声音细弱蚊蝇,带着浓浓的鼻音和羞窘。周斯越没有看她,

也没有理会周围足以掀翻屋顶的喧哗。他抱着她,手臂结实有力,步伐沉稳,

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远离球场、位于教学楼一楼的医务室方向走去。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像拉满的弓弦,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翻腾的情绪,也许是烦躁,

也许是别的什么。“放我下来吧……我……我自己能走……”林栀夏的声音细若蚊呐,

羞窘得恨不得立刻消失。被他这样抱着穿过半个操场,简直比脚踝的伤还要命。

周斯越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低头给她一个眼神,

只从喉咙里低低地、带着不容置疑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但那抱着她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稳稳地托着她,

仿佛在无声地、强硬地驳回她一切想要逃离的提议。

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特有的、有些刺鼻的味道。

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检查了一下林栀夏肿得像发面馒头似的脚踝,又让她试着活动了一下,

确认是软组织严重挫伤,骨头没事,但需要立刻冷敷,24小时后热敷,尽量减少活动。

周斯越小心地将林栀夏放在窄窄的诊疗床上,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

与他冷硬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校医转身去拿冰袋和绷带,狭小的空间里,

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尴尬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林栀夏垂着头,

视线死死锁在自己肿痛的脚踝上,根本不敢看旁边站着的人。心跳依然快得像失控的鼓点,

刚才被他抱过的背部和腿弯处,残留的触感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烙印在皮肤上。

他身上那股强烈的、混合着汗水的少年气息,霸道地占据着她的嗅觉神经。

“那个……谢谢……”她终于鼓足全身的勇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头埋得更低了。

周斯越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

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紧锁着。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林栀夏以为他不会开口,这尴尬要持续到校医回来时,他清冷的声音才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陈述语气,没有任何安慰的成分:“下次站远点。” 语调平直,

甚至带着点责备的意味。林栀夏:“……”果然!还是那个不解风情、能把人气死的周斯越!

刚刚那个充满力量和安全感的怀抱所带来的一点点微妙的、不切实际的粉红泡泡,

瞬间被他这句硬邦邦、毫无温情可言的话戳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林栀夏心头刚升起的那点旖旎和悸动,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只剩下满腔的委屈和哭笑不得。

她甚至觉得脚踝好像更疼了。“哦。”她闷闷地、带着点赌气意味地应了一声,

把头扭向一边,看着窗外。校医拿着冰袋和弹性绷带回来了。

周斯越看着她笨拙地自己试图把冰袋按在伤处,动作因为疼痛而显得僵硬。他顿了顿,

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指导,也许是……关心?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