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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的消毒水味,和我咳出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成了我生命最后时刻,唯一的嗅觉记忆。

我叫顾言,今年二十八岁。三年前,我为我挚爱的妻子,新晋影后陆晚星,

顶替了“肇事逃逸”的罪名,被判入狱五年。我从不后悔。我认为,

我是在用我卑微的、不值一提的人生,去成全她光芒万丈的星途。我以为,我的牺牲,

是爱她最好的证明。直到三天前,我最好的朋友来探监。他无意中说漏了嘴。他说:“阿言,

你别怪晚星。她现在和季修然在一起,也是为了你好。季影帝在圈里的地位,

能更好地保护她,也能……早点把你弄出去。”季修然。陆晚星挂在嘴边的,

如师如友的“白月光”,那个温润如玉的国民影帝。原来,在我入狱的这三年里,

她已经和他,双宿双飞了。原来,我以为的牺牲,不过是一场自我感动的笑话。

我那用爱意和自由构筑的、守护她的城堡,原来,只是为她和她的白月光,提供了一个,

可以安心幽会的,后花园。那天之后,我的病情,急转直下。肺部的肿瘤,压迫着我的呼吸,

每一次喘息,都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弥留之际,我的脑海里,没有不甘,没有怨恨,

只剩下无尽的,悲凉。我甚至还在想,我死了,她应该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她可以和她的白月光,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了。也好。就让我,最后,

再成全她一次。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再次恢复意识,是被一阵剧烈的头痛唤醒的。不对。

不是头痛,是悔恨。是那种足以将灵魂都撕扯成碎片的,滔天的悔恨!我……是陆晚星。

我死了。在顾言病死狱中的消息传来的第二年,

在一个我凭借电影《风声鹤唳》再次封后的庆功宴上,我喝得酩酊大醉。季修然抱着我,

在我耳边,用他那惯有的、温柔得能溺死人的声音,对我说:“晚星,别难过了。顾言的死,

是解脱,对你,对他,都是。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没有了他这个‘污点’,你的事业,

前所未有的成功。而我,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了。”那一刻,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深情和得意的脸,一个隐藏了多年的、被我刻意忽略的真相,

如同恶魔的狞笑,浮现在我的脑海。当年的车祸……是我开的车,季修然坐在副驾。

因为一个争执,我情绪失控,误踩了油门。撞倒路人后,我吓得魂飞魄散。是季修然,

冷静地,握住了我的手。他说:“晚星,别怕。你现在是事业上升期,不能有任何污点。

这件事,交给我。”然后,他拨通了顾言的电话。他对顾言说:“阿言,晚星出事了,

她开车撞了人……她现在很害怕……你爱她,对不对?只有你能帮她了……”于是,

我那个傻瓜丈夫,那个爱我爱到可以连命都不要的傻瓜,毫不犹豫地,赶到了现场。

他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他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还回头,对我露出了一个,

让我安心的,微笑。原来……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一个由我最信任的“白月光”,亲手为我,和我最爱的人,设下的,万劫不复的圈套。

他不是在帮我。他是在,清除他得到我路上的,最后一块绊脚石!而我,

这个愚蠢的、自私的女人,竟然亲手,将为我遮风挡雨的伞,送上了断头台!那天晚上,

我砸碎了所有的奖杯,用最锋利的一块碎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流淌,

染红了我洁白的晚礼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对着天花板,发出了最恶毒,

也最卑微的诅咒。如果……如果能有来生……不,我这种人,不配有来生。如果能重来一次,

我愿意用我的永不超生,去换他,顾言,一世平安。剧痛袭来,我再次,堕入黑暗。

……“晚星!陆晚星!你醒醒!”一个焦急的声音,将我从无边的噩梦中唤醒。

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映入眼帘的,是我的经纪人,

王姐,那张写满了担忧的脸。“你可算醒了!做噩梦了吗?脸都白了。

”王姐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我环顾四周,这里是……我公寓的卧室?我不是……死了吗?

我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清晰地显示着日期——XX年,

10月12日。我……重生了。我回到了顾言为了替我顶罪,去警局自首的前一天!“王姐,

”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顾言呢?顾言现在在哪里?!”“顾言?”王姐愣了一下,

随即皱起眉头,“你提他干什么?他不是今天要去……处理那件事吗?晚星,

我再跟你说一遍,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再插手了!季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顾言认了罪,

最多判个三五年,对你的事业,不会有任何影响!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最好的结果?

我听到这句话,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我掀开被子,发疯一样地冲下床,

连鞋都来不及穿。“晚星!你干什么去?!”王姐在后面大叫。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去警局!去阻止他!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他,

为我这个愚蠢的女人,承受半分委屈!我要救他!不惜一切代价!

1 疯狂决绝我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赤着脚,

不顾一切地冲出了我那间位于市中心最高档小区的公寓。电梯里,镜子映出我此刻的模样。

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

经纪人王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我,嘴里不停地喊着:“陆晚星!你给我站住!你疯了吗?

!你知道你现在冲出去,被记者拍到,会是什么后果吗?!”后果?我当然知道。我的事业,

我刚刚拿到手的影后桂冠,我所有光鲜亮丽的一切,都会在瞬间,化为泡影。但那又如何?

这些东西,和顾言的命比起来,一文不值!上一世,我已经为了这些虚无的浮华,

害死了他一次。这一世,就算让我身败名裂,下地狱,我也要,

把他从那条通往死亡的绝路上,拉回来!“晚星!算我求你了!你冷静一点!

”王姐在电梯门口拉住了我,“季先生说了,他会处理好一切的!你现在过去,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季修然!听到这个名字,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猛地甩开王姐的手,力气大到让她踉跄了几步。“王姐,”我回头,死死地盯着她,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记住,从今天起,我陆晚星,和季修然,再无任何关系!”“还有,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艺人,就立刻,给我备车!去市警察局!马上!”我的眼神,

一定很吓人。王姐被我震慑住了,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掏出手机,颤抖着,

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车子在公路上疾驰。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急如焚。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不知道顾言去了警局没有,不知道……我还来不来得及。我的手,

紧紧地攥在一起,指甲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但这痛楚,

却能让我保持最后一丝清醒。脑海里,全是前世的画面。顾言穿着囚服,

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对我微笑。他说:“晚星,别怕,好好拍戏,等我出来。

”顾言在法庭上,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没有一句辩解。顾言的骨灰盒,

冰冷而沉重,上面贴着他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得还是那么温柔。……“啊——!

”我痛苦地抱住头,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晚星?晚-星你没事吧?”王姐被我吓了一跳。

“快!再快一点!”我催促着司机。我怕。我真的怕。我怕我重生回来,却还是只能,

眼睁睁地看着悲剧,再一次上演。终于,那栋挂着国徽的、庄严肃穆的建筑,

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市警察局。车子还没停稳,我便推开车门,不顾一切地冲了下去。

我像一个疯子,冲过大门,冲向那间我曾在梦里,来过无数次的,审讯室。“不许动!

什么人?!”门口的警卫,立刻上前,将我拦住。“我要报案!我要见你们领导!

”我嘶吼道,“关于城南路口的那起肇事逃逸案!我有重要情况要说!”我的动静,

很快便惊动了里面的人。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看着我,

皱起了眉头:“你是……陆晚星?”“是我!”我用力地点头,“我要见顾言!

我要见那个来为这起案子自首的,顾言!”中年警察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似乎在判断我是在胡闹,还是另有隐情。“他正在里面录口供。

”他说,“你不能进去。”“不!”我试图冲破他的阻拦,“我必须进去!你们抓错人了!

真正的肇生事者,不是他!是我!”“什么?!”我的话,像一颗炸弹,让在场的所有警察,

都愣住了。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身形有些消瘦,

面容却无比熟悉的男人,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是顾言。他看到了我,也愣住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却依旧是那么的,温柔而坚定。

他看到我赤着脚,看到我凌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脸,眼中立刻闪过一丝心疼。“晚星,

”他朝我走了过来,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责备,“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以为,我是来为他担心的。他这个傻瓜。他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只想着我。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汹涌而出。我冲上前,不顾所有人的目光,

一把,紧紧地,抱住了他。“顾言……”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

呼吸着他身上那熟悉的,让我眷恋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不停地,

重复着这三个字。顾言的身体,僵住了。他大概,从未见过我如此失态的样子。

他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傻瓜,”他叹了口气,“说什么对不起。

没事的,一切有我。你快回去,听话。”听着他温柔的安慰,我的心,

却像是被刀割一样地疼。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猛地推开他,擦干眼泪,转过身,

面对着那个一脸错愕的中年警察。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尽我全身的力气,

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抓错人了。”“那起肇-事逃逸案,开车的人,

是我。”“自首的人,也应该,是我,陆晚星。”2 真相大白我的话,如同一道惊雷,

在整个警局大厅里炸响。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些原本只是在远处观望的警察,

此刻也都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顾言更是如遭雷击,他猛地上前一步,

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惊慌:“晚星!你胡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有胡说!我也没有疯!”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坚定得没有一丝动摇,“顾言,你听清楚了,那辆车,是我开的!撞了人之后,

驾车逃逸的,也是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言的眼睛,因为愤怒和不解,

而微微泛红,“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你的事业,你的未来,就全都毁了!

”“毁了就毁了!”我嘶吼道,“如果我的事业和未来,需要用你的自由和性命去换,

那我宁愿,从来没有拥有过!”我的话,让顾言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我,

那双总是盛满了温柔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深深的,我看不懂的,困惑。他不懂。

他不懂为什么,那个一向将自己的事业看得比命还重的妻子,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陆小姐,”那个中年警察,也就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李队长,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走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地说道,“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知道,做伪证,

妨碍司法公正,是什么罪名吗?”“我确定。”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说的每一个字,

都属实。我可以,提供证据。”“什么证据?”“车子是我名下的,事发当晚,

我公寓楼下的监控,可以清楚地拍到,是我开着那辆车出去的。车上,

也一定留有我的指纹和DNA。这些,都可以查。”李队长的脸色,变得愈发凝重。他回头,

看了一眼顾言,又看了看我。“小王,”他对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察说,

“去调取陆小姐所说的监控录像。另外,立刻请技术科的同事,重新对涉案车辆,

进行勘察取证。”“是,队长!”“顾言,”李队长又转向顾言,“你,

跟我们再回一趟审讯室。我们需要重新,核实你的口供。”“不!我不去!”顾言的情绪,

激动了起来,“开车的人就是我!跟她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听她胡说!”他还在维护我。

我这个,前世害死他的,凶手。我的心,又一次,被狠狠地揪紧。“顾言!

”我抓住他的胳ρό,指甲因为用力而深陷入他的肉里,“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不是在演戏!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不能再为我顶罪了!你听到没有?!”“我没有为你顶罪!

”他固执地吼道。就在我们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的,

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了过来。“晚星,阿言,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猛地回头。看到了那张,我即便是化成灰,也永远不会忘记的,脸。季修然。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米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关切。他看起来,

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在我眼中,这张脸,却比地狱最深处的恶鬼,

还要狰狞,还要可怖。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剧烈颤抖。是恨。是那种,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滔天恨意!“季先生?”李队长看到他,也有些意外。“李队长,

你好。”季修然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走到我们面前。“晚星,

”他先是温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关爱”,“你怎么这么冲动?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还说这种胡话?”他的语气,

像是在责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他又转向顾言,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副“好兄弟”的模样。“阿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晚星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了,

一时糊涂。你别跟她置气。”最后,他才转向李队长,脸上露出一个无奈而歉疚的笑容。

“李队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位……妹妹,她因为太担心自己的丈夫,

精神上可能有点……不稳定。她刚才说的话,您千万别当真。肇事的人,就是顾言。这一点,

我们都有证据。”他三言两语之间,就想将整件事,重新拉回到他预设的,轨道上。

他想将我,定义为一个“因爱生乱”的,疯女人。好一招,颠倒黑白。好一个,温润如玉的,

季影帝。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副虚伪的面孔,给骗得团团转。而这一世……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我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所有人都被我笑蒙了。

顾言担忧地看着我:“晚星,你……”季修然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可的,惊疑。

我止住笑,擦干眼泪,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到季修然的面前。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那张完美无瑕的,影帝的脸上。

3 惊天逆转那一记耳光,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警局大厅,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季修然脸上迅速浮现的五道指印,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慑住了。王姐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李队长和一众警察,也是目瞪口呆。顾言更是完全僵在了原地,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在他记忆里,我陆晚星,虽然骄傲,

但绝不是一个会当众动手打人的泼妇。而季修然,他也被我打蒙了。他捂着自己***辣的脸,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阴鸷和错愕。“陆晚星!

你疯了?!”他失态地低吼道。“我疯了?”我看着他,冷笑一声,那笑声,

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冽,“是啊,我疯了。我被你,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逼疯了!

”“我疯了才会相信你这种人面兽心的伪君子!我疯了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丈夫,去为我,

为我们,顶罪!”“季修然,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在车上,是你,一直在旁边怂恿我,

说我不能有污点,说你会处理好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打电话给顾言,

利用他对我的爱,把他骗来,让他当这个替罪羊!”“你不是想帮我!你只是想,除掉他!

除掉这个妨碍你,得到我的,绊脚石!”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

精准地射入季修然的内心。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相信。他不懂,这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我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嘶吼出来。“晚星!

你……你在胡说什么?”他还在做着最后的,徒劳的挣扎,“你一定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我怎么会……”“闭嘴!”我厉声喝断他,“你那套虚伪的说辞,留着去跟阎王说吧!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重新面对着早已被这惊天内幕震得说不出话来的李队长。

“李队长,”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刚才说的一切,都属实。季修然,

是这起案件的,教唆犯和共同当事人!我请求你们,立刻,对他进行传讯和调查!

”李队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凝重来形容了。这起案子,已经从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

演变成了一场,牵扯到两位顶级明星的,豪门恩怨和惊天丑闻。他知道,事情,大条了。

“带他们,都回去。”他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地对下属说道,“顾言,陆晚星,

季修然。三个人,分开审讯。”顾言还想说什么,但被两名警察,强行“请”回了审讯室。

季修然在被带走前,用一种极其阴狠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

充满了怨毒和……一丝不解。而我,则挺直了脊背,坦然地,走进了另一间审讯室。我知道,

从我扇出那一巴掌,说出那些话开始,我就已经,与我过去的人生,彻底告别了。接下来,

我将要面对的,是狂风暴雨。是事业的崩盘,是公司的索赔,是粉丝的唾骂,是世人的不解。

但我不怕。因为,我身后,站着那个,我发誓要用一生去守护的,男人。只要能救他,

就算让我坠入无边地狱,我也,在所不惜。……审讯的过程,很漫长。

我将车祸当晚的全部经过,毫无保留地,全部说了出来。包括季修然是如何在我惊慌失措时,

冷静地教唆我逃逸,又是如何打电话,诱导顾言前来顶罪的。我的供词,与顾言之前的口供,

形成了巨大的矛盾。而季修然,则凭借着他影帝级的演技,

将一个“无辜的、被牵连的好友”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他坚称,

我是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产生了臆想和幻觉。三方的供词,完全不同。案子,陷入了僵局。

但很快,转机就来了。李队长派人调取回来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显示,当晚,

从我公寓车库里开出那辆保时捷的,确实是我,陆晚星。而技术科对车辆的二次勘察,

也在方向盘和驾驶座上,提取到了完全属于我一个人的,指纹和皮屑组织。所有的证据,

都指向了一个事实——我,才是真正的,肇事司机。顾言的“顶罪”嫌疑,基本坐实。

当天晚上,在经过了长达十个小时的审讯和调查后,我被暂时收押。而顾言,

则因为案情出现重大转折,被无罪释放了。当我戴着手铐,被警察从审讯室里带出来的时候,

我看到了等候在大厅里的,顾言。他看起来,很憔-悴。他看着我,

看着我手腕上那冰冷的手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眼神,

很复杂。有心疼,有不解,有愤怒,有失望……我知道,他不明白。他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他看来,我或许,只是在玩一场,他看不懂的,自毁游戏。

他朝我走了过来。“陆晚星,”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救你啊。我这个,全世界最傻的,傻瓜。我看着他,笑了。眼泪,

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顾言,”我说,“我们,离婚吧。”说完,我不再看他,

跟着警察,头也不回地,走向了那条,通往黑暗的,走廊。我知道,我这句话,会彻底,

将他推开。但我必须这么做。只有和我离婚,他才能,彻底地,从这场风暴中,脱身。

只有和我撇清关系,他才不会,被我这个“污点”,拖累一生。顾言,对不起。原谅我,

这一世,还是要,自作主张地,替你做决定。4 孤注掷我被拘留了四十八小时。

这四十八小时里,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影后陆晚星为爱顶罪,还是另有隐情?

”“肇事逃逸案惊天反转,牵扯国民影帝季修然!”“三角恋情?豪门恩怨?

揭秘影后陆晚星背后的神秘男人!”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都被我的名字所占据。

我的所有社交账号,都被愤怒的网民和脱粉的粉丝攻陷,谩骂声,铺天盖地。我的经纪公司,

“星耀娱乐”,也在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会上,王姐声泪俱下地宣布,

由于我的“个人不当行为”,给公司造成了无法估量的损失。公司决定,即刻起,

与我陆晚星,解除所有演艺合同,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和经济赔偿的权利。我,陆晚星,

从云端之上,一夜之间,跌入了万丈深渊。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我知道,这一切的背后,

一定有季修然的推波助澜。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他想让我知道,离开了他,

我什么都不是。他以为,我会害怕,会屈服,会像上一世一样,乖乖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

他错了。现在的我,早已不是那个,会被名利所束缚的,陆晚星了。四十八小时后,

由于案件证据还需要进一步搜集,我被允许保释候审。来接我的人,是王姐。她看起来,

憔悴了很多,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痛心。“晚星,”在车上,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把一切,都毁了?”“王姐,”我看着窗外,

平静地说道,“有些东西,远比事业和名声,更重要。”王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车子,

没有开回我的公寓,而是停在了一家,很普通的酒店门口。“你的公寓,已经被记者包围了。

你暂时,先住在这里吧。”王姐递给我一张房卡,

“公司……会派法务来跟你谈解约和赔偿的事。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

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就是,孤身一人了。我拿着房卡,

走进酒店。在前台,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顾言。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

身形更显消瘦。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已经等了很久。看到我,

他朝我走了过来。“跟我走。”他说,语气冰冷,不容置疑。“去哪里?”“我家。

”我愣住了。“顾言,我们……”“在我还没同意之前,我们,还没离婚。”他打断我,

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在我弄清楚,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之前,你,

必须待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说完,他拉起我的手,不顾我的挣扎,将我带出了酒店。

我被他,半强迫地,塞进了他的那辆,旧款的沃尔沃里。车子,一路沉默。最终,

停在了他位于城郊的一栋,很普通的老旧公寓楼下。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而不是我们那个,为了我的事业,而精心打造的,位于市中心的,“婚房”。屋子不大,

但很干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有他自己写的歌谱,有他弹旧了的吉他,还有……满墙的,

我的照片。从我刚出道时的青涩,到我第一次拿奖时的喜悦,

再到我封后时的璀璨……每一张照片,他都用相框,小心翼翼地,装裱了起来。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坐吧。”他指了指沙发,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

很快,他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走了出来。“你两天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吧。

”他将面碗,放在我面前。那是一碗,最简单的,阳春面。只放了葱花和几滴香油。

却是我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每次我拍戏到深夜,又累又饿地回到家,他都会为我,

下这么一碗面。我看着眼前的面,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地,砸进了碗里。

“哭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冰冷,“陆晚星,收起你那套影后的演技。我不是你那些,

会被你骗得团团转的,粉丝。”“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抬起头,

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顾言,如果我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你。你,信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凉。“救我?”他说,

“陆晚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谈什么,救我?”“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是肇事逃逸的刑事指控!是数千万的违约金赔偿!是你这辈子,

都无法再踏足演艺圈的,封杀!”“为了我?这种谎话,你自己,信吗?”我知道,他不信。

换做是我,我也不信。“那季修然呢?你又为什么要,当众打他,污蔑他?”他继续逼问道,

“别告诉我,你也是为了我。你和他,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他不是你最敬重的,前辈吗?

”“他是我的仇人。”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仇人?”顾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陆晚星,你编故事,也编得像一点。你和他之间,要是有仇,那这个世界上,

就没有朋友了。”我闭上眼,心中,一片苦涩。我知道,在他眼里,我现在的所作所为,

就是一场,毫无逻辑的,疯狂的,闹剧。我无法解释。我不能告诉他,我重生了。

我不能告诉他,眼前这个,他以为是“仇人”的季修然,在前世,是害死他的,元凶。

他只会以为,我疯得,更彻底了。“顾言,”我睁开眼,看着他,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你不需要相信我。你只需要,离我远一点,离季修然,更远一点。”“你只需要,好好地,

活着。”“其他的,都交给我。”说完,我端起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面,大口大口地,

吃了起-来。我必须,补充体力。因为我知道,我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而我的第一个战场,就是,那部被所有人,都弃如敝履的,电影剧本。《深渊回响》。

5 重生之路在我被保释出来的第二天,季修然,找上门了。他没有来顾言的公寓,

而是通过王姐,将我约在了一家,很隐秘的私人会所。我知道,这是鸿门宴。但我,必须去。

有些事情,必须当面,了断。我换上了一身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独自一人,

前去赴约。在会所的包厢里,我见到了季修然。他看起来,清瘦了一些,但精神很好。脸上,

依旧挂着那副温润如玉的,完美的,面具。仿佛那天在警局,被我当众扇了一巴掌,

颜面尽失的人,不是他。“晚星,你来了。”他微笑着,为我拉开椅子,“坐。”我没有坐,

只是冷冷地,站在他对面。“季修然,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做派吧。”我说,“你今天找我来,

不就是想,威逼利诱,让我改口供,然后,像条狗一样,重新回到你的掌控之下吗?

”我的话,直接而粗暴,像一把刀子,撕破了他所有的伪装。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晚星,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他叹了口气,

一副“我很痛心”的模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毁了?

只有我,能帮你。只有我,能让你,东山再起。”“是吗?”我冷笑一声,“怎么帮?

像上一世一样,踩着我丈夫的尸骨,去拿那带血的奖杯吗?”“什么上一世?

”季修然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惑。我心中一凛。是我失言了。重生的秘密,

是我最大的底牌,绝不能,暴露分毫。“没什么。”我立刻调整了情绪,冷冷地说道,

“季修然,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演戏的。我只告诉你三件事。”“第一,顾言的这个案子,

我跟到底了。不管最终结果如何,我都认。你休想,再把脏水,泼到他身上。”“第二,

从今天起,我陆晚星,与你季修然,恩断义绝。我们之间,除了仇恨,再无其他。”“第三,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欠我和顾言的,我会,连本带利地,一笔一笔,讨回来。

你给我,等着。”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就走。“陆晚星!”季修然的声音,

从我身后传来,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恼怒和阴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

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和顾言,在这座城市,彻底消失!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我笑了。“我信。”我说,

“就像我,也同样相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身败名裂,万劫不复。”“我们,走着瞧。

”……离开会所,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将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取了出来。

不多,也不少。大概,还有三千万。这是我最后的,资本。然后,我拨通了一个,我前世,

只在新闻上看到过的,独立制片人的电话。他叫陈海。一个在圈内,以“有才华,

但没运气”而著称的,边缘导演。前世,他就是凭借一部小成本的悬疑电影《深渊回响》,

一举拿下了当年的金像奖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成为年度最大的黑马。

而那部电影的编剧……没有人知道,那部电影的匿名编剧,其实,就是顾言。

那是顾言在与我结婚前,花了三年时间,创作出来的,心血之作。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