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社死现场,相亲界的泥石流“苏琪,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今天这个必须去!
妈托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才给你约到的,听说对方是海归精英,有房有车,年薪百万!
你都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再这么挑下去,你真想在家里当老姑婆,等你弟结婚了,
你看你弟媳妇怎么给你脸色看!”电话那头,
老妈李秀梅同志的声音像一架加足了马力的机关枪,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射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苏琪,一个平平无奇的沪漂,刚在二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
被公司以“优化人员结构”为名,光荣地“毕业”了。手里攥着那点可怜的N+1补偿,
心里盘算的不是诗和远方,而是下个月的房租和所剩无几的花呗额度。“妈,
我……”“你什么你?你刚丢了工作,现在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经事!
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句话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下午两点,
市中心那家‘左岸咖啡’,A座靠窗,男方姓马,叫马伟。你给我穿得体面点,
别一天到晚整得跟个刚从工地搬完砖回来的一样!”“啪”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我瘫在出租屋那张吱呀作响的二手沙发上,感觉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幽默。失业和催婚,
当代社畜的两座大山,今天精准地合二为一,把我压成了二维生物。去,还是不去?去,
意味着我要顶着失业的debuff,去接受一个陌生男人的审判。不去,
意味着今晚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能直接把我的手机打到爆炸。权衡利弊三秒钟,
我选择了“去”。毕竟,手机是无辜的。
我从衣柜里扒拉出唯一一件看起来还算“体面”的连衣裙,那是去年公司年会为了凑数买的,
穿上后紧绷得像个待发射的鱼雷。化了个自认为精致的妆,结果因为手法生疏,
眼线画得像被人揍了两拳,口红涂得像是刚生吃了一头牛。镜子里的人,不像要去相亲,
倒像是要去演一出悲情的黑色喜剧。我顶着这张“惨绝人寰”的脸,挤了一个小时的地铁,
终于在下午一点五十抵达了“左岸咖啡”。很好,为了表示诚意,我提前了十分钟。然而,
我显然低估了这位“海归精英”的时间观念。两点整,A座靠窗的位置,只有我一个人,
像一尊望夫石。两点半,咖啡续了一杯,
服务员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欢迎光光临”变成了“这位女士有什么心事”。三点整,
我手机里的小说都看了三十多章了,男主角已经从废柴逆袭成宗门长老,而我的相亲对象,
还停留在“薛定谔的正在路上”。我感觉我的耐心和脸上的粉底一样,正在一寸寸地龟裂。
就在我准备发信息问候一下介绍人全家的时候,一个身影终于慢悠悠地晃到了我的桌前。
来人约莫一米七出头,发际线高耸入云,形成一个光滑的“M”型。
穿着一件紧身的POLO衫,肚子上的赘肉把衣服撑起一个圆润的弧度,
金丝眼镜下的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明而挑剔的光。手腕上那块明晃晃的大金表,
恨不得告诉全世界“老子有钱”。他的油腻程度,大概能就着咖啡炒一盘菜了。“苏琪?
”他用鼻孔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我压下心头的火,
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是我。您是马先生吧?”他一***坐下,
把一个LV的男士手包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仿佛那不是包,
而是他的身份地位。“不好意思啊,刚才跟几个朋友谈一个几千万的项目,耽误了点时间。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迟到一小时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心里“呵呵”一声,
几千万的项目?就您这气质,我感觉您刚才是在跟小区大爷谈今天废品回收的价格。
“没关系,事业要紧。”我皮笑肉不笑地应付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那眼神,
就像在菜市场挑拣一颗打折的白菜,充满了审视和不满意。“介绍人说你28岁,本科毕业,
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文案?”“是的。”我强忍着没把咖啡泼他脸上的冲动。“哦,
”他拖长了音调,端起我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那是我的,我的!
“我先说一下我的条件吧。我,美国常春藤硕士毕业,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年收入嘛,
税后七位数吧,不多。市中心有套大平层,全款。代步车是辆卡宴。”他每说一句,
都像是在自己的脑门上贴一张金箔。我默默地看着他,心想:“哥们,你不是来相亲的,
你是来参加《中国好声音》的吧?搁这儿说唱你的财富呢?”“我的要求也不高,
”他放下咖啡杯,抹了抹油光锃亮的嘴,“女方呢,年纪最好二十五以下,样貌嘛,
至少得有八分,身材要好。工作无所谓,最好是老师或者公务员,稳定,有时间顾家。当然,
最重要的,是要有旺夫相,不能克我。”我听得眼角直抽抽。大哥,你这要求还不高?
你这条件,直接去女娲那里定制一个得了。还旺夫相?我看我长得就挺旺“福”的,
旺“福”尔摩斯,专门看穿你这种普信男的真面目。“那个……马先生,”我决定速战速决,
“我今年28了,长相普通,工作也刚丢了,估计不太符合您的要求。
”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丢了工作?那感情好啊,正好在家当全职太太。
不过你这个年纪确实有点大了,生孩子都算高龄产妇了。样貌嘛……你这妆也太浓了,
看不出来底子。这样吧,你现在去洗手间把脸洗了,我看看素颜。”我彻底愣住了。
让我去卸妆?我是在相亲,不是在参加警局的嫌疑人辨认!我的拳头,硬了。
胸腔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就断了。
老娘今天就算是社死,也要拉着你这个极品一起下地狱!我深吸一口气,
脸上突然绽放出一个人畜无害、甜美可人的微笑:“马先生,您说得太对了!
女人的确应该素面朝天给未来的丈夫看。不过,在卸妆之前,我也有几个小问题想请教一下。
”马伟显然很满意我的“识时务”,大方地一挥手:“问。”“您说您是常春藤硕士,
请问是哪一所呀?是哈佛的食堂管理专业,还是耶鲁的后勤保障系?
”马伟的脸色微微一僵:“我……是正经商学院的。”“哦?那太厉害了!
”我故作崇拜地睁大眼睛,“那您公司的业务一定遍布全球吧?
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关注到美联储的加息政策对离岸人民币汇率的影响?
您觉得这对您那几千万的项目是利好还是利空呢?”马伟的额头开始冒汗,
眼神闪躲:“我们是做实体的,不关心这些虚的。”“实体好,实体妙,实体经济呱呱叫!
”我一拍手,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邻桌听见,“那您这辆卡宴,百公里油耗得多少啊?
现在95号汽油都破九块了,您这么大的老板,每个月油费是不是都得小一万?哎呀,
真是太辛苦了!不像我们这些穷人,挤地铁,一个月三百块钱包了,省心!
”周围几桌的客人已经开始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吃瓜的兴奋。
马伟的脸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他显然没想到我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大龄剩女”敢当众给他难堪。“你……你什么意思?
”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我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声音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没什么意思啊,马先生。我只是觉得,您这么优秀,
我实在是配不上。
应该去找那种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油米价钱、看到LV就走不动道、听到卡宴就排卵的仙女。
而我呢,就是一个刚失业、没存款、年纪大、长得丑,还特别能吃的凡夫俗子。
我怕我这一顿饭,就把您那几千万项目的一笔小额预付款给吃没了。”“你!
”马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因为愤怒,声音都变了调,“你这个女人,
简直不可理喻!活该你嫁不出去!”他说着,大概是觉得场面过于难看,
抓起桌上的LV包就想走。然而,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也站了起来,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带着哭腔喊道:“马先生!你别走啊!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我人老珠黄,还丢了工作!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啊!你让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来了就对我挑三拣四,现在说走就走,连这杯咖啡钱都不愿意付吗?呜呜呜……是我不配,
是我不配喝这杯六十八块钱的卡布奇诺……”我这一嗓子,效果拔群。
整个咖啡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那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
有愤怒,但无一例外,全都射向了衣冠楚楚的马伟。马伟彻底懵了。
他看着我这个上一秒还伶牙俐齿,下一秒就化身祥林嫂的女人,整个人都石化了。他想解释,
但看着周围人那副“渣男,看我们怎么用眼神谴责你”的表情,他百口莫辩。
“你……你……”他你了半天,脸涨成了猪肝色,
最终从钱包里愤愤地甩出一百块钱拍在桌上,几乎是落荒而逃。看着他狼狈的背影,
我心里爽翻了天。去你的海归精英,去你的年薪百万!老娘今天虽然丢了面子,
但你丢的是里子!我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正准备坐下,
得意洋洋地喝完那杯“价值连城”的咖啡,一个清冷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男声,
却在我身后响了起来。“撒尿和泥的本事没见长,这颠倒黑白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了。
”这个声音……我浑身一僵,身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这个略带沙哑,
又该死的熟悉的声音,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我缓缓地,
一帧一帧地转过身。邻桌,一个男人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
手里端着一杯清咖。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
露出一小片性感的锁骨。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一双深邃的桃花眼,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眼底仿佛藏着一片星辰大海。是他。那个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后面,
流着鼻涕喊我“琪姐”,被我骗去男厕所比谁尿得远的鼻涕虫。那个初中时因为个子矮,
被我当成专属靠枕,一打瞌E就往他肩膀上靠的同桌。那个高中毕业后就失去联系,
仿佛人间蒸发了的……胡源。我的大脑瞬间当机。CPU,GPU,内存条,
在这一刻全部烧毁。如果说刚才面对马伟是社死,那现在,就是当场火化,骨灰都给你扬了。
我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响:地球,
你现在立刻爆炸,马上!胡源看着我呆若木鸡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放下咖啡杯,
站起身,迈开长腿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他走到我面前,
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我只能仰视他。他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混合着咖啡的醇香,
很好闻,也很有压迫感。“怎么?”他微微俯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认识了?还是觉得,在相亲战场上碰到老同学,
很没面子?”我感觉我的脸“轰”的一下,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的修罗场啊!2 嫁给我,我们一起气死他们我,苏琪,
活了二十八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原地去世。如果地上有条缝,我能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然后自己用水泥把它封死。“胡……胡源?”我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他的名字,
声音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记性不错。”他直起身,拉开我对面的椅子,
十分自然地坐了下来,仿佛他才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我傻愣愣地看着他,
大脑依旧处于一片混沌之中。眼前的胡源,和我记忆里的那个瘦弱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时间这把杀猪刀,在他身上怎么就变成了整容刀?这不科学!“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结结巴巴地问。“谈点事。”他指了指他刚才坐的位置,
那里还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襟危坐,连看我们这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我那场惊天动地的“手撕渣男”大戏,他老人家是全程VIP席位观摩。
完了。我英明神武、怼天怼地的光辉形象,还没建立起来就塌方了。现在在他眼里,
我估计就是一个撒泼打滚、斤斤计较的市井泼妇。我的脸更烫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刚才……让你见笑了。”我尴尬地脚趾抠地,抠出了一座芭比梦幻城堡。“见笑?
”胡源挑了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我觉得挺精彩的。逻辑清晰,演技精湛,
爆发力强,尤其是最后那段哭戏,声情并茂,我都想给你颁个奥斯卡小金人了。
”他是在夸我吗?不,我听出来了,这货是在损我!我气得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这句脱口而出的“要你管”,带着久违的熟稔和一丝连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嗔。
仿佛我们之间的十年空白,在这一刻被瞬间填满。胡源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
不再是那种礼貌而疏离的戏谑。他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脾气还是这么冲。
”他轻声说,然后招手叫来服务员,“一杯热牛奶,多加糖。”服务员走后,我才反应过来,
他给我点的。这是我以前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喝一杯甜到发腻的热牛奶。
他居然还记得。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我心底蔓延开来。“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岔开话题,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还行。”他回答得云淡风轻,“读了几年书,
回来接手了家里的生意。”我看着他那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行头,
和他那两个毕恭毕敬的下属,心里大概有了数。他口中的“家里的生意”,
恐怕不是我们家楼下那种“夫妻老婆店”。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当年,
这小子还是个给我抄作业、跑腿买零食的小跟班,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霸道总裁。而我,
曾经的“大姐大”,却沦落到失业、相亲,还被当众羞辱。人比人,气死人。
我感觉我手里的那杯热牛奶,突然就不甜了。“你呢?”他反问我,“看你刚才那架势,
不像过得很好。”废话!我要是过得好,我至于来跟那种极品油腻男相亲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就那样吧。刚被老板炒了鱿鱼,又被我***着来相亲,
结果还碰到个奇葩。人生啊,就是一出接一出的大戏。”“为什么被炒?”他问。
“还能为什么?公司效益不好,要裁员。我这种没背景、没资源,还不会拍马屁的老实人,
自然是第一个被开刀的。”我撇了撇嘴,语气里充满了对前老板的怨念,“我们那个总监,
就是个笑面虎,天天跟我们称兄道弟,转头就把裁员名单递上去了。
前一秒还夸我文案写得好,下一秒就让人事通知我办离职。”我说起这事就来气,
忍不住开始吐槽:“那老狐狸,自己能力平平,全靠溜须拍马上去的。对了,他叫张德海,
外号‘张大嘴’,开会全靠吼,方案全靠抄。你要是以后在商场上碰到他,可千万要小心,
别被他给骗了。”我说得义愤填膺,却没注意到胡源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张德海?
”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语气耐人寻味。“对啊,就是他!”我愤愤道,“怎么,你认识?
”胡源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没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换了个话题:“所以,
你现在是待业状态?”“是啊。”我叹了口气,“准备过两天开始投简历。
不过现在这就业形势,哎,不提了。”“那你妈还在逼你相亲?”“可不是嘛!
”我感觉找到了倾诉对象,苦水倒个不停,“她觉得我只要嫁个有钱人,
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今天这个马伟,就是她眼里的‘金龟婿’。结果呢?
金龟婿没钓到,钓上来一只油腻的王八。”胡源静静地听着我抱怨,眼神深邃,
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等我说得口干舌燥,他才缓缓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我当场石化的话。
“苏琪。”“嗯?”“嫁给我吧。”“噗——”我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牛奶,
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态,悉数喷了出来。幸好我反应快,及时扭头,
才没酿成“水漫金山”的惨案。我咳得惊天动地,脸涨得通红,一边用纸巾擦嘴,
一边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你刚才说什么?”我怀疑我失业压力太大,
出现了幻听。胡源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直视着我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说,嫁给我。我们结婚。”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空气仿佛凝固了。半晌,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胡源,
你是不是刚才谈项目谈得脑子缺氧了?还是说,你觉得我刚才手撕渣男的样子特别有魅力,
让你对我一见钟情了?”“都不是。”他摇了摇头,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桃花眼牢牢地锁定我,“你不是被老板炒了吗?你不是被家里逼婚吗?
你不是想气死那个姓马的,和你那个总监吗?”他每问一句,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嫁给我,”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的前老板,
明天就会跪着求你回去。那个姓马的,会后悔今天没把你供起来。你妈,
再也不会逼你去相亲。”他的话,像一颗颗精准制导的炸弹,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炸开。
报复前老板?打脸油腻男?让我妈闭嘴?这……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复仇爽文剧本啊!
可是……“为什么?”我死死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都十年没见了。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铁饼。胡源现在功成名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什么会选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大龄剩女”,还用这种“协议结婚”的戏码?“理由有三。
”胡源伸出三根手指,条理清晰得像在做项目报告。“第一,我需要一个妻子,
来应付我家里人的催婚。这一点,我们需求一致。”“第二,我对你知根知底。
你虽然脾气爆,嘴巴毒,但心不坏。至少,你不会图我的钱,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少钱。
”我竟无言以对。“第三,”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声音也柔和了下来,
“就当是……还你当年替我打架,罩着我的情分吧。”替他打架?
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初中的时候,胡源因为个子小,
被几个高年级的混混堵在巷子里要钱。我当时正好路过,二话不说,抄起路边的一根拖把,
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硬是把那几个比我高半个头的男生给吓跑了。事后,他跟在我身后,
抽抽搭搭地哭了半天,说要把他所有的零花钱都给我当保护费。原来他还记得。
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仿佛被轻轻地戳了一下。“这……这也太扯了。
”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结婚是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对我来说,娶谁都一样,
只要能解决问题就行。而你,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胡源的语气恢复了商人的冷静和果断,
“当然,我们是协议结婚。婚后互不干涉,财产各自独立。如果你愿意,
我可以给你一份工作,薪水随便你开。如果你想自己创业,我可以给你投资。等时机成熟,
你想离婚,我随时配合。”他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像一份毫无漏洞的商业合同。
我承认,我心动了。我太需要一个转机了。我受够了被裁员的憋屈,受够了相亲桌上的羞辱,
受-够了家里的催促和不理解。胡源的提议,像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嫁给他,我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我就能以一种“女王归来”的姿态,
出现在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面前。这简直是……爽文女主的待遇啊!“怎么样?
”胡源看着我变幻莫测的表情,追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演一出大戏?
把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全都气死。”他的话,像魔鬼的低语,精准地踩在了我的爽点上。
去他的理智!去他的瞻前顾后!老娘已经跌到谷底了,还怕什么?
大不了就是从协议结婚变成协议离婚,我有什么损失?不,我没有损失,
我还能白嫖一个霸总老公,体验一把豪门阔太的生活!“干了!”我一拍桌子,
气势汹ouna地宣布,“但是,我也有条件!”胡源挑眉:“说。”“第一,协议要公证,
必须写清楚财产问题,你的钱我一分不要,我的债你也别想管!”“可以。”“第二,
不能有任何身体接触!我们是纯洁的革命战友情,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胡源的嘴角抽了抽,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可以。”“第三,”我清了清嗓子,
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民政局,现在就去!”我怕我再犹豫一秒,
我这颗冲动上头的脑子就会冷静下来。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必须趁热打铁!
胡源显然没料到我这么雷厉风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他站起身,
朝那两个下属打了个手势。其中一个立刻心领神会地去结账了。“走吧,胡太太。
”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
又看了看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心脏不争气地“怦怦”狂跳起来。我深吸一口气,
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他的手很暖,很干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走出咖啡厅,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面前。司机下车,恭敬地拉开车门。
我看着那辆闪闪发光、一看就很贵的车,腿肚子有点软。我这是……真的要嫁入豪门了?
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一个小时前,我还是个失业、被相亲对象羞辱的倒霉蛋。
一个小时后,我就要和一个亿万富翁去领证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了!
坐在迈巴赫柔软的后座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胡源,他正拿着手机,低头发着信息,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一尊雕塑。
“那个……我们连户口本都没带,怎么领证?”我小声地问。胡源头也不抬:“放心,
我的人会去取。”我:“……”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效率惊人吗?半小时后,
民政局门口。我和胡源,一人拿着一个新鲜出炉的红本本,面面相觑。我看着结婚证上,
我和他并肩而立的合照,笑得像两个即将上刑场的傻子。
“所以……”我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感觉它有千斤重,“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
”“恭喜你,胡太太。”胡源收起结婚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的复仇大戏,
可以正式开演了。”我的心,也跟着他这句话,燃烧了起来。张德海,马伟,
还有我亲爱的老妈……你们准备好了吗?我,苏琪,要杀回来了!3 董事长夫人驾到,
请多指教领完证,我的大脑还处于一种极度不真实的亢奋状态。
胡源把我送回了那个只有十平米的“狗窝”。临下车前,他递给我一张黑色的卡。
“这是什么?”我一脸警惕。“生活费。”他言简意赅,“密码是你生日。没有上限,
随便刷。”我看着那张传说中的“黑卡”,手抖了一下。这就是霸总的标配吗?爱了爱了!
不对,我们是协议结婚!我怎么能被金钱腐蚀!我义正言辞地把卡推了回去:“胡总,
说好了财产独立的!我苏琪虽然穷,但有骨气!”胡源看着我,
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苏琪,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是胡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你穿得像个刚进城的村姑,丢的是我的脸。这张卡,不是给你的,
是给你这个身份的‘置装费’。懂?”我被他怼得哑口无口。好像……有点道理?
“那……我尽量省着点花。”我最终还是没骨气地把卡收下了。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明天上午十点,来我公司一趟。”胡源又说。“干嘛?”“给你安排个职位。
总不能让胡太太真的当个无业游民吧?”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看一场好戏。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腹黑的光芒,让我瞬间就明白了。好戏?是我想的那个好戏吗?
我的DNA狠狠地动了!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从我那堆地摊货里,
挑了件最贵的三百块连衣裙,化了个自认为配得上“董事长夫人”身份的精致妆容,
然后揣着那张黑卡,
雄赳赳气昂昂地打车来到了市中心最气派的那栋写字楼——环球金融中心。胡氏集团的总部,
占据了这栋楼最顶上的十层。我站在楼下,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心里一阵感慨。
曾几何几时,我连给这里的公司投简历的勇气都没有。而现在,
我居然是这里最大老板的老婆。人生,真是充满了魔幻现实主义。我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堂,
报上了胡源的名字。前台小姐姐在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后,态度立刻变得无比恭敬,
亲自把我引到VIP电梯,一路送我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胡源的办公室,大得令人发指。
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装修风格是低调的奢华,
每一件摆设都透露着“我很贵”的气息。“来了?”胡源从办公桌后抬起头,
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会客沙发上。他的秘书,一个看起来非常干练的知性美女,
立刻给我端来一杯咖啡。“胡太太,请用。”我受宠若惊地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等一下,会有一个合作方过来谈收购案。你什么都不用说,坐在我身边就行。
”胡源交代道。“收购案?什么公司啊?”我好奇地问。胡源神秘一笑:“你等下就知道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董事长,启明科技的张总到了。”秘书在门外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