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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血色重逢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个璀璨的棱面,

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的冷冽与昂贵香水交织的奢靡气味。顾琛站在二楼雕花围栏边,

指间的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他俯视着下方衣香鬓影的拍卖场,眼神像淬了冰的刀锋,

精准地切割着每一张谄媚或贪婪的脸。“顾总,”一个刻意放软的嗓音贴上来,

带着甜腻的香水味。苏晴挽住他的手臂,仰起精心描画过的脸,栗色卷发垂在肩头,

鹅黄连衣裙的剪裁——顾琛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几乎复刻了林晚某张旧照里的款式。

“王董那边,想跟您聊聊城东那块地……”她轻声细语,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昂贵的西装袖口。顾琛没动,甚至没看她。他的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

落在拍卖台上那串据说是某位沙俄公主旧藏的蓝宝石项链上。

宝石在射灯下流淌着深海般幽冷的光,像极了……他喉咙发紧,猛地灌了一口酒,

冰凉的液体滑下去,却压不住心底那簇骤然复燃的、带着血腥气的灼痛。七年了。那个名字,

那场大火,依旧是他最深的梦魇和最顽固的病灶。苏晴身上那点刻意的模仿,像劣质的赝品,

只让他更清晰地记起真品碎裂的模样。林晚隐在宴会厅角落巨大盆栽的阴影里,

一身侍应生的黑白制服,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露出纤长的脖颈,

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是她脸上唯一的暖色。她的目光穿过水晶杯塔和晃动的人影,

精准地锁定了二楼那个身影。顾琛。他看起来更高,轮廓也更冷硬了,

像一尊被权力和时光反复打磨过的雕塑,只有眉宇间那点熟悉的、近乎偏执的沉郁,

依旧如故。她左手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黑色软羊皮手套紧紧包裹着每一寸皮肤。很好,

他身边果然站着那个赝品。苏晴。资料照片上那种怯生生的、楚楚可怜的神态,

此刻在珠光宝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造作。林晚唇角掠过一丝极淡的、冰凉的弧度。顾琛,

这就是你找的慰藉?一个苍白的影子?时机到了。她端起托盘,

上面放着一杯刚倒好的、酒液如血的红酒。步履轻盈,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穿过谈笑风生的人群,目标明确地走向二楼旋梯。高跟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

声音被喧嚣吞没。“顾总,”苏晴还在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声音更柔了几分,

“您看这项链……”顾琛终于侧过头,眼神却空洞地掠过她,像是在看一件毫无生命的摆设。

苏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更深的甜腻,身体几乎要贴上去。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带着一阵微凉的风靠近。“先生,您的酒。”一个清泠泠的嗓音响起,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顾琛下意识地转头。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扭曲。

托盘边缘擦过顾琛手臂昂贵的西装面料。那杯殷红的液体,以一种慢镜头般的优雅姿态,

倾泻而下。深红的酒液如同粘稠的血液,瞬间在他雪白的衬衫前襟洇开一大片刺目狼藉。

冰凉的液体迅速渗透布料,贴上皮肤。顾琛的瞳孔骤然收缩。不是因为酒。

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狼狈。而是因为眼前这张脸。黑发,雪肤,左眼下一点小小的泪痣。

还有那双眼睛——此刻微微睁大,似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但眼底深处,

却像封冻了亿万年的寒潭,深不见底,映不出任何光影。那潭水底下,

曾是他沉溺半生、至死难忘的星辰。嗡——!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感官瞬间被剥离,

宴会厅的喧嚣、苏晴的惊呼、衣襟的湿冷……全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这张脸,这双眼睛,

这无数次在午夜梦回将他撕裂、又让他甘愿沉沦的面容!林晚?!不可能!她死了!

七年前那场冲天大火,烧毁了一切!他亲眼看到……不!他根本没看到!

他看到的只有焦黑的废墟和绝望的灰烬!一股混杂着狂喜、恐惧、难以置信的巨大洪流,

裹挟着积压了七年的痛苦、思念和疯狂的执念,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林晚——!

”一声嘶吼,破碎而绝望,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濒临失控的困兽,猛地伸出手,铁钳般的手指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狠狠攫住了林晚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将她整个人钉死在原地,

再也不能从眼前消失!“是你……一定是你!你没死!”顾琛的眼睛赤红,死死盯着她,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裹着滚烫的血腥气。手腕传来剧痛,

骨头似乎都在***。林晚被他巨大的力量扯得一个趔趄,托盘脱手,

“哐当”一声砸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巨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无数道惊愕、好奇、探究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投射过来。苏晴捂住了嘴,脸上血色尽褪。

林晚眼底那点伪装的惊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她挣扎,

手腕在对方铁钳般的禁锢下徒劳地扭动,指尖下意识地抠抓着他滚烫的手背,

试图留下些微的痛感让他松手。“放手!先生,您认错人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服务生的惶恐,但那份冷意却像淬毒的针,精准地刺向顾琛。

“认错人?”顾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猛地用力,将她狠狠拉向自己!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这双眼睛……”他的目光贪婪地、一寸寸地扫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

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又像是绝望的信徒在辨认失而复得的神迹。“……烧成灰我都认得!

”他的理智彻底被那张脸点燃、焚毁。七年锥心刺骨的思念和永失所爱的绝望,

在这一刻找到了唯一的、疯狂的宣泄口。什么身份,什么场合,什么后果,

统统被抛到九霄云外!在苏晴惊恐的尖叫和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声中,顾琛猛地低下头,

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绝望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狠狠攫住了林晚的唇!那不是吻。是撕咬,

是吞噬,是烙印。是困兽濒死前最后的疯狂反扑。他的唇冰冷而滚烫,

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气息,蛮横地碾压下来。林晚瞬间僵住,

大脑一片空白。不是因为情动,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被侵犯的暴怒!

七年前那个雨夜的片段、实验室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冲天而起的火光……碎片般闪过脑海,

激起了更深的恨意!她开始更剧烈地挣扎,身体像绷紧的弓弦,

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他铜墙铁壁般的胸膛。混乱中,她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

因为剧烈的动作,手背猛地蹭刮过他西装坚硬的金属袖扣。嗤啦——一声轻微的布料撕裂声。

那只一直严密包裹着的手套,竟被袖扣勾住,猝不及防地,从她手背上滑脱了半截!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顾琛狂乱的动作猛地顿住。他赤红的眼睛,

下意识地顺着那滑脱的手套看去。一小片皮肤暴露在璀璨刺目的水晶灯光下。

那绝不是什么娇嫩的、完好的肌肤。那是一片狰狞的、扭曲的疤痕!

像被最恶毒的火焰舔舐过,又像被无形的巨爪狠狠撕扯过。

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怖的、凹凸不平的暗红色泽,如同冷却凝固的火山熔岩,

丑陋地盘踞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一直蜿蜒向上,没入制服的袖口深处。那疤痕是如此的新鲜,

如此的刺目,仿佛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深入骨髓的痛楚。顾琛瞳孔地震!呼吸瞬间停滞。

这张脸是林晚,可这手……这触目惊心的伤痕……火场?!难道她真的……从地狱爬回来了?

!巨大的冲击像冰水浇头,让他沸腾的血液瞬间冻结。林晚也察觉到了他的失神。

她眼底的冰冷瞬间碎裂,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近乎狼狈的惊怒!那疤痕是她最深的耻辱,

是她与过去唯一、也是最痛苦的连接!她猛地抽回手,用力之大,

几乎将半脱的手套彻底拽下,也挣脱了顾琛的钳制。她踉跄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

唇上还残留着他粗暴碾压带来的刺痛和令人作呕的气息。那双寒潭般的眸子,

此刻终于燃起了真实的火焰,不再是漠然,而是淬了毒的、冰冷的恨意,直直射向顾琛。

“顾总,”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诮,清晰地回荡在死寂一片的宴会厅里,

“对着一具‘死了七年’的尸骨***,您这癖好,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话音未落,

她猛地转身,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飞快地拨开呆若木鸡的人群,

朝着出口的方向疾步离去。黑色的侍应生制服下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度。“拦住她!

给我拦住她!”顾琛如梦初醒,爆发出震怒的咆哮,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嘶哑变形。

他指着那个迅速消失在人群边缘的背影,眼神狂乱。保镖如梦初醒,立刻拨开人群追去。

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嗡嗡作响。苏晴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精心模仿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份震惊和恐慌。顾琛……他刚才吻了那个女人?

还叫她……林晚?宴会厅的混乱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波纹扩散,却未能真正触及角落的阴影。

李默无声地退后一步,将自己更深地藏匿在厚重的天鹅绒帷幔之后。金丝眼镜后的目光,

锐利如鹰隼,穿透晃动的香槟杯和人影,

精准地捕捉着大厅入口处短暂的混乱——保镖徒劳地追出,又茫然地折返。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镜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了一下,

泄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担忧?紧张?还是某种冰冷的期待?

喧嚣的声浪在他周围翻滚,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的视线,缓缓地、极其谨慎地,

从混乱的中心移开,落向脚下那片昂贵的、吸音效果极佳的深蓝色地毯。

就在刚才林晚被顾琛抓住、托盘砸落的地方,靠近一盆巨大绿植的根部,

一个微小的、冰冷的光点,静静地躺在那里。是一枚胸针。蓝宝石的胸针。

水滴形状的蓝宝石,深邃如夜海,被一圈细密的碎钻簇拥着,即使在略显昏暗的角落,

也幽幽地折射着水晶吊灯散落的光点,像一颗凝固的、冰冷的泪滴。李默的心脏,

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他认得这枚胸针。非常熟悉。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更不该出现在此刻的林晚身上。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极其自然地弯下腰,

借着整理裤线的动作,手指快如闪电地拂过那片地毯。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枚小小的蓝宝石胸针,瞬间消失在他掌心,被紧紧攥住。棱角硌着皮肤,

带来一丝细微的痛感。他迅速直起身,面色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目光再次投向二楼围栏处。顾琛依旧站在那里,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茫然失措的雄狮,衬衫前襟那片深红的酒渍如同狰狞的伤口。

他死死盯着林晚消失的方向,眼神里翻涌着风暴——震惊、狂怒、难以置信,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近乎崩溃的绝望。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着。苏晴正试图靠近他,

脸上带着泫然欲泣的委屈和恐惧,伸手想触碰他的手臂:“琛哥……”“滚开!

”顾琛猛地挥开她,力道之大,让苏晴惊呼一声,踉跄着差点摔倒。他看也没看她一眼,

仿佛拂开的只是一只恼人的蚊蝇。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个突然出现又消失的身影占据,

被那只手套下露出的、触目惊心的疤痕烙印在脑海里。

李默的视线在顾琛那失魂落魄又狂怒的脸上停顿了一瞬,随即移开,最后扫了一眼大厅入口。

混乱正在平息,侍者开始清理地上的狼藉,但空气中弥漫的震惊和窃窃私语,

却如同低气压般盘旋不去。他悄无声息地转身,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从侧面的服务通道迅速离开。掌心里,那枚蓝宝石胸针冰冷坚硬,像一块燃烧的冰,

一个无声的、指向过去的残酷谜题。它被林晚遗落了。而顾琛的世界,已然天翻地覆。

那个他亲手埋葬在火场灰烬里的名字,带着一身伤痕和刻骨的恨意,回来了。

第2章 替身棋局顾氏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废物!

”顾琛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鞭子,狠狠抽在面前两个垂头丧气的保镖身上。

昂贵的真皮沙发扶手,在他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一个侍应生!穿着制服!

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猛地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手臂肌肉贲张,

几乎要砸出去,最终却只是重重掼回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保镖的头垂得更低了,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那个女人的确像幽灵一样,从侧门冲出宴会厅后,

拐进一条监控死角的巷子,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仿佛人间蒸发。顾琛的胸膛剧烈起伏,

眼底的血丝尚未褪尽,衬衫前襟那大片干涸的暗红酒渍,像一块丑陋的勋章,

嘲笑着他昨夜的失控。眼前挥之不去的,是那张魂牵梦萦的脸,

是手套滑脱后露出的那片狰狞疤痕,

那句淬了毒的讥讽——“对着一具‘死了七年’的尸骨***……”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是林晚吗?那张脸,那双眼睛……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可那疤痕……火场?!如果真是她,她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用那种恨之入骨的眼神看他?

无数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冲撞,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裂。七年筑起的名为“死亡”的堤坝,

被一个吻、一道疤,轻易冲垮,露出底下汹涌澎湃、名为“可能”的暗流。他需要答案!

必须找到她!“顾总,”李默的声音适时响起,平静无波,像一剂强行注入的镇静剂。

他将一份薄薄的简历放在顾琛面前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上,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漠然。“人事部刚收到一份简历,

应聘‘NeuraLink’神经算法项目顾问。您或许需要亲自过目。

”顾琛烦躁地扫了一眼简历封面。姓名:林薇Lin Wei。

照片——他的呼吸猛地一窒!照片上的女人,黑发柔顺地别在耳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左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对着镜头微微颔首,

唇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很浅,很职业,却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顾琛的视觉神经上!林晚!或者说,

一个顶着“林薇”名字、却和林晚有着惊人相似度的女人!简历下方,

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标注着应聘者预计抵达时间:上午十点整。

顾琛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9:58。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昨夜那个幽灵般的女人,那个被他强行吻住、带着一身恨意消失的女人,竟然敢在第二天,

如此光明正大地、顶着假名,直接杀到他的大本营?!是挑衅?还是……陷阱?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推开。十点整。一道身影逆着走廊的光,走了进来。

依旧是简单的衣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衬得她身形越发清瘦挺拔。

黑发柔顺地披在肩后,脸上没有任何脂粉,肤色在顶灯下显得有几分透明的苍白。

左眼下的泪痣清晰可见。她步履从容,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隔着冰冷的桌面,

目光平静地迎上顾琛那几乎要将她穿透的锐利视线。“顾总,您好。我是林薇。

”她的声音清泠泠的,没有任何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份镇定,

甚至带着一丝公事公办的疏离。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顾琛死死地盯着她,

眼神如同鹰隼锁定了猎物,锐利、探究、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身体微微前倾,

双手撑在桌面上,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试图从她脸上、眼中,

找出哪怕一丝一毫昨夜残留的惊慌、恨意,或者伪装。然而没有。那双眼睛,

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平静无波。清澈,冰冷,映不出任何情绪的涟漪。

仿佛昨夜那个在拍卖会上被他粗暴强吻、手套滑脱后流露出惊怒的女人,

与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应聘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是她演技太好?

还是……真的只是巧合?“林、薇?”顾琛一字一顿,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浓重的怀疑。“是。”林晚——或者说林薇——微微颔首,

目光坦然地回视他,“毕业于MIT计算机与神经科学交叉学科,

专攻神经信号解码算法优化。贵司NeuraLink项目公开的初级框架白皮书,

在脑电信号降噪环节存在理论瓶颈,我认为我的‘动态自适应滤波模型’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她语速平稳,吐字清晰,专业术语信手拈来,

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为顶尖项目而来的技术精英。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苏晴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的温婉笑容。“琛哥,

你的咖啡……”她的声音在看到林晚的瞬间,像被利刃切断,笑容僵在脸上,

端着咖啡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今天,她特意穿了一条新的鹅黄色连衣裙。

款式比昨天那条更接近旧照片,领口点缀着精致的刺绣鸢尾花——那是林晚生前最爱的花。

她甚至重新卷了头发,努力模仿着旧照片里林晚那种温婉的发梢弧度。她以为,

昨夜那个插曲已经过去,她依旧是顾琛身边唯一的慰藉。可眼前这个女人……这张脸!

这张几乎和林晚一模一样的脸!她竟然敢出现在这里!以应聘者的身份?

苏晴的心瞬间被嫉妒和恐慌攫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林晚的目光,在苏晴推门进来的瞬间,

就淡淡地扫了过去。从她刻意模仿的卷发,到她身上那条鹅黄色的裙子,最后,

精准地落在了她领口那片精致的刺绣上。苏晴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端着咖啡走到顾琛身边,试图宣示***般地靠近他,

将咖啡轻轻放在桌上。“琛哥,这位是……?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刻意的疑惑和不易察觉的敌意,落在林晚身上。顾琛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林晚脸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林晚的唇角,

忽然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嘲弄。

“苏小姐,”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苏晴身上,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犀利,

“这条裙子很漂亮,尤其是领口的鸢尾刺绣。”苏晴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脸上露出一丝被“赞美”的矜持。“不过,”林晚的声音顿了顿,

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苏晴的领口,“鸢尾花的花瓣数量,通常是三瓣大而垂落,

三瓣小而直立。而你这条裙子上的刺绣……”她微微歪了下头,

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冰冷的审视,“绣了四瓣垂落瓣。有点可惜,形似而神不似,

细节错了,再精致的模仿,终究是赝品。”轰——!苏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身体晃了晃,仿佛被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她精心挑选的“战袍”,

她引以为傲的模仿细节,在这个女人冰冷的目光和精准的指摘下,

瞬间变成了一个拙劣的笑话!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和被看穿的恐慌瞬间淹没了她!

她端着咖啡盘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滚烫的液体几乎要溅出杯沿。“你……你胡说!

”苏晴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失控的颤抖。“够了!”顾琛低喝一声,打断了苏晴的失态。

他的目光却变得更加幽深,紧紧盯着林晚。

这种只有真正熟悉林晚旧物、甚至是对林晚本人极其关注才能发现的细节……这个“林薇”,

她到底是谁?!昨夜的火气、被羞辱的暴怒,

此刻被一种更深的、掺杂着巨大惊疑的探究欲取代。林晚却已不再看苏晴。她重新转向顾琛,

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微尘。“顾总,我的简历和专业方向陈述完毕。

如果贵司需要解决NeuraLink在脑电信号降噪上的瓶颈,

我想我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您意下如何?”她的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

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交锋从未发生。夜色如墨汁般浓稠,

彻底吞噬了顾氏科技园区的最后一缕喧嚣。只有核心研发大楼,

少数几层还亮着象征权限的冷白色灯光。一道黑影,

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大楼冰冷光滑的玻璃幕墙外侧,无声无息地向上攀爬。

林晚一身哑光的黑色紧身衣,完美地融入夜色。她左手戴着那只黑色手套,

指腹和掌心覆盖着特殊吸盘材料,每一次吸附和释放都精准而迅捷。夜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露出那双在黑暗中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眼眸。目标:顶层,顾琛的私人实验室——“蜂巢”。

那里存放着“NeuraLink”项目的核心原始数据,

也是顾氏科技王冠上最璀璨、也最致命的宝石。

借助白天应聘时观察到的结构图和通风管道走向,林晚避开几个主要红外探测点,

从一个不起眼的检修口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顶层走廊。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精密仪器特有的金属冷香。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合金门,

便是“蜂巢”的入口。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幽蓝色的虹膜扫描仪和一个指纹识别区,

散发着冰冷的、生人勿近的光芒。李默提供的情报没错。双重生物验证,

顾琛亲自设置的最高权限。林晚屏住呼吸,如同一缕轻烟般滑到门前。

她没有试图去碰触那坚不可摧的合金门,

而是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支纤细的、如同钢笔般的装置。顶端探出几根比发丝还细的金属探针,

小心翼翼地插入虹膜扫描仪侧面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微型接口。

指尖在装置侧面一个微小的触摸屏上飞快地滑动、点击。

屏幕上绿色的数据流瀑布般倾泻而下,无声地冲击着仪器内置的防火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汗水无声地浸湿了她额角,粘住几缕碎发。

手套下的指尖传来细微的震动反馈——那是程序在高速破解的证明。

快了……防火墙正在被层层剥离……突然!“嘀——呜——嘀——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炸响!瞬间撕裂了实验室区域的死寂!

刺目的红光在走廊天花板上疯狂闪烁,如同恶魔睁开的眼睛!林晚瞳孔骤缩!

破解被强行中断!屏幕上瞬间被代表危险的鲜红色覆盖!该死!有隐藏的被动红外阵列!

她刚才移动时,身体的微弱热辐射触发了某个极其隐蔽的、非接触式的探测点!来不及思考!

她猛地抽回探针装置,身体如同受惊的猎豹般向旁边一个闪避!嗤——!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极其细微的红色激光束,如同毒蛇吐信,

从天花板的角落无声射出!速度快如闪电!尽管林晚反应已经快到极致,

那道灼热的光束还是擦着她左臂外侧掠过!“嘶……”一股皮肉被瞬间烧灼的剧痛传来!

紧身衣的布料被熔穿,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随即传来***辣的刺痛!林晚闷哼一声,

身体因剧痛和冲击力猛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她迅速捂住左臂,鲜血正从指缝间缓缓渗出,

染红了黑色的布料。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从走廊另一端迅速逼近!带着冰冷的杀意!

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顾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开顶灯,

只有走廊闪烁的红光勾勒出他冷硬如岩石的轮廓。他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锁定猎物的狼,精准地捕捉到蜷缩在墙角的黑影。

他一步步走来,锃亮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嗒、嗒”声,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紧绷的神经上。闪烁的红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

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危险莫测。浓烈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海水,

瞬间淹没了狭窄的走廊空间。他在林晚面前一步之遥停下,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了她。

居高临下。目光先是扫过她捂住的、还在渗血的左臂,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随即,

他的视线如同冰冷的镣铐,紧紧锁住她的脸,一寸寸地审视着她因疼痛而微微发白的面容,

审视着她那双即使在剧痛下依旧强作镇定、却无法完全掩饰惊悸的眼眸。“林、薇?

”顾琛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嘲弄,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

“还是……林晚?”他缓缓俯下身,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和一种令人窒息的侵略感,逼近她。

滚烫的呼吸几乎喷在她的脸上。“看来我们新来的算法顾问,不太熟悉公司的安保条例?

”他的目光扫过她臂上的伤口,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要将她刺穿。“或者……”他猛地伸出手,

铁钳般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攫住了林晚没有受伤的右臂!用力一拽!

林晚猝不及防,被他巨大的力量从墙角硬生生拽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向他坚硬的胸膛!

伤口被牵动,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眉头紧蹙。顾琛另一只手抬起,

带着冰冷的怒意和一种近乎暴虐的探究欲,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

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直面他那双翻涌着风暴的眼眸!

“这伤……”他的拇指带着灼热的温度,粗暴地擦过她脸颊上因疼痛和撞击沾染的一点灰尘,

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进她的眼底,声音压抑着翻滚的岩浆,“是偷东西的代价?

”下巴和手臂的剧痛,男人身上浓烈的侵略气息,还有那洞穿一切般的冰冷质问,

瞬间点燃了林晚心底积压的怒火和屈辱!昨夜被强吻的恶心感,手臂被灼伤的刺痛,

计划失败的挫败感……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她眼底那强装的平静彻底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被逼到绝境的、冰冷的疯狂!

就在顾琛以为她会挣扎、会辩解、会恐惧的时候——林晚却突然停止了所有反抗的动作。

她仰着头,被迫承受着他捏住下巴的力道,那双寒潭般的眸子直直地回视着他,

里面翻涌的恨意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让顾琛心头莫名一悸。下一秒!林晚猛地踮起脚尖!

在顾琛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带着血腥气和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主动吻了上去!

冰冷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唇,狠狠地、精准地印在了顾琛紧抿的薄唇上!

顾琛的身体骤然僵住!大脑一片空白!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瞬。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瞬间!林晚被他攥住的右手,如同灵蛇般挣脱!

快如闪电地探向顾琛腰间悬挂的、那张象征着最高权限的银色门禁卡!

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边缘!冰冷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顾琛的唇上还残留着她冰冷、决绝、带着血腥气的触感,那股玉石俱焚般的气息尚未散去,

腰间金属卡扣传来的细微拉扯感,却像一道冰冷的闪电,

瞬间劈开了他因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而短暂停滞的神经!不是情动!是声东击西!

是***裸的、带着侮辱性的利用!“找死!”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暴怒低吼从喉咙深处迸发!

顾琛眼底瞬间被狂怒的风暴席卷!他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用力,几乎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

同时另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以更快的速度、更狠戾的力道,如同捕捉猎物的鹰爪,

狠狠扣住了林晚那只即将触碰到门禁卡的右手手腕!“咔嚓!

”腕骨似乎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剧痛让林晚闷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那只染血的手臂也无力地垂落下去。顾琛死死扣着她的手腕,

将她整个人粗暴地按在冰冷的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带着山岳般的重量压迫下来,

将她死死禁锢在方寸之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赤红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盯着她因疼痛而微微扭曲、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屈服的面容。

“林晚!”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血沫,

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被愚弄的屈辱,“***到底想干什么?!”冰冷的墙壁紧贴着脊背,

手腕和下颚传来的剧痛几乎让她窒息。男人滚烫的身体和狂暴的怒意形成了一座无形的牢笼。

林晚被迫仰着头,迎视着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赤红眼眸,里面翻涌的暴怒、不解,

还有一丝……被欺骗的刺痛?她急促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臂上的伤口,

带来阵阵尖锐的刺痛。然而,剧痛之下,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眸里,

翻涌的恨意和孤注一掷的疯狂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被这粗暴的压制彻底点燃,

烧成一片冰冷的、近乎妖异的火焰。她舔了舔被自己咬破、渗出血丝的唇角,

尝到了浓郁的铁锈味。疼痛让她的大脑异常清醒。计划失败了。身份,似乎也濒临暴露。

这个男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和怜悯。

那么……就彻底撕破脸吧。一丝极其诡异的、近乎破碎的冷笑,在她苍白的唇边缓缓绽开。

那笑容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残酷的清醒。“我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疼痛和压迫而嘶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撞进顾琛的耳膜,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顾琛……”她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匕首,

向他眼底最深处的那个伤口——那个他亲手埋葬、用七年时光和无数谎言试图掩盖的灰烬堆。

“……七年前那场大火里,把你推进去的人……”她的声音顿了顿,

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加深,带着一种残忍的、报复性的快意,“是我。

”第3章 致命解锁“是我。”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两颗冰冷的子弹,

狠狠贯入顾琛的耳膜,炸得他脑海一片轰鸣的空白。

他死死盯着被他按在墙上、脸色惨白却笑得诡异的女人,

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里翻滚着他从未见过的、***裸的、带着毁灭快意的恨。

七年前那场吞噬一切的烈焰,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浓烟中令人窒息的绝望,

还有……还有那个在最后关头,

背后传来的、带着巨大冲力的、将他狠狠推向地狱深渊的一推!

那个模糊的、如同梦魇般纠缠了他七年的推力!他一直以为是爆炸的气浪,是慌乱的逃生者,

是任何可能……却从未敢想,会是这张脸!这双他刻在骨血里的眼睛!“不可能!

”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顾琛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暴怒而痉挛般颤抖,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你撒谎!林晚!***在撒谎!!”他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一丝哪怕最微小的动摇。然而没有。

只有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平静,和那抹刺眼的、破碎的笑意。“撒谎?”林晚的声音嘶哑,

带着痛楚的喘息,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他,“顾琛,你好好想想……爆炸发生前,

谁站在你身后?谁离你最近?火是从哪个方向先烧起来的?那感觉……是气浪,

还是……”她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加深,吐出淬毒的字眼,“……一双冰冷的手?”轰——!

顾琛的身体猛地一僵!那些被刻意尘封、被痛苦扭曲的记忆碎片,

在这一刻被那双冰冷的眼睛和恶毒的话语狠狠撬开!浓烟滚滚,

关键反应釜最先发出的、不正常的尖锐啸叫……他下意识地想冲过去查看……然后……背后!

一股巨大的、带着明确方向的推力!冰冷!决绝!带着一种将他彻底送入地狱的狠戾!

不是气浪!是人!是推搡!

、带着泪痣的侧脸……那双曾让他无比眷恋、此刻却只剩下冰冷和恨意的眼睛……“啊——!

!!”顾琛猛地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咆哮,像是灵魂被活生生撕裂!

他扣着林晚手腕的力道骤然失控,狠狠将她甩了出去!林晚如同断线的风筝,

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左臂的伤口狠狠撞在地面,剧痛让她眼前一黑,

几乎晕厥过去,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她蜷缩着,急促地喘息,

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染血的黑色紧身衣贴在身上,

狼狈不堪。然而,她抬起头,看向那个如同困兽般在原地痛苦嘶吼、眼神混乱疯狂的男人,