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身为圣手国医的夫君嫌我在房事上拘谨,取出一幅《玉女春庭图》让我观摩。
画上是精妙绝伦的春宫秘戏。
我只当是古人情趣,饶有兴致地揣摩。
夫君却抚过画中女子的隐秘处,痴迷道:
“难得啊!她已为我诞下麟儿,身段却依然如此曼妙。”
二十年青梅竹马,我只当他醉后胡言。
直到我验出喜脉,去宗祠录入子嗣名册时,执事却面露难色:“沈医师,您的宗亲身份已被除名。”
“顾国医早已另立正妻,与馆内苏怜雪育有一子……您,不知晓?”
我脑中轰然一响,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顾清绝爱我,是整个杏林界公认的事实。
从同窗到齐眉,他为我叛出师门,也为我的眼泪散尽家财求药。
而苏怜雪,是我和顾清绝最厌恶的仇敌。
悲痛欲绝之时,一封密信送入我手:
“沈知鸢,十年了,东宫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
我提起笔,缓缓写下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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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眼泪,我坐上马车直奔医馆。
刚到“圣手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几位杏林前辈的调侃:“清绝,你当真要请圣旨为柳姑娘封诰命?若让知鸢知道,可如何交代?”
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淡然作答:“有何不好交代?我麟儿都五岁了,也该有个名正言顺的母亲了。”
“诸位前辈放心,请旨恩赏是陛下赐给我的,断没有动沈家分毫,定不会叫世人诟病。”
一声叹息后,张院判开口:“我还是觉得,你应当将知鸢放在重心。当年……知鸢父亲虽身中奇毒,但靠知鸢不眠不休七日已稳住了心脉。后面若非苏怜雪错送一味相克的草药,沈长老他怎会当场殒命!”
顾清绝语气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这些我当然知道。可师父中毒在先,本就时日无多。怜雪也是救人心切,并非故意。医者仁心,她也自责至今,算是赎罪了。律法都判她无罪,我们何必揪着不放?”
“她被判无罪还不是因为——”
“张伯。”顾清绝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警告。
我仰起头,笑出了泪花。
他唤“怜雪”时那维护的口吻,与当年他对我,何其相似。
那时的他抱紧崩溃的我,口口声声发誓,务必让苏怜雪付出惨痛代价。
可如今,他却轻描淡写地将我父亲的惨死,归结成“救人心切”。
顾清绝,你心里的天平,早已失衡了。
空气静默几秒后,顾清绝再度开口:“知鸢是我医道的根基,永远的白月光。怜雪……就算是我杏林路上偶遇的一株红花吧,惹人怜爱。”
张院判无奈,“要是让知鸢知道——”
“我绝不会让她知道。”顾清绝摩挲着指间的玉扳指,语气笃定:“红花体弱,不敢声张。”
另一个医馆世家的公子调侃道:“就算知道又怎样?这么多年来,沈家早就没人了,医馆全靠顾国医撑着,她根本闹不起来。”
“更别说沈知鸢还怀着身孕,就算知道了也只会自欺欺人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